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在大街上难得手拉着手逛街的两人可没闲心在意柳思涵的想法。吴致的一双手，暖暖的，软软的，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暖和柔软起来了。虞栖注意到吴致并没有那么镇定，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可他就算不好意思，手里的力度一点都没有放松，他对她是如此的坚定。为什么之前只会觉得他烦人呢。就比如她不明白现在的她觉得吴致可爱也不明白之前的自己又为何如此厌恶吴致。看来都是外人虚夸的多，自己跟聪慧是搭不上边了。
“阿栖，你在想什么？”吴致看着虞栖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的，不会是想着柳思涵吧。低头，两只相握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阿栖的手真好看，白皙修长，不像自己的小小的还有点肥。
“没在想什么，吴致，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心里乱七八糟的，如果不是还有昨天的记忆，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不是随意所想的中毒中蛊而是更有些匪夷所思的失忆。可记忆并没有消失，脑中的记忆所能回想起来的都没有问题，那么失去的又是什么记忆。想不通就先不想了。人都是这样越是让自己不要想可总忍不住还要思考回想。
“阿栖，跟我在一起就只要想我好了。”还说没想什么，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了，不管是不是柳思涵，阿栖现在握的是我的手就只能想我。“阿栖，我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小致的，你看我都叫你阿栖的。除了我母父祖父都不会有人喊我小致的。”你看我都让你喊小致，阿栖你都让别人叫你阿栖。
虞栖自是听出了吴致的话外话，笑了笑，称呼这东西虽然亲疏有别，别人喊什么却不好制止的不是。“小致喊我栖姐姐吧，只给小致一个人喊栖姐姐，可好。”
“当然好，栖姐姐。”这下连脸都红了，就算厚厚涂了一层也看得分明。
两个人好是好事，他还是继续当透明人吧。阿绿打了个哈欠不远不近的跟着，怕靠的太近被公子嫌弃打扰。抬头看看天，确定今天的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吗。
有了栖姐姐这个特殊亲密的称呼，吴致都想在大街上大声喊栖姐姐，让全城的人都听见。知道不可能也就想想了，可不能阻挡他炫。接下来全程虞栖就有些无奈了，但也纵容着，被吴致拉着这边走那边走的，还真的没工夫想东想西，满眼也都是他了。
“栖姐姐，我觉得这糖人好看，不过还是栖姐姐最好看。”
“栖姐姐，这衣服不错，你看衬不衬我。”
“栖姐姐，这发绳很配你今天的衣服耶。”
“栖姐姐……”
“栖姐姐……”……
两个人都是浔阳城的熟面孔虽没遇到上前搭话的，但这两人所到之处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大家都有个疑惑，什么时候这两人感情这么好了，还是说两人好日子近了在培养感情？
“小致，刚好也到了品一斋，中午先在此用饭可好。”虞栖这一出声刚好拯救了一旁拿了不少东西的阿绿，大件的可以叫人直接送到府上，可小件的像糖人，冰糕这种的总不能也让人送府上去吧。真是佩服虞家主，一点都没有不耐烦，他现在脑子里都还是公子喊得栖姐姐了，公子算是叫了几十种不同语调的栖姐姐了，让他整个人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还可以一起用饭啊。栖姐姐。”吴致惊喜的道。他其实也已经逛累了，但他实在不舍得就这样走，就只能买买买了。这些全都是栖姐姐付的钱，栖姐姐对我真好。
“走吧。”虞栖伸出手又顿了下，刚才逛街的时候没忍住一个伸手上去，没注意被扎了，朱钗实在是多了，扎手。“粉不用涂抹太多，肤质那么好，都遮住了。”至于满头珠翠，还是算了，看他好几次用手拨动发钗就是为了让她注意到，夸他几句，他喜欢就好。
“阿绿听到没，我都让你不要涂那么多了。”吴致把锅甩给阿绿。
“是，公子，阿绿知道了。”唉，明明是公子觉得自己脸不够白，硬要涂个好几层上去，要不是他们用的脂粉料子好，妆早就花的不成样子了。虞家主你怎么不继续说说公子的头饰，公子太喜欢把各种发簪珠钗往头上插了。虞家主快点拯救拯救你未来夫郎的品味吧。可惜虞栖并没有往这方面再说了。
“虞家主来了，还有吴公子里面请。”小二看到贵客连忙过来招呼，虞栖在这里有固定的厢房。
“小致，你看看有什么你喜欢吃的。”
“栖姐姐爱吃的就是我爱吃的。”吴致回答的毫不犹豫。
两个人坐得近，虞栖点了下吴致的额头，笑意直达眼底，“我也想知道小致喜欢什么。小致，之前是我不好，以后日子还很长，你不用太迁就我。”
栖姐姐是在说他们的未来，“不是迁就，我不挑食，栖姐姐爱吃什么我就爱吃什么。”
虞栖看向阿绿。阿绿立马答了，“公子最喜欢水煮鱼，蟹黄豆腐，八宝鸡……”
