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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外祖母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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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大姐姐,”曾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凑过来挨在曾淑跟前,讨好地笑道:“你再跟祖母说,让她多买一些荔枝好不好啊?”

    “如今南边的荔枝到我们北边儿来了!”

    “但是祖母说这东西吃多了烧心,不让管家多买,娘又说这荔枝贵得很,我若想吃还不如兑一碗蜜水,不给我买。我那屋里如今每日就只那么三五颗,比你上次送来的还要少,连填牙缝都不够,更别说像二姐姐一样做成酱了。”

    “大姐姐你让祖母多买一点好不好啊?”

    “祖母最听你的话了。”

    曾淑诧异,“做成酱?”

    “是啊是啊!”曾沅高兴道:“可好吃了,二姐姐你拿出来给大姐姐看一看,二姐姐做的荔枝酱特别的好吃。”

    “三妹太过褒奖了。”曾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过还是在曾沅的催促下起身寻了个罐子出来,打开露出里面微褐色的果肉,刹时便有一股清甜气息扑面而来。

    曾沅早就让丫鬟送来了茶盏和热水,往每个茶盏里放两勺,然后姐妹三人就各自品尝起来。

    曾滢在这吃食上还真的有几分天分,做出来的荔枝酱不改荔枝的清香,就是这样单纯的冲水喝也比旁的酱香甜。

    “做得真不错。”曾淑赞道。

    “是吧是吧。”曾沅得意地又喝了一大口,然后道:“配着馒头也好吃呢,所以大姐姐你就和祖母说一说吧,让管家多买些回来,到时候我和二姐姐一起做,做好了呀也给你送去些。”

    说完生怕曾淑不同意,她又强调道:“这果子难得,过了这个月可就没有了,想吃也没有了。”

    曾滢倒是有些犹豫,“三妹,这个荔枝可不是我们常吃的果子,听说是从南边送来的,一篓子就要十两银。我这一小坛子还是因为我前些日子不能吃荔枝,于是就把我的份例攒了两天做的,姨娘也给了些。”

    “若是要敞开了做,怕不是得几十两银呢。”

    几十两银。

    这对两个闺阁少女而言并不算少了,她们吃穿用度都是家里提供,每月只得二两碎银买些玩意儿。

    一下子要拿出几十两,定要伤筋动骨。

    即便这笔银子不是她们出,但是家里拿出几十两银只为了让她们做两坛子酱,这想想也觉得不妥啊,太过耗费了些。

    于是曾沅瞬间垂头丧气,“那算了吧,我们拿别的果子做好了。”

    说完了这话,她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荔枝酱珍贵难得,于是一改刚刚的豪迈姿态,变得小口啜饮起来。

    曾淑笑看着她们两个愁眉苦脸的模样,半响后才道:“不过是一点荔枝,竟难倒你们了?遇到了难事不想想办法,反而退缩起来,这可不是好习惯。”

    曾沅抬起头,“难不成大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

    曾滢也道:“是啊,大姐你有办法吗?”

    曾淑点头,“有,而且还不止一个呢。”在两位妹妹好奇的目光中,她道:“你们想吃的是这荔枝酱,这办法啊,不多不少,我这儿有两个,而且都是不用耗费多少银子的。”

    “一个呢,是写信给大姑母。”

    “你们可还记得,我们的大姑母嫁到了南边,那里可是长荔枝树的。你们把方子和银子捎去给大姑母,请她帮忙做,估计一大坛子用不了五两银。而大姑母每年都要遣人送节礼入京,多带一两个坛子也不费事。”

    “最重要的是,这样大姑母还能多做一些自用或者是送人。”

    “岂不是一举两得?”

    “对啊!”曾沅眼前一亮,“大姐姐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可以写信让大姑母帮忙,还有呢?大姐姐还有一个法子呢?”

