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中观察
审视着巴欧恩的小身板，似乎只要小怪兽稍有不妥的地方，即刻就消灭它。
巴欧恩激动的嚎叫，腾出一只手努力比划，传达自己无害的信息。
杰斯提斯观看了半天小怪兽的比划也没理解意思，凛然的盯着它，让巴欧恩越发害怕。
“总之，等她苏醒就知道了。”
视线移向怪兽背后的娇艳姑娘，杰斯提斯仔细的打量一番。
这就是德拉西翁预言里的变数？怎么看都是普通人类而已。
他内心十分困惑，但还是遵循德拉西翁的指示，在追寻圣德罗斯的踪迹时，顺便勘察一下这个未知变数。
如果这个变数有危害性，他会毫不留情的歼灭。
不再注视姑娘的睡颜，他瞬间靠近巴欧恩说：
“你和她，都不能逃走。”
杰斯提斯一手拎起懵逼的巴欧恩，另一手扛上人类姑娘，朝最近的陆地飞去。
巴欧恩不敢动弹，委屈的小眼神努力飘向莉子，像在盼望姑娘赶紧清醒。
等降落在一片昏暗的森林中，小怪兽害怕的缩在姑娘身旁，仰视着未知奥特战士冷峻的脸庞。
“你的飞行能力先禁止使用。”杰斯提斯手中的光芒没入捂脸的巴欧恩。
在广袤的天空容易暴露身影，他无法很好观察姑娘的一举一动。
金色的眼灯远去，湮灭在密林里，杰斯提斯消失了。
巴欧恩好奇的歪头，试图走远几步看看情况。
锋利的树叶顿时扎入它脚下的泥土，像是无声的警告。
杰斯提斯并没有离开，而是选择暗中观察。
小怪兽仓惶的缩回姑娘身边，一边默默守护她，一边时不时推推她。
寂静森林里，唯有几声悠长的狼嚎，阴森的树影幽光像潜伏的鬼怪在张牙舞爪。
长夜漫漫，逐渐放松的巴欧恩也越发困倦，不知不觉间入睡了。
迷茫的望着摇曳的树冠，朦胧曦光随风飘舞。
“这是哪里？”苏醒的莉子满头问号。
她记得晕迷前是在千叶家，怎么突然到丛林了？还是巴欧恩陪她？
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巴欧恩转头发现姑娘终于醒了，立刻高兴又委屈的朝莉子哭哭唧唧。
以为她遇到危险就一起逃出群岛，撞见可怕的奥特曼差点打它，现在对方还在暗中观察。
莉子听完后哭笑不得，内心很感动。
“巴欧恩是个好孩子呢。”姑娘安慰的抚摸着它的脑袋。
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还被他监控着，莉子不敢暴露自己能和小怪兽沟通，没有再多说。
当务之急，先走出森林找到人。
湿冷的林间早晨令衣着单薄的姑娘有些瑟瑟发抖，她身上的衣物还是衬衫睡衣和短裤，拖鞋不翼而飞，娇嫩的赤脚踩在软棉的土地中。
最关键的手机落在床上，无法联络上其他人。
太惨了，以后睡觉不换睡衣了，这样被劫持时也方便逃跑。莉子苦中作乐的想。
森林没有平坦的路，大多是细小的石子、腐败的树梢和黝黑的泥土，足够将姑娘的双脚划出深浅不一的小伤痕。
莉子忍着脚底的不适，和巴欧恩朝太阳初升的方向前进。
露珠滴落青苔，几只松鼠被误入者惊吓，灵巧的窜过枯木。
不知多久的前行让从小缺乏锻炼的莉子越来越吃力，饥饿的信号也从肚子里传来。
突然，她的脚踩到一片光滑又阴冷的东西。
就像，一条蛇。
莉子受惊的迅速后退，翠绿的小蛇反应更快，一口报复的咬上姑娘的脚腕。
得逞后，小蛇顷刻钻进枯叶草丛中，不见踪影。
水逆呀水逆！姑娘跌坐在地上，慌张哀愁的看着脚腕剧痛的伤口。
这个世界她竟然会死于毒蛇？太倒霉了吧……
莉子费劲的撕下衬衫衣摆，将布条勒紧在伤口上边，意识变得涣散。
