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果然，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虞家那对未来妻夫昨晚上闹欢馆的事已经出了好几个版本了。版本一：吴家公子男扮女装混入青楼抓奸，吴家公子果然如传说中那样刁蛮任性十分毒舌。版本二：虞家主和红袖楼楼主是女有情郎有意，结果硬是被半路杀出来的吴家公子给拆了。版本三：红袖楼楼主勇于追寻自己的爱情当场表白虞家主，那可气坏了凶神恶煞的吴家公子，吴家公子当即出言侮辱并且带走虞家主，可怜楼主独自黯然神伤。说是三个版本其实也算是各自的扩充版，第三个版本真实度还比较高，但是显然吴公子的风评实在是低。怎么听都是的坏人。吴致吃着点心听着阿绿的汇报，“我就知道我就是个恶毒反派的存在，也不想想妻主都要被抢了难道还能忍气吞声？祝他们一个个妻主三夫四侍，夫郎朝三暮四。哼。”吴致重重的咬了一口，吃完最后一口，“他们怎么就都没看到栖姐姐对我的宠爱。”
“是是是，虞家主最看重我们公子了。”阿绿点了点头，“一盏茶的路硬生生走了半个多时辰。我在门口都等得打瞌睡了。还以为主子和虞家主走着走着走去了虞府呢。”
“咳，教习先生怎么还没来，是不来了吗？”不会是见他没什么好教的直接请辞了吧，那敢情好。也不知道栖姐姐具体跟祖父说了什么，总之他不用重新学习刺绣，学习还在学习都是说教的内容，而且也没有那么严了。天天听说教的也难受就是了，而且看昨晚的样子他是一样没学到。教习先生应该会被气吐血吧，吴致没什么感情的想着。
“先生去老太君那里了。”阿绿回道。
“不会跟祖父告状吧，还是真的去请辞了？”吴致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去柜子里翻找。
“公子，你在找什么？”
“找到了。”吴致在一个柜子的角落找到了，上次知道不用继续绣了就扔在一边的牡丹花。拿起来看了看，已经绣了一半了，针脚什么的是没有的，整体来说也是不好看的，但他水平就是这样，栖姐姐不能嫌弃。“我要绣完可栖姐姐做个香囊。”送香囊，他也会。
公子，你还是放弃吧，你做的香囊，虞家主要有多大的勇气去戴它，这不是难为人吗？“公子你怎么不重新绣一幅。”
“可以快一点啊，我就这水平，重新绣也一样，最主要的是要让栖姐姐看到我的心意。再说栖姐姐戴着我的香囊，我看谁还舔着脸送。哼。”
公子我觉得你这是会起反效果啊，别人看到了肯定更想送了。
“阿绿，你嘀咕什么呢。”
“没有没有，先生来了。”阿绿忙低头。
吴致站了起来，把绣图放到一边，整理了下衣服，看到教习先生进来，服了服身，“先生。”
“嗯。”教习先生看了眼吴致，想到一大早他就听说了吴家公子昨晚闹花楼的事迹，不管什么前因后果，一个大家公子居然跑去了花楼那种地方，他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所以一到了吴府他就去见了老太君，希望老太君能够小惩大诫，不能再纵容下去了。他教了吴致一段时间，时间不长，但已经够他了解了。要不是吴府，吴致实在是不适合成为一个合格的主君。吴老太君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动怒，甚至还笑了起来。先生勿怪，我家小子心眼直，也是被我宠坏了。不过我老了，只是想看到他快乐肆意点。我请先生教导他，也并不是要压制他的天性，有些事他要知道，如何选择还是要靠他自己。而且主君总归先是夫郎再是主君，评判都是别人的，日子还是要自己的。
怎么回事？没请辞？没说教？吴致还是第一次见教习先生发呆还是看着他发呆，还挺新奇的，就是有点傻，他动也没动，脖子都感觉有点僵。
