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目标更改
“这是自卫队的配置？”小强小声滴咕：“该死的小鬼子偷偷建了军队？”
“少说话！”肥皂低吼：“那不是我们该考虑的！注意隐蔽，我们已经抵达了包围圈。”
整个镇子外围已经被不知道何时抵达的部队彻底围了起来，不止是武装起来的鬼面黑衣人，还有刚才说的——坦克，以及把包围圈照的亮如白昼的灯光和直升机。
“他妈的，”盖兹低声怒骂：“这群人干脆手拉手围成一堵人墙得了，保证连个蚂蚁也跑不出去。”
肥皂不说话，试图从包围圈中找到漏洞，但人多足够补上一切漏洞，足够在包围圈出现问题的时刻找到出问题的点，并用够强的火力覆盖上去，直到敌军尸骨无存。
“我们必须返回，”肥皂看向镇子中央的信号塔说：“炸毁不断发射屏蔽信号的塔，然后呼叫救援。有异议吗？”
没人有异议。
目的地改变，一整队的勐男转身面对镇子里骇人的古物们。
当然，决心面对怪物，也不代表小队的目的是全歼怪物，行动的风格仍旧以潜行为主，避开所有有异常的地方。
走在最前方的肥皂忽然竖起了手，攥住了拳头。
其余人立刻原地警戒。
幽灵和盖兹分成两侧包抄，绕过前方的小房子，从后门突破，在短暂的响动后，他们押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平民。”幽灵说：“无威胁。”
“等等，”平民忽然叫了起来：“我是来找你们的！我有消息要告诉你们！”
这是个戴眼镜的面目和善小年轻。
德威特简单地翻译。
肥皂环顾四周，指挥所有人进入房间隐藏。
“说吧。”枪口快怼到这个平民的嘴里。
“救救更衣小夜，”这人含混地说：“你们是美国人吧？你们肯定能救小夜。”
这话在德威特翻译后引起了其余队员的嘲笑，算是苦中作乐。
“别乱认爹，”德威特说：“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一切。”
这人说出了一切。
一切的起源是古物和人类达成的约定——牺牲少数人，让古物吃个痛快，存活大多数。进一步的剧情开始于七原文人对古物的研究，当他把目光投向古物，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猎杀古物，以古物为食的小夜——古物吃人，就像小夜吃古物一样自然。
而小夜也是古物，出于另一个她自己忘却的约定，她保护人类，吞食自己的同胞。
七原文人设法抓住了小夜，他用了些手段，洗脑、操控了小夜，目的是为了证明当一切都被遗忘，约定是否还会存在。
所以他搭建了一个舞台，这个镇子就是这个舞台，舞台上仅有小夜一个女主角。其余的居民都是从各地招来的。
小夜有了新姓氏，但更衣小夜的父亲是假的，过往是假的，朋友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验证七原文人的猜想，真的东西只有死在古物手里的人，以及被小夜杀死的古物。
“所以这个……古物，”肥皂问队员们：“就是谢菲尔德想找的东西？”
“谢菲尔德背后是军方，”盖兹愤怒地说：“这事儿跟美国脱不了关系！”
“等等，”德威特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你们不是给美国做事？”
“我们来自各个国家，本来给谢菲尔德工作，但现在他背叛了我们，”幽灵说：“出于……很多过往的原因，但那都跟你无关。”
“你们打算怎么办？”
“给谢菲尔德添点堵，”肥皂眯起眼说：“他想得到，我们带走，他想支持的，我们摧毁！”
“至于你……”看着那个日本的带路党，队伍里的人没一个想带着他的：“躲起来保护好自己吧。”
“行动！找到那个女孩！”
至于德威特，他们当然要带着，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平民就被抓到，当场击毙。
一队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时，德威特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如果这里是一个舞台，”他忽然在所有人都安静快速前进的时候说话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一直有人在看表演？”
德威特没卖关子，他说道：“肯定会有什么方法，能让看表演的人把控全局，我感觉是监控——到处都是监控。”
沉默片刻后，肥皂低沉地说：“继续前进。”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并在很短的时间内，迎来了第一个敌人。
开火，用子弹把仍旧是血肉之躯的古物撕碎，泼洒出的血液像油漆一样，盖满了路两边的两层小楼。
然后在下一个十字路口迎来两头古物。
“对方在戏弄我们！”小强低吼：“我们的弹药快不够了！谁他妈知道这种怪物还有多少？”
现在往前走是缓慢的死，往后退是立刻就死，区别只是死在炮火中和死在怪物手中。
“继续前进！”枪口的火焰熄灭后，肥皂坚毅的眼神再难看清，他现在也很难乐观地说话了：“我宁愿死在和怪物的战斗里！”
这也是其他队员们所想的。
步枪的子弹打完了，霰弹枪的子弹还有一些，但最终还是在第四个路口的四头古物前暂时休整，不得不止步了。
规律已经摸清了，只要不完全走入十字路口，就不会触发战斗，古物们就会闭着眼像在沉睡一样，绕路也没用，每个路口都构成了不同的环的一部分，越深入就要面对越多的古物。
作为指挥，肥皂必须在此时发令，但他又不可能下令让队员们去死，止步不前也不是队伍的风格，所以必须想一个办法……
很快就不用想了，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从远处闪动着过来，砍瓜切菜般把古物剁成碎块，路面上登时便铺开了一张血肉画卷。
来人大家都认识，就是更衣小夜。
“他妈的……”肥皂看傻了，明明这姑娘刚才和一头古物打得还难分难解，这会儿怎么就开了窍似的大杀四方：“这他妈的怎么会需要我们帮忙？”
大老爷们儿们屏住呼吸，开始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主动找上这么个凶神恶煞的角色，就算手里掌握着镇子是个舞台的消息，也吃不准对方的态度。
“我是个小孩儿，”德威特说：“让我去试着和她交流。”
不等队员们同意，他就走了出去，喊道：“更衣小夜！我们来谈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