巴欧恩焦急担心的来回望着伤口与姑娘，短短的爪子无措的悬在半空。
“没想到会死在这无名之地，最后陪我的是巴欧恩你呐。”姑娘眼前天旋地转，天色一下暗了。
她倒在地上，中毒晕迷了。
小怪兽惊恐的哀嚎，奋力推着莉子，试图将她推醒。
“再推，她就要散架了。”杰斯提斯不知何时站在巴欧恩背后。
他有点不敢相信人类姑娘只是在森林里走了一会，就直接濒危了。
“人类，比想象中脆弱。”杰斯提斯心情复杂的感叹一句。
他不是没接触过其他弱小的生命体，但显然人类这种生物比之前的所有宇宙人还要脆皮。
之前为了不太引人注目，他把姑娘放在村落附近的这片森林，以为对方能轻松找到村落，结果不言而喻。
略过巴欧恩，杰斯提斯伸手覆上伤口，宽大的手掌近乎包裹住纤细的脚腕，治愈光线散发出温暖的光辉。
姑娘本该嫩白的脚背有了细微伤痕，被黝黑泥土裹挟其中。
他的做法好像无意中对脆弱的姑娘造成伤害了？
莉子的脚腕恢复如初，但杰斯提斯移开视线，低头像在反思什么。
眼见姑娘眉头微皱，有清醒的预兆，杰斯提斯转身离开。
没过几分钟，姑娘在巴欧恩担忧的注视下苏醒。
“诶？还以为我死定了。”恢复意识的莉子心有余悸。
“奇怪，我的伤口……是巴欧恩帮我了吗？”莉子看着光洁的脚，困惑不已。
是那个躲在树林看我们的奥特曼，他碰了你伤口就恢复了。小怪兽的意识传达道。
原来如此，这位奥特曼先生到底有什么目的呢？百思不得其解的莉子唯有先心怀感激，但戒备心依旧没卸下。
这次莉子特意找了一根长树枝，犹如盲人拐杖，前面的路必然会先划两下试探才敢过去。
往前穿过草丛，一个崭新的背包被遗弃在地上。
在绿茵茵的密林下，这样的人工制品显眼且格格不入。
姑娘上前打开背包，表情诧异又微妙。
都是她需要的物件——巧克力、饼干、女士鞋与上衣长裤，崭新得像刚从商场拿下来，连标签都没剪。
莉子略微思考，察觉这是某位奥特先生的杰作，忍不住露出几分谅解又感激的笑意。
这位奥特先生是第一次来地球吧？毫无人类社会的常识呢。莉子默默想道。
要是他能把手机也送过来就好了。
不过他或许不知道手机？要不试试和他交流谈判？
正想换衣服的姑娘犹豫的停了一下。
“有人在吗？这里的衣服是你的吗？”莉子喊道。
回应她的是森林的声声鸟啼。
“没有人我就穿了哟？”
对方并不想理会自己。莉子气馁的想道，猜不透奥特先生的想法。
“我要换衣服了，巴欧恩转身闭眼噢，不可以干偷看这种坏事。”姑娘清亮的嗓音回荡林间，后半句更像对藏匿的奥特先生提醒道。
总感觉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杰斯提斯感到疑惑又有点好笑。
他追随宇宙主宰德拉西翁，肩负审判裁决一职，拥有超越事物的神性，并绝不会允许自己违背正义。
这意味着，所谓性别或者□□感情都无法改变他的原则，神性使他的思维早已超脱这些狭小的局限。
而现在人类的小丫头片子像在提防坏人般，有意无意提醒他。
杰斯提斯暗中依然背过身没看莉子那边，威严冷峻的面容似乎多了些许无奈的包容。
“好啦！继续出发吧！”姑娘愉快的声音犹如林间一只百灵鸟。
杰斯提斯回头见到莉子恢复活力的背影，默默无声的紧随其后。
有了鞋子，莉子终于不用担心脚受伤，快步前进。
太阳已然高升，姑娘拨开树枝，瞧见不远处山脚的村落时，不安的顾虑才烟消云散。
“可是，巴欧恩你的模样……估计会吓到村民。”莉子后知后觉。
她习惯和怪兽打交道，知道它们大多数并不坏，所以往往遗忘正常人见到怪兽后的恐惧。