    在两个妹妹期待的目光中,曾淑笑道:“还有啊,我这个做姐姐的虽然不能直接给你们两个银子,但一篓篓的荔枝我那可是有一大把。这玩意儿上个月贵重得很,只有宫里头才有,公候之家如果不是得脸还得不了赏。”

    “但是这个月,宫里头不赏了,底下却是一船一船地往京城进。侯府南边的庄子上就种了不少,有新鲜的,有晒干的,合着别的东西一道拉了一整船来,我正愁着不知如何处置呢。”

    “你们既然喜欢,我回去就让人拉一车到家里来,不过我们可说好了,切不可因为这些个玩意儿误了功课,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太好了!”

    曾沅高兴道:“大姐姐你就放心吧,我和二姐姐每天都坚持读书练字呢,女红也没落下,对不对二姐姐?”

    曾滢也是直点头,“大姐你就放心吧,我会看着些三妹妹的。”

    ……

    这边三姐妹高兴地说着话,那一头的田家母女在盯着下人们把两株桂花树种了回去之后,也到屋里聊了起来。

    田氏激动道:“娘,昨日见到你们我都高兴坏了,还没问你呢。家里可都还好?祖父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还有爹、大伯、大伯娘、三叔、三婶、大哥、二哥、三哥、四弟、五弟、六弟、大姐、二姐、四妹、五妹他们可都还好?”

    一溜烟地把老家的长辈、叔伯、亲兄弟、堂兄弟,堂姐妹还有亲姐妹们都数了一遍。

    “都好,”田老太太道:“你祖父他身子骨还坚朗,你爹他们几个和你那些兄弟、侄子啊都好,你那些姐妹们也都生了儿子,如今都是家里的管家太太了。”

    “就剩下你!”

    “你这个没出息的傻闺女!”田老太太拉下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怎么我三十年前来,曾家是邹氏管家?二十年前来,曾家还是邹氏管家?十年前问你,曾家依旧是那邹氏管家?”

    “我昨天来,想喝一碗水都得经过那邹氏的同意?!”

    “你这二十几年,都活哪儿去了?”

    田老太太这话臊得田氏满脸通红,她迟疑了一下道:“她是婆婆……”

    “你是亲家公原配的亲侄女,曾家的长子长媳!”田老太太皱眉道:“而她只是填房继室,在你大姑面前,都是要执妾礼的!”

    “你管家,那是名正言顺,怎么就被她压得抬不起头来呢?”

    田氏愧疚万分。

    家里当初把她嫁到曾家的时候,是千叮咛万嘱咐得把管家权拿到手的,可谁知自己不争气。在通州时还好,一到了京城就屡屡出错,最后还得靠婆婆帮扶才养大了女儿,这腰杆可不就抬不起来了嘛。

    田老太太看着她这样子摇头,“罢了罢了。”

    “你呀你,这一辈子就是这个命了,死了当家做主的这条心吧。我今日在正院的时候冷眼看着,你那大儿媳妇和你婆婆是一条心,你往后还有苦日子过呢!”

    “我有二儿媳妇呢。”

    田氏忍不住反驳道:“娘您不知道,这京城啊和咱们通州不一样,咱们通州老家那边娶媳妇,得娶个婆婆能压得住的。这样家里才和睦顺遂,您给二哥、五弟还有几个侄儿选媳妇的时候都是这样。”

    “但京城却不一样了!”

    田氏道:“京城娶儿媳妇,特别是咱们这种读书人家,喜欢往高了娶!这样才能帮扶家里,就比如我那大儿媳妇吧,她爹是我家老爷的上官!”

    “这朝中有人好做官呐!”

    “娶了她不到两年,老爷在吏部就评了个‘优’,来年就升了半级。等将来老大也做了官不但有老爷帮扶着,童家那头也会出力的。”

    “您说,这是不是一门好亲事?”