“坐下，我接下来要说今天的内容。”教习先生收回目光，总归他也是拿钱办事，老太君都不在意，他还能说什么。比比那些真的刁蛮任性的，吴致还算可以，不会给他乱出难题也不会故意捣乱，就是没怎么听。
诶，不会是先生还没收到消息吧。
虞栖正在看蜀城那边寄过来的书信，刘管事大致说了下那边铺子的情况，后面有一段则讲了葛丽雯，葛丽雯太急躁，总想着偏门的方法，贿赂当地官府，宴请当地乡绅什么的，刘管事看情况不对直接限制了她预支的银两，没有银两倒是消停了不少。另外一封是葛丽雯的，虞栖展开信纸，粗略地看了一遍。大体意思就是葛丽雯觉得刘管事一直在针对她，还有个她想回来了。
虞栖回了封信给刘管事，告诉她蜀城的一切事宜都交给她处理，至于葛丽雯，还是让她在那好好待着吧。
“家主，老太君唤了人过来。”
“好，我知道了。”虞栖眼神暗了暗，看来是另找救兵了。
“祖父，您找我。”虞栖来到一处花园，老太君正坐在那赏花。
“你来了，不是什么急的事。”老太君笑了笑，“眼看着婚期快到了，丽雯还在蜀城，让她回来吧，再忙也要来参加你的婚礼啊。”
虞栖看向那几盆多出来的花，下人正在帮忙移栽，不用听汇报也知道是谁送的，这人倒是很会哄人，“是，孙女会派人通知，不过现在蜀城那边正需要人，等差不多时候，丽雯和刘管事都是要回来一趟的。”意思也很明显，参加完婚礼就给我继续回去待着。虞栖觉得少了这个人心情都顺畅不少。
老太君自然是听出虞栖话里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孙女怎么突然就对丽雯疏离了，但虞栖是他孙女，他相信虞栖有她自己的原因，所以也不多问。“我听说昨晚你和小致……”
“祖父，我和小致很好，小致想来找我，我很高兴。”
“我还没说什么呢就维护上了，你们小年轻的事我这把老骨头可管不动。我也不是要说小致，我要说的是你，别招一些不三不四的给小致气受，就算小致不计较我也是不同意的。”
虞栖无奈的笑了笑，“祖父，外面传的那些都是捕风捉影，孙女可没那心思。”
“没有就好，你对那柳思涵怎么想的？”老太君也不弯弯绕绕直接问。
“他不会是侧夫。”虞栖这几天都没去想柳思涵的事，梦里的场景让她对柳思涵完全没有什么想法了，不过既然之前答应会纳他进府她不会食言，一个小侍而已，想到小致那些刻薄话，虞栖心情愉悦。小致好像把侧夫的位置看得很重，想想也能理解，还好当时没去承诺一定要给他个侧夫位置否则她也只能毁诺了。
“这是你自己的事。”老太君满意了，继续看花，“小心着点，不要伤到根茎。”
“孙女还需要祖父多多提点呢。”
“这虞家主真是艳福不浅啊。听说还是红袖楼楼主主动表的白。”茶馆内几个女君绘声绘色的描绘着。
“那是艳福吗？人家那长相那家世还需要艳福？被人看上不是很正常。”
“就是可惜了，找了个这么凶悍的夫郎，我可是在现场，吴公子那张嘴哟，是真的够恶毒的。”……
“这吴公子又出名了。”
“人家吴公子心直口快而已，传来传去添油加醋的就不好听了，不过如此说一个儿郎也是有失女君风度的，走了。”顾千帆放下碎银走了出去。
“哎，怎么走了。”师爷忙跟了出去，这县令不会是看上人家小公子了吧，可人家是有主的。
“这人谁啊，她是在说我们吗？”顾千帆的音量不低，边上的几个女君都听到了。
“好像是新来的县令。能来我们浔阳城当县令的来头不会小。”谁都知道浔阳城发展好治安好油水多。
几个人立马静音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说笑笑，只是不再提那件事了。
“等等，走那么快干嘛。”师爷跑了几步跟了上去，“您在找什么？”
顾千帆刚才在茶馆就看到那人从茶馆门口走过去，便追了出来，遇上了，总归是一种缘分不是，四处看了看，“在那。”
“吴公子，又见面了。”
吴致听到声音转头看去，“是你啊，顾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