这是奥特先生不把她和巴欧恩直接放在村子的原因吧？不然一定会引起轰动。
“乖，巴欧恩在这里等我好吗？我先下去找到电话通讯，告诉哥哥我们在哪里。”
莉子认真的和小怪兽解释一番，巴欧恩沮丧的坐在原地，恋恋不舍的眨巴着眼睛望向姑娘。
“发现有人你要快点躲起来，知道吗？别担心，村落里很安全的，我不会遇到危险。”姑娘不放心一再交代才迈向村子。
电话电话，找到电话就好办了！莉子的步伐更加轻快。
小村庄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简朴古庙和山林环绕构成独特的宁静之美，因此人流量意外的偏多，许多背着大包小包像游客的人举着摄像机，随处抓拍灵感。
位于森林边缘的这座村庄，名为藤原乡。
回归到熟悉的人群中，莉子终于安心不少。
直接去警察局吧，方便武藏找到她。
往最近的一间私人便利店走去，姑娘直接询问老板：
“你好，请问警察局怎么走呢？”
老板放下报纸，是位体型臃肿的中年妇女，她丰厚的面部脂肪快将眼睛压成一条线，人们看不清她眼底的精光。
“直走左拐到底。小姑娘也来摄像吗？”便利店老板露出和蔼的笑脸。
“有点意外发生才到这里，谢谢。”莉子没过多交谈，一心只想快点找到警察局。
“你的这身衣服和书包，像是那位客人在我这里买完不久的东西，她不是你的朋友吗？”老板惊讶的问。
“她？”娇艳的姑娘面露不解。
难道，这次的奥特战士是位女士？莉子揣测。
“没事，快去吧，别走错路了。”老板眯着眼睛笑道，目送姑娘按照她的说法前行。
莉子边走，边脑海里浮现各种对未知奥特曼的猜测。
视野里的街道慢慢地变得狭窄昏暗，墙面老旧斑驳，游客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人迹罕至。
警察局会在这样的地方？姑娘的步履迟疑减缓。
就在莉子察觉淡淡的恶意转身想离开时，一张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刺激的化学气息冲撞嗅觉。
背后有人勒住她的手臂，无法挣脱约束。
她试图奋力掰开那恐怖的铁腕，可两者的体力差距无异于蜉蝣撼树。
绝对不要被带走！
像是预知到束手就擒的悲惨后果，求生本能令莉子克制不住释放恶魔黑雾，黑瞳泛起红光。
“入睡吧，我会帮你解决一切问题。”蛊惑的恶魔嗓音犹如催人困倦的摇篮曲，姑娘的意识朦胧起来。
“怦！”
伴随一声闷响，空气灌入肺部，黑雾红光不甘的消散。
“完全不能放心。”冷淡的女音突兀的响起。
莉子眩晕的撑在墙壁旁，循声望去。
马丁靴踩在灰旧的石砖上，一身黑色皮衣的人影不知何时站在巷子里，漂亮的五官透出孤傲感，眉眼俨然还有不可侵犯的凌厉，仿佛是这片黑暗中刺眼的太阳。
施以援手的来者是一位冷酷的女士。
她撇下被自己一击劈晕的两名歹徒，来到受惊的姑娘面前伸出手，俯视莉子说：
“怎么总被厄运缠上？”
咦？认识她吗？莉子意识迷糊。
“谢谢、你是？”
首次来地球还没想好名字的杰斯提斯回想便利店的人名结构，认真思考起作为人类的化名。
暂时得不到回答的姑娘迈出一步想看仔细些对方的面容，然而尚未摆脱药效的身体失重地跌向前方。
看似冷酷的女士却及时接住莉子，任由姑娘依靠着自己的肩膀。
“名字……藤原树理。”杰斯提斯回答道。
他并不知道无意拼凑的名字，像是命运的预言。
藤原乡的树林中，藏着他失去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