    “这样啊……”田老太太若有所思。

    “可不是!”田氏又用略有些得意的口吻道:“还有我那未来的二儿媳妇,她爹是礼部的唐主事,她还有个行二的哥哥,今年和我们老二一起考乡试,考上了就又是一个官儿。”

    “不过这二儿媳妇是我瞧上的。”

    “自从定亲之后啊,对我也是孝顺得很,时常做些鞋袜送来。”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老大媳妇性子虽然冷了些,但平日里啊也是晨昏定省日日不忘的,和我那婆婆亲些那是因为那是她选的人。”

    “等我选的二儿媳妇进了门,自然就和我更亲近了。”

    田老太太听着忍不住了,“你还得意起来了,都是做婆婆的人了,整日不会为你们大房着想,还像个小媳妇一样在那邹氏面前立规矩,半点也做不了家里的主。一个做娘的,连儿女的婚事都定不了。”

    田氏焦急解释道:“不是的,娘。”

    “老大那是恰好有那么一个人,淑姐儿那是侯爷先看上咱们家,老太爷和老爷又都同意了。老太太是不同意,但她也做不了主啊。”

    “我嘛,先是不大愿意的,毕竟侯府家大业大,老夫人又不好相与,淑姐儿嫁过去肯定要吃苦头。但老爷却说嫁谁不是嫁?嫁到侯府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嫁个寻常人家却是满肚子的柴米油盐。”

    “至于那些什么刁蛮婆婆、妾室通房、还有不是自己生的儿女……”

    “难道寻常人家就没有了?”

    “我一想啊,也是这个道理,淑姐儿不管嫁到了哪一家,这些都是免不了的,这不就同意了。”

    最后,田氏叹息,“嫁到了侯府,她好歹面子是好的。若是嫁到别的不知根底的人家,怕是连里子都失了个干净。”

    “不过啊,合该是淑姐儿的缘分。”

    田氏忍不住又喜滋滋地道:“我那侯爷女婿,对淑姐儿和我们这些长辈啊可好了。今日也是他忙,没跟着一道来,等过两日他来了您就知道了。”

    田老太太嘴里低喃了一句,“这样啊……”

    田氏说完了这些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屋子里好一阵没人说话,待她把水喝完田老太太还在沉思,于是田氏奇怪地伸手在田老太太的眼前挥了挥,喊道:“娘?娘您怎么了?”

    “啊?”

    田老太太回过神来,带着些奇异的神色看着田氏道:“闺女啊,你刚刚说大外甥和大外甥女的婚事是你们家老太爷还有我那女婿做的主,你没掺和。那你们家剩下的几个小的,他们的婚事你能不能做主啊?”

    田氏迟疑了一下,不过在田老太太渐渐怀疑的目光中,那心里头的一股子气就上来了,毫不犹豫地拍着胸脯道:“能,我能做主。”

    “我是他们的娘呢!”

    “那好。”

    田老太太满意了,然后道:“那你把你那庶出的二女儿,许配给你五弟家的四侄子吧!正好啊,你那四侄子也是个庶出,和你们家二丫头正般配。”

    “不行!”

    邹氏断然拒绝。

    “怎么就不行了呢?”田氏把母亲田老太太劝说她的话搬了过来,不解地问道:“二丫头是庶出,是个婢生子,我五弟那儿子是庶出,妾生子,两个人身份相当,般配得很。”

    邹氏失望地看着这个傻儿媳妇,自己一直都知道她不精明,但傻到了这步田地还真是没想到啊。

    之前真是太高估她了。

    不过事关曾家的名声,所以她还是耐心解释道:“他们两个的身份,怎么能说是般配呢?根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你若是提的是你这个刚考过秀才的二侄儿我倒是多思量几分,毕竟他有功名在身。”

    “二丫头的生母虽然只是个丫头出身,但好歹也是咱们曾家上了名册的姨娘,她是庶出不假,但是她的祖父、她爹都是官身,她的兄弟也是读书人。”

    “读书人最是要脸,更别说我们还是官宦人家,你今日把二丫头嫁给你娘家那不学无术,在田家跟下人没什么两样的四侄子。明日你家老爷,我那好儿子的脸面就得丢尽了!”