“听到了没，就按他说的上菜。”虞栖对小二道。看来小致没有说谎，他爱吃的大都也都是她爱吃的，还是说只是习惯了她爱吃的。
吴致在外面和虞栖吃完了午饭就回了吴府，是虞栖亲自送的。两人也没有叫马车就一起慢慢的走着，倒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吴致也难得安安静静的。吴府离商铺街不远，就算走得慢半个时辰也到了。
“栖姐姐，你还会来找我吗？”吴致心情低落了许多。
“当然会，你是我的未婚夫郎，我的身边也会一直有你的。”虞栖承诺道，看到吴致低落的表情她心里很不舒服，她想吴致面对她的时候更肆意一点。
“栖姐姐，路上小心。”吴致挥了挥手，和小绿进了府
“阿绿，你说栖姐姐是不是脑袋……”想到最后栖姐姐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他的温柔样，吴致害羞的捂着脸，这么多年除了小时候，这待遇还是第一次，今天这半天所发生的事就跟做梦一样，栖姐姐还给自己夹菜了，栖姐姐夹菜没有用公筷，这可是连小时候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都没有的。吴致坐到床前，却不打算午睡，他怕睡醒了，这一切就又变掉了。可心里总觉得奇怪，他有些自恋，更是觉得自己和栖姐姐是绝配，就是该在一起的，但他也明白栖姐姐并不喜欢他，因为小狐狸精的作梗还有些讨厌他。不过没关系，他制定了很多计划，想让栖姐姐慢慢喜欢上他，只要他们成了亲，他占据了虞家主夫的位置，相信，他肯定能很快俘获栖姐姐的心的。可他还什么都没做呢，栖姐姐就回头了，今天对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他觉得栖姐姐是喜欢她的。
“我也觉得，虞家主脑袋会不会被撞傻了。”阿绿点了点头直接点出了自家公子的后半句。
“小绿，不许这么说栖姐姐。”
“是，公子，虞家主脑袋绝对没有撞傻。”小绿翻了个白眼，小奴不好混啊。“嗝”，中午吃的真饱，有情饮水暖，没钱只顾饭菜香。
“小绿，栖姐姐让我喊她栖姐姐耶。”其实他小时候也是喊过栖姐姐的，后来两家定下婚约，他觉得阿栖更亲密就一直喊得阿栖。现在他觉得栖姐姐最好了，是两个人最亲密的称呼。
其实就算虞家主不说，你喊了人家也没办法。“公子，不休息吗？”
“我觉得我可以将今天的事继续回味回味，不想休息。”吴致越想越兴奋，那些隐秘的担忧都先放到一边去，谁都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他刚这么想呢就有人来破坏了。
“吴致，我听门房说，是虞栖送你回来的。怎么，倒贴这么久总算是有回报了，还是人家被你缠的没办法了。”吴意，吴家二房所出之子，他也喜欢虞栖，可老太君只想着吴致，哼，长房只有一个吴致，以后吴家所有的还不是他们二房的。每次看吴致热脸贴冷屁股，不得虞栖欢喜他就高兴，他还想着虞栖悔婚的话他能不能替上。
“我还以为谁呢，通告一声都不会，教养呢，不会都忘了吧。”吴致心情好懒得跟这种人计较，“我要休息了，你哪来的哪去。”
“你才没教养，怎么，不欢迎我啊。我说的又没错。虽说有婚约可虞家迟迟不来提亲，成不成还一回事，你一个未嫁男，这么不知羞，和女君勾勾搭搭的。”
“你是活在前朝吗，我记得我朝可没那么封建。再说我和我未婚妻主一起怎么就不知羞了，知羞你怎么还肖想别□□主。”别以为他不知道，一个两个都肖想他家妻主。
“你……谁肖想了。”吴意气急，“你不就仗着老太君宠爱。”
“对啊，我就是仗着祖父宠爱，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得得看啊。阿绿，送客。”
“吴致，我等着看你笑话。”吴意指着吴致，“等我姐当家……”
吴致冷声打断吴意的话，“我劝你做个人，有些话可不能说，你母亲都还没当家还轮得到你姐。”吴府现在都是由祖父管着家，本是早该分家的，但他母父去得早，父亲也跟着抑郁而终，大房只留下他一人，他一嫁人，大房这一脉就没有了。祖父也怕自己受欺负，对自己各种宠爱更是为自己找了栖姐姐这么好的妻主。“阿绿，喊了你这么久，耳朵聋了。”
“是，是，意少爷，请吧，我家公子要休息了，不便招待你了。”
“哼。”吴意气愤离去。如果吴致还留在家里，等他母亲成为家主，给他小鞋穿都是客气了，这个该死的奴仆他一定要给发卖了。
“公子，意少爷肯定是气死我了。”阿绿叹了口气。
“怕什么，有我在他不敢做什么，等我嫁给栖姐姐，你肯定也是要跟过去继续伺候我的，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保你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吴致揉着眼睛，他有午睡的习惯，到这会也撑不住了，希望做个能有栖姐姐的好梦。吴致想到这里美滋滋的笑了，之前还担心做梦呢现在就想着做梦了。
“公子，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阿绿感动的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泪，赶忙上去伺候自家公子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