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许辞生和安念一起走出保卫室,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直到快到许辞生家的时候,许辞生开口了:“怎么不回家?”,“不想回。”安念没有告诉他实情。
“那你想去哪?”许辞生宠溺的问。“随便。”安念话出口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听你的。”,许辞生笑了笑,“行,去不去台球馆?”,“走吧。”
许辞生打车带着安念到了一个台球馆,台球馆不太像正规的,是一个楼往下走的,路上都很黑,看见光亮的时候,随而扑来的是一股烟味,整个台球馆里面烟雾缭绕。
安念跟着许辞生走到了最里面的包厢。门一推开,几个染着各种颜色的混混纷纷喊了一声:“生哥,这你对象啊?”,安念倒是没想到许辞生面子这么大。
许辞生点点头敷衍过去,安念也没有多在意,虽然安念穿着校服,但是她身上的气质一点都不违和她出现在这里。他们走到包厢最里面的一个台球桌,许辞生拿了两个台球杆递给安念一个,“打不打?”,安念愣了愣,她答应过来也只是打发时间,她又不太会玩这个。
“行。”安念为了面子还是逞强的答应,她接过杆子,瞄了一下球,练了练手感,她初中的时候是又跟一群朋友练过的,但当时一堆人教她她就是死活玩不明白。
“输了的话,你答应我一件事。”许辞生说。安念点点头,“行。”
他们玩的是八球的,开头球是许辞生发,进了两个,许辞生第二个球打中全色球,一直到全色球的最后一个的时候,他失误了,没打中。
安念笑了笑,开始打单色球,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球格外好打,每个球都能在口那里,她都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学成才。
直到还剩两个球的时候,她没打中,许辞生嘴角勾起一丝笑,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笑容,许辞生看向安念,“你不行啊。”,安念无语的看他,“你闭嘴吧你。”
许辞生没和她生气,快步走到她的位置,俯身压住她,一手抓着她的手握住球杆。狂妄的说了一句:“六个洞,随你选。”,安念觉得这人真的是欠,不想理他。
许辞生眼神撩吊地看着怀中的安念,有种他是狼而安念是小绵羊的画面感,但嘴巴还是欠,“背弯一点,屁股翘一点,球更容易进。”许辞生调侃道,眼神暧昧的不行。
安念气的半死,咬牙切齿道:“许辞生,你是不是没有接受过社会的毒打,我真的觉得该有人好好制裁制裁你……”
安念话还没讲完,就听见球进洞的一声巨响,一拉,一放,拉进,完美的抛物线简直不能用函数来破解。
少年侧身,从侧面看过去,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鼻子很挺,面部轮廓清晰可见,精致的五官好看的挑剔不出来。
安念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许辞生接着说:“跳杆的要领是,瞄准球的中心,一般击打球的中上部,也可以击打中下部,发力,快速抽杆。”讲完又一个球进,是用跳杆进的。
安念都没听进去他在讲什么,只能知道他吧啦吧啦说了一堆,“低杆,击打球的下部,可以把能量安全传输到目标球上,母球先静止,而后旋转往后运行,俗称缩杆。”
“扎杆的要领是要掌握平行线原理。”,“根据角度,把球杆压直,要求三点一线。”
“………………”
许辞生每讲完一段话,就给安念演示一遍,最后还欠兮兮的来了一句:“不管你站哪,球都能回家。”整场下来,是安念赢了,可实际是安念输了。
安念也没有什么耍赖,很大方的问:“什么事情,你说。”,许辞生好像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算了,没想好,以后想到了再说,但是记住了,你欠我一次。”许辞生说的很认真,搞得安念不得不得也重视起来,她本来以为许辞生会用这个机会让她做他女朋友,可他没有。
“好。”安念很爽快的说。她看了眼时间才5点多,离放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安念头大。
许辞生看出来了她在想什么问道:“会打麻将吗?”,“会。”麻将安念还是很拿手的,毕竟麻将如果还不会玩,她初中那几年白玩了。
几人又开了个包厢,因为他们两个人不够,就去那群混混里叫了两个过来凑人数。
安念很熟练的摸牌整牌,头发散这,一只腿翘在椅子上,从桌上不知道谁的中华随便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点燃。
“我靠,嫂子够酷啊。”旁边的黄毛说,“生哥,我还以为你换口味了,原来嫂子这么辣,前面我还没有注意看,现在看,真的太好看了吧!”
许辞生冷冷的看着黄毛,“你也说了是你嫂子,那你这么激动干嘛?”,黄毛尴尬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虽然他们两个并没有确认关系,可许辞生总是不自觉的去占有她,想征服她,在外都是称他是他女朋友,好似在宣誓主权。
几人聊天的情况下,一声糊了,把他们给拉回,安念糊了,许辞生得意的笑了笑。几人把牌量出来准备重洗下一把的时候,安念无意中看到了许辞生的牌。
“许辞生,你是不是有病,三个电视机你不糊?你留着过年?”安念骂。
许辞生只是笑笑然后目光上挑,无谓的吐出一句:“你输,你赢,都取决于我。”
少年如今还不知道在以后的某个时间,这句话还会在重复一次,并且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如今的无畏以及□□到爆的表情。
“少年心动是仲夏夜的荒原,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便连了天。”
安念皱了皱眉问他:“对了,学校钢琴演出,双人的,你和谁一起?”,“和我同学,但是我拒绝了,我没去。”,安念疑惑,“干嘛不去?”
“拜托,念姐是我大哥,我是她小弟,我怕我去了我念姐弄死我。”许辞生吊儿郎当地说。
安念笑道:“啊,这样子啊,很有道理。”许辞生也忍不住笑。
而后安念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许辞生送她回了家,家楼下,许辞生在安念要走的那一刻拉住了安念,“安念,你能不能别吊着我啊?”许辞生讲话痞里痞气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更多是无奈。
“不是吊,我不是说过了吗,下雪了我们就在一起。”安念回他。
许辞生没在说话,他松开了抓着安念的手,让安念回家,他一人坐在安念家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三个小时,天气很冷,可他好像丝毫感受不到冷。烟抽了一包又一包,地板上满满的都是烟头,他可能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为什么不下雪,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小区下都没人了,外面好像也没有什么汽车的鸣笛声了,许辞生才缓缓的起身离开。
“直到很多年后,安念仍然配不上许辞生那颗赤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