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侍郎府的满目疮痍
“呔!有妖气!”
挂着一点奶滴子就从后院杀了进来,安暖暖步履蹒跚的模样,要不是手里举了个比她人还高的宝剑,恐怕早被人当是饭后消遣给推出去了。
莫柳黑讪笑的上前准备掏出娟帕给她擦脸,哪知道娟帕里面的眼珠子竟然掉了出来,正正糊在了安暖暖的鞋底面上。
“小……小天师饶命,我……我只是路过想来您这宝观化点斋饭吃的。”
安暖暖抠出“眼珠子”仔细闻了闻,果然一阵冲鼻的血腥味,让她立马还原出了现场。
“哼!你们这些阴司恶鬼,得了供奉就好好享用香火呗,一边想吃人,一边还帮着别人害人!”
见小团子攥起手心就准备把自己扔进油锅里,眼珠子马上显形,幻化出来的一缕烟差点没把殿内的众人,给吓到哭去。
“启禀小……小天师,其实我……我也不愿意吃人,唉!无奈供奉我的缘主家实在太不给面子了,所以……所以我这才丢了本体,借着一颗眼珠子,跟着这位大人出来了。”
说话的那人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一双跳出眼眶的大眼睛像一只扒了皮的活蛤蟆,让人汗毛林立。
“那你……那你也不能跑到我们这里来啊。”孙吉清小心翼翼的躲在莫柳黑身后不敢出声,毕竟第一次见到活着的鬼,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兴奋的。
夜叉打量着孙吉清白嫩的手臂,啧啧啧!这样上等的人肉,如果用火锅一烫,那味道肯定马上……
“嘭!”
一击奶瓶子打破他所有幻想,他赶忙跪到地上,现实表明道馆里每个大人都很菜,只有眼前这个不到半米多高的奶娃娃——不好惹!
“小天师!小天师!求求你,我真的……真的只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毕竟你也知道,那供奉我的侍郎小妾一日三餐对我也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她那个老爷不怎么样,不然我也不会……也不会……”
“也不会把他们家都吃了,然后跟着莫大叔逃到暖暖这里来?”
“不不不,我对天发誓,他们一家不是我吃的,绝对不是我!”
夜叉虽然是阴司恶鬼,不过一鬼做事一鬼当,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嗯!那好吧!”安暖暖点点头表示赞许,说实话,她打从这个夜叉进门,也确实没有看见他的身上有一丝怨气。
“哈!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夜叉试探性的问道,见他转身抬脚就要往外面走,安暖暖拿出福袋里的小符箓,吧唧就贴在他的脑门上。
“这几天安陵县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你就安安心心待在这里,至于吃的用的住的,你放心暖暖会让阿昱哥哥还有阿清哥哥照顾你。”
“啊?让他们两个照顾我,这会不会……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夜叉话刚说完,符箓便发生了作用,将他整个鬼从一米多高变成了只有指甲盖那般大小。
安暖暖找来一个碗把他倒扣在了里面,因为怕他还会饿,故意扣在里面的几颗白米,就是夜叉今天的午饭了。
“喂!小天师,你们吃都是一碗,到了我这就是几颗,这会不会也……会不会也太不公平了?”夜叉用实际行动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不过好在他的法力也被封了,所以就算他喊破喉咙,也还是只能呆在这个碗下面。
“是吗?那暖暖再给你多喂点。”
舀起一勺米,顺便加上一根咸菜,安暖暖小心翼翼的放到碗的下面。
嗯!这是他们玉清观招待鬼的最高标准了,希望夜叉能够好好享受,毕竟明天她也担心自己会忘了喂他。
跟着莫柳黑来到侍郎服老宅,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就差点没把几人的中饭给呛了出来。
不过也好在杨太守做事果断,早就请人打扫干净的现场,到是比早上他们进来的时候好了很多了。
“喏!那个房间就是施侍郎自己死的地方,啧啧啧!听说他死的样子更恐怖,一个手抠自己的眼珠,另外一个手还在头顶抓着什么呢。”
“那他尸体是完整的吗?”安暖暖关切的问着,莫柳黑沉下心仔细想了一会,完整不完整好像也就只剩下老宅后院的那只狗了,侍郎尸体他没见过,不过听手下的人抬回去的,说是下半生吃的一片不剩,就剩下上半身,那还算好的很的了。
“那有没有见过他十夫人,那个……那个传说是从寻芳阁赎身来到女子?”赵昱仔细的盘问道,说话的工夫他们几人已经来到施侍郎死掉的地方,这个房间一看就是女子的居所,几个在床边的铃铛是赵昱最喜欢的橙色,就连梳妆台上的木漆雕刻,似乎也是找人专门定做的。
莫柳黑沉吟了一会摇摇头,“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都说这侍郎府的人是被那十夫人咬死吃掉的,你们是不知道这十夫人平常都受的什么罪。”
他叹了口气,拿起梳妆台上的一只花签,那花签年代久远,只不过签头点点血色还是依稀可见的,“这施侍郎是武将出身,最喜女色,平日里其他几个夫人见到他那都是桃之夭夭唯恐不及,只有这个十夫人感念他当年救她出火海,朝夕相伴,侍奉床边,唉!哪知道他年纪大了,病也多了,前些年梦魇非说有人要害他,这不——一觉起来就把那十夫人的小拇指给咬断了,那十夫人疼的是满地打滚,施侍郎不肯善罢,还要在她身上硬生生再咬上几口呢。”
“什么?”
听完莫柳黑的话,赵昱是义愤填膺,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只信奉为神的女子,竟然会遭到这样的伤害。
他攥紧掌心环顾着周围,这个简单的屋子看上去别有韵味,可梳妆台上的每一个物件,却都怨气满满。
他接过莫柳黑递来的花签仔细的嗅了嗅——
呵呵!果然,这签子上的血正是他芷鹤姐姐的鲜血,因为也只有她,血中才带着这样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