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因“江淮之水都汇于此”得名。
古称龙川,又称广陵,也称扬州。
但此时的扬州只是作为城池来称呼,并非行政区域上扬州。
自杨广继位,隋朝的地方行政区划便从隋文帝时期州县制,改成了郡县制,从形式上恢复到了先秦时的区划架构。
因此,江都郡的扬州也好,余杭郡的湖州也罢,都只是一个单独的城池。
只不过扬州城因是江都郡治所,又是扬广的龙兴之地,加上有古江都之称,所以也都称其为江都。
(为方便阅读,后文江都通指江都郡,扬州通指扬州城。)
扬州周边水系发达,紧邻运河,可勾连南北,东下长江,又可出海往倭国、琉球及南洋诸地,故扬州成了大隋最重要的水运中转站之一,比任何城市更繁忙紧张。
城池布局也是以一纵一横、呈十字的大街贯穿四座主城门,其内有五个市集,又以面向长江的南门市集最为兴旺。
作为诸天万界最大的连锁酒店,扬州的悦来客栈便兴建在南门大街。
此时正值饭点,临街楼高五层酒楼中已是人声鼎沸。
“听说邪剑仙已被四大圣僧给抓住了?”
“嘁兄弟,你消息过时了。”
“兄台,请,可是有什么新消息?”
一楼,两张相邻桌上,几个大汉分享着自己所得。
便见其中一個粗壮汉子得意的点了点头,大声说道:
“那邪剑仙于江夏和九江两战,可谓是轰动一时,但现在嘛听说北边出了大事。”
这汉子嗓音洪亮,加上他又特意显摆,是以楼间不少人都听到这话。
“哦?不知是何大事?”
远处立马便有人捧了一下。
那大汉嘿嘿一笑,也不接话,当即便有机灵之人喊道:
“小二,给那位兄弟送壶酒,算某家的!”
“哈哈,兄弟爽快!”
大汉端着还剩半碗的酒水,遥敬一碗后,才开口说道:
“听说那昏君在雁门被人给围了!”
他这话一出,楼间顿时就静了几息,然后嘈杂之声轰然四起,连上面几层的食客都开始纷纷议论此事。
“什么?!”
“谁做的这大好之事?”
“哈哈,狗日的昏君,你也有这一天!”
“兄弟,可知是哪路好汉围了那昏君?”
“”
三楼靠窗处,方桌上独坐着一个身着雪白银纹袍,头戴檀木雕花海珠冠的年轻男子。
此人看起来年约三十许,星目浓眉,脸上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眸明亮,一柄剑鞘呈玉白色的长剑置于桌上,那玉白剑鞘上银丝密布,好不贵气。
正是改头换面,消失在江湖旬日的黄麟,但相貌却和往日大有不同。
得益于阿朱的易容术,就算钱独关亲自,也认不出他来。
自从曲傲临死前嚎了那两嗓子,他便知道会有不少麻烦,给侯希白解释后,得他保证,倒是不惧其他。
但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从九江出来时,黄麟便换了一身叶孤城的行头。
飞仙剑的剑鞘和剑柄,也是在飞马牧场时让鲁妙子重新打造的。
毕竟,原本的飞仙剑在襄阳城汉水楼显露过。
此时,听到楼下那汉子的话后,黄麟端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看了北方一眼,才将杯中酒水送往嘴中。
“雁门之围!大乱将起!”
声音极低,几不可闻。
大业十一年八月,杨广于汾阳宫避暑,被始毕率几十万骑谋劫车驾之事,他是早就知道的。
这也是自汉高祖以来,中原大统一王朝的皇帝第二次被外族所围。
但知道归知道,黄麟对此毫无办法,几十万人的战争,不是一两个高手就能左右的。
更何况,空口白话的,杨广不可能随便就相信他一个看起来不足二十的小年轻。
需要的消息早就已听得,该办正事了!
念及此,黄麟放下酒杯,丢了块银子在桌上,便拿起长剑下楼而去。
近些年,由于杨广连年对外发动战争,对内兴修浩大工程,加上三征高句丽无果,中原大地已是贼盗四出,更有如王薄、窦建德、杜伏威、李子通等人揭竿而起。
因此百姓人人自危,扬州的武馆和道场近年来十分兴旺。
若论规模威望,当首推扬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创办的石龙武场。
只不过石龙已久不露面,甚少有人知其行踪。
杨州城东郊,离运河不远的一处小庄院中,有一怪人正拿着本古籍皱眉翻阅着。
这怪人年似五十,一身道袍,却又没梳道髻,正是扬州第一高手石龙。
两年前,石龙虽说好道,但也偶尔会在武场露面,指点一番武馆弟子。
自从他得到此古籍后,便终于埋首于这处庄院,连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都是由弟子遣人送来。
可石龙与此书朝夕相对足有两年,却仍是一无所得,就像宝藏摆在眼前,却苦无启门的钥匙。
翻看着手中的古籍,石龙脸色纠结无比。
正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久闻推山手乃扬州第一高手,南海叶孤城前来拜访!”
院门离此处颇远,但那声音却没有丝毫衰减的从那边传来,这一手让石龙脸上稍有变色。
当即便合上古籍,将其纳入怀中,起身淡然道:
“贵客大驾光临,还请进来喝盅热茶!”
这话传到院门,不差那人分毫。
两人隔空交了一手,门口的黄麟轻松的笑了笑,推门而入。
这庄院似乎连个仆人都没有,黄麟寻着声音一路来到后院,才看到亭中负手而立的石龍。
當即便持剑抱拳,见了一礼。
“南海叶孤城,见过石场主!”
“南海?不知南海仙翁是你什么人?”
石头抱拳还了一礼后,开口问道。
他之前便在思索“叶孤城”这名字,但一无所获,见到黄麟后更觉陌生,便出言探底。
黄麟笑了笑。
“石兄有所不知,南海广阔无比,可不是一个小小南海派能括其所有的,叶某出自白云城,离南海派相隔甚远。”
石龙恍然,心中却是想着,那南海大概和东海诸岛相妨,当即便好奇的看像黄麟,见此人一身贵气,不是普通江湖中人,便问道:
“石某与叶兄素不相识,不知叶兄登门有何贵干?”
“无他,保石兄性命耳!”
这话听得石龙眉头大皱,他极少外出,常年囿于扬州,少有人以这种口气和他说话,因此心中颇为不快,但话到嘴边,但平和无比。
“叶兄莫要危言耸听,石某一心好道,少与人相争,何来性命之忧?”
见此,黄麟暗中点头,对石龙的心性不由高看了几分。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石兄,可明白?”
此言一出,石龙瞳孔紧缩,转瞬又恢复平静,皱眉说道:
“石某不知伱所言爲何,在下还要打坐修道,不便接待,还请阁下见谅。”
黄麟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要赶人,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这人还真有些天真。
“石兄非要叶某说个通透?想来你得那古籍已有不短的时间,但叶某可以确定,你肯定毫无所获。”
搖了摇头,看着对方一脸诚恳的说道:
“《长生诀》乃大祸,石兄你保不住,甚至会累及性命!”
随着黄麟的话,石龙已悄然提气。
至话毕,他更是蓄势待发,随时俗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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