    田氏涨红了脸,强自争辩道:“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二丫头身份低微,在婚事上比不得淑姐儿这您也是知道的事啊,自她及笄之后我这也是四处打探,但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我这四侄子虽然是庶出,可也是当做长子养大的呀,但是如今是跟着他伯父打理家中产业,二丫头嫁过去也是衣食无忧的。”

    女子嫁人,岂是一句‘衣食无忧’便好了?

    邹氏不耐烦跟这个教不通又耳根子软的蠢货计较,摆摆手道:“这儿女婚事,讲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你问过你家老爷了?”

    “他同意了吗?”

    田氏迟疑道:“老爷还没下衙呢,儿媳这不是先向母亲您讨个主意嘛,若是母亲您同意了,我再和老爷说。”

    这时候倒聪明了,邹氏在心底嗤笑,“那就等问过他再说吧,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

    看着田氏急急忙忙地走出了院子,邹氏摇摇头,对旁边站着听了个全乎的徐嬷嬷道:“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让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嫁给一个乡下种地的?她这是当我不知道她田家的情况啊?”

    “我就知道那老太婆来了就没好事!”

    “还有田氏这是失心疯了吧?”邹氏恼火道:“也不想想二丫头她爹,她家老爷可是官身。虽然老大只是个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六品,但也是个官儿啊,她亲二叔还是五品呢,将来大有前程,传出去他们还怎么做人?”

    “二丫头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如何还能结门好亲事!”

    “老太太,您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徐嬷嬷笑着提醒道。

    “我真是被她气糊涂了。”

    邹氏以手扶额,“还真亏你点醒了我,这话我这个做母亲的说不得,免得被人说对两个儿子厚此薄彼,但这世上还是有人说得的。你现在让人给老二去封信,跟他说让英娘回来一趟。”

    “让田氏看看,应该怎样做人家的儿媳妇!”

    邹氏喘匀了起,又道:“还有,你悄悄去跟春姨娘说一声,她们母女两个,莫要被卖了都不知道。真是的,这叫人说什么好。”

    “是,老太太。”徐嬷嬷点头,然后问道:“不过,若田家真的拿出那二孙子来,您要答应把二丫头嫁过去吗?”

    “怎么可能?”

    邹氏坦然道:“二丫头好歹也喊我一声祖母的,怎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我之前也说了,只要我还活着,田家和曾家就不要想再结亲!”

    “他们一家被那老虔婆养得是眼高手低见钱眼开还没脸没皮的,遇到了好处就使劲地往上扒,全家老小有骨气的没两个。这样的人家,即使那老虔婆已经死了,又怎么能做亲家呢?”

    “一个家的家风从根子上坏了,那是怎么都救不回来的。”

    “哎,”她叹了口气,“你说田家那位老秀才,三四十年前也是一个德高望重值得敬仰的人物,怎么老了之后,这子孙后代就这么的不成器啊?”

    徐嬷嬷给她端了盏温茶,“怕是,人老了,心就软了吧。”

    邹氏听到这话后出起神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响却是一个叹息,“是啊,人老了,心就软了啊。”

    “早些年,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

    田氏急匆匆地从老太太的院子里出来,然后走着走着,就越走越慢,到了最后是步履踌躇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屋子里,除了在桌旁坐着的田老太太外,她对面还有一个娇俏的年轻女子,正是一袭新衣的田四姑娘。两人正高兴地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还谈论着这京城的日子比通州是好了八百倍都不止。

    田老太太看到她进来后高兴道:“闺女你回来了?”

    她指着桌子上的点心,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招呼着,“快来尝尝这厨房刚送来的点心,热乎着呢。”

    田氏期期艾艾地走过去坐了下来,讪讪道:“娘,二丫头和四侄子的婚事,老太太没同意呢。”

    “没同意?”

