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坦白
“大夫！”
医馆伙计看到小翠略显苍白的脸色，也不敢耽搁，赶忙跑进内室将大夫喊了过来。
“这是……”
“快快，快将她放到床上来。”
阿左赶紧将人抱进内室，轻轻放在了床上。“大夫，快看看……她有了身孕，她的身子可有大碍？”
阿左那张一向冷静的面上，此刻再也绷不住了。神色焦急担忧，站在一旁……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大夫坐在床边，立刻替小翠把脉检查身子。大夫那张略显苍老的脸上，瞬间严肃起来……
同时，皱紧了眉头。
“大夫，怎么样？”
见大夫迟迟不开口，阿左有些沉不住气了。
大夫这才抬起头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明知道她有了身孕，怎么不小心照顾？她的脉象十分虚弱，胎像不稳……恐怕，腹中的孩子很难保住了。”
“大夫，你想想办法……”
阿左将身上的钱袋和银票，还有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大夫，你想要多少银子都可以，一定要救救她……”
“你放心，老夫一定会尽力的。老夫有把握保全她的性命，不过……”说到这里，大夫犹豫了片刻。“至于她腹中的胎儿，那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听完大夫的话，阿左沉思了片刻。
他心中似乎在纠结犹豫，眼眸中也尽是担忧和不舍……
沉思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还请大夫一定要尽力，一定要保住她。”
“放心吧，老夫会尽力的。”
大夫随即立刻施针，又让伙计去熬了汤药。小翠已经昏迷了许久了，一直都没有清醒的迹象，面色也是十分难看。
若不是有胭脂水粉的遮盖，此刻……她的脸一定是一片苍白的。
“大夫，怎么样？”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小翠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放心吧，她的脉象已经平稳下来了，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大夫话音刚落，医馆伙计便将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
小翠还没有清醒，大夫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将汤药喂下去。
昏迷中的人，根本就不会吞咽，除非……
大夫将汤药递到了阿左面前，提醒道：“只能由你来喂了。”
阿左双手接过汤药，却是傻愣愣地站在床边。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小翠，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咳咳……”大夫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也就只能由你来喂了。”
大夫说完，指了指小翠的嘴，又抬手指了指阿左的嘴。
说完，大夫递给伙计一个眼色，两个人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
阿左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汤药，目光这才落在小翠脸上，他犹豫了片刻……
这才走上前去，将小翠从床上扶起来抱在怀中。随后，端起汤药喝了一口，苦涩的汤药让他皱了皱眉头。
他忍着苦涩，将汤药渡给她……
就这样喂完了一碗汤药，心中没有任何杂念。
又过了一会儿，小翠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阿左实在是沉不住气了。
一把将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大夫拉了起来，追问道：“她怎么还没醒？”
“我不是大罗神仙，她方才吃的也不是仙丹，哪有这么快？”
大夫自然看得出来，他十分担心床上的女子，也能理解他爱妻心切。“放心吧，她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想开一些，就算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
“你们都还年轻，日后还可以再要。”
“大夫，一定要尽力……一定要让她安然无恙，还有她腹中的孩子。”阿左说完，紧握的拳头下意识紧了紧，他一直在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是，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小翠一刻不醒，他便一刻也冷静不下来。
小翠有了身孕的事情……
对他来说，也如同一道闪电当即击中他的身体一般，给了他巨大的一击。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震惊之余，他心中又隐隐有一丝惊喜。尽管他想将那份惊喜的感觉隐藏起来，但他无法欺骗自己……
“大夫，她还有多久才能醒？”
“这……”大夫抬手揉了揉眉心，严肃回答道：“这不好说，这丫头身子实在是太过虚弱了，似乎又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脉象十分虚弱。快的话，估计几个时辰就能醒来，若是慢的话……”
说到这里，大夫抬起头来看着阿左，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意味深长的探究。
“若是慢会如何？”阿左赶紧追问道。
“若是慢的话，说不好要昏迷几天几夜……”
大夫走到床边，再次伸出手探了探小翠的脉搏，面色依旧严肃。“倘若她真的昏迷了几天几夜，那么……她腹中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那怎么办？如何才能让她快些醒来？大夫，求求你……”阿左放低了语气，这也是他第一次开口求人。
阿左自小便跟着夜凌煜，他的性子也与夜凌煜差不多。他从来都不会开口求人，这是第一次……
“你多与她说说话，她虽然昏迷过去了，但七窍相通，她自然能呼吸能听到声音。”大夫提示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你好好陪着她吧，老夫这把老骨头扛不住了，也该休息一会儿了。”
大夫离开后，阿左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
看着小翠双眸紧闭，面色苍白的模样，他心中满是自责和愧疚。
若不是因为他……
小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一切因果，皆因他而起。
“都怪我……”阿左紧紧握住小翠冰凉的手，此刻在小翠面前，他再也没有任何隐瞒。
“我与绫罗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我以为离开我，你能过得更好。对不起，这一切都怪我……”
“你快醒醒好不好？我再也不欺骗你了，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
阿左话音刚落，他突然感觉到小翠的手指动了一下。他急忙抬起头来，小翠依旧双眸紧闭，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方才是他的错觉？
不！
一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