    田老太太诧异道:“你不是说这事你可以做主的吗?不是,”她转过身子,“那邹氏到底是有哪里不满意啊?你给我说道说道。”

    田氏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就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虽然两个都是庶出,但二丫头是老爷的女儿,是官宦之后,而四侄子在乡下长大,所以这……”

    看到亲娘脸色越来越黑,田氏连忙补充道:“不过她说如果成亲的是二侄儿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刚刚邹氏的话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的意思。

    不过这会儿田氏可想不到这些,只是下意识地在亲娘面前挽救自己的脸面,免得田老太太觉得她什么事都做不好。

    私心里,她觉得向来睿智的婆婆今日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二丫头和二侄子其实也算得上是一门好亲。二丫头有家世、有嫁妆,而侄子又有才学,两个人成亲就是那传说中的郎才女貌。

    可谁知田氏话音刚落,田老太太却是生气了。

    “放屁!”

    田老太太当即就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道:“我的乖孙是要读书考进士、考状元将来娶名门闺秀的!哪是二丫头她一个小小的庶女配得上的?!也不撒泡尿看看她的脸配不配?!”

    她撸起了袖子,就要往外走去,“好啊,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她就谋算起我的乖孙来了!看我不去撕了她的脸!”

    “娘,娘——”

    田氏吓了一跳,慌忙地拉住她,“老太太也就是那么一说,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您消消气消消气……”

    “祖母您消消气。”

    田四姑娘也站了起来,拍着田老太太的胸口给她顺气,“您气坏了身子三姑母可就于心难安了。”

    这个年轻貌美的少女柔声劝道:“您消消气,消消气,您不愿意啊咱们不答应就是了,亲家老太太难道还能强迫了您去吗?”

    “她敢?!”

    田老太太怒气稍减,但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就是就是,”嘴有些笨,从小到大好话总是没别的姐妹说得顺溜田氏见老太太怒气稍微小了些,连忙道:“老太太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我估摸着她也没那个意思。她先头还跟我说二丫头将来的夫婿和侯爷是连襟呢,要好好挑选的。”

    田氏这话没别的意思,纯粹就是急于撇清二丫头和四侄子的事,不过听在有心人的耳里却是意义非凡,田四姑娘当即就是目光一闪。

    她看了看围在祖母面前焦急的三姑母,再看了看胸膛起伏,依然有些生气的自家祖母,心念电转间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于是对依旧还在笨拙地安慰亲娘的田氏道:“三姑母,这里有我服侍着祖母就行了,您忙您的去吧。”

    “刚才我听厨房送点心来的那个丫鬟说今日在外头买到了上好的羊肉,她们正愁着不知道做什么好呢。”

    “要不,您过去瞧瞧?”

    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和祖母在家里的时候啊,每回吃羊肉都是往水里一扔,大火一烧就囫囵着吃了,也不知道京城的羊肉吃法和我们通州一样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田氏被她成功地引开了心思,她想了想低头对田老太太道:“今日竟然买到了羊肉。娘,在京城里啊,只有大户人家才能经常吃羊肉呢,宫里的皇帝老爷餐餐都吃,穷人家就吃猪肉。”

    “也是巧了,上回淑姐儿回来的时候,就跟我说了她们侯府是怎么炖羊肉的,说是要往里头放杏仁,这样炖出来的羊肉又软又香,我这就瞧瞧去。”

    “去吧去吧,”田老太太余怒未消,冲她摆摆手道:“炖得软烂些,你娘我呀牙口不好。”

    “知道了,娘。”说完田氏就走了出去。

    屋子里剩下的两个人里,田老太太目送着傻闺女出门,然后就扫了在旁边站着的田四姑娘一眼,了然地看着这个最为机灵的孙女。

    “你这是又打着什么主意?”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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