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铁木真
自突破以来,赵泰还从未全力施展过。
当初在金国中都,与王重阳(夺舍的周伯通肉身)、佛门老秃驴一战。
因为要拯救周伯通的缘故,他不得不收敛着点,免得锤坏了周伯通的肉身。
在藏地宁玛派,也只是精神意志之间的较量,并不能让其发挥出实战全力。
而今天,兼顾道佛魔三派培养出来的王重阳, 第一次让他生出了施展全力的心思。
“噼啪……噼啪……”
赵泰双手松垮垮的置于身体两侧,腰杆挺的笔直,浑身筋骨之中传来阵阵鞭炮般的炸响。
“轰轰轰……”
一阵阵好似波涛澎湃般的爆鸣声,自赵泰浑身各处传来。
“咔咔咔……”
赵泰好似无形间被拉高了半截,浑身肌肉如扎龙般此起彼伏,似是成了个肌肉人。
“唉……真不想这样!”
赵泰心中叹了口气,这幅模样有点丑。
可没办法!
他此时的境界处于长河境和开窍境之间,浑身气血的浓郁程度,已经达到了开窍境,但因为祖窍的消失,他又不可能开窍。
气血回流回馈肉身,就出现这么个令他为之尴尬的局面。
心中如此想着,他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同样也将周伯通的惊声打趣之言自动过滤掉。
“唰……”
王重阳手中出现一道无形利剑,落于剑身四周的风雪刹那间消融,滴滴水流沿着剑身不断滴落,坚硬的地面上一个个小洞乍然出现。
那些小洞,都是被水流内部所带的残余剑气所击穿!
王重阳手腕一抬,长剑直刺。
赵泰好似完美无瑕的配合着王重阳的演出,突兀的出现在长剑前方。
“叮……”
赵泰不闪不避,任由无形利剑刺在眉心, 双拳如双龙出海,往王重阳胸膛砸去。
“铛……”
一柄拳头宽的长剑突兀的横档在王重阳身前,爆响过后,王重阳的身影连续后闪。
“咦……你修成剑仙了?不对,这是护体真罡的灵活用法,你还真是个天才!”
可不是!
普通先天大宗师,聚气成罡是基础操作。
可王重阳却另辟蹊径,不练真罡,以罡气聚剑。
只要意志一动,剑罡不止是护身手段,更是近战之时的进攻手段。
在赵泰眼中,王重阳身周一柄柄长剑,以他为中心,静静的旋转着。
长剑样式各异,有宽如大刀般的宽剑,也有如匕首的小剑,更是有厚约六寸的如门板般莫名东西涌现。
“太瓜,小心。有七柄剑内掩藏着马钰他们的气息!”
赵泰悠然一笑, 并未惊奇。
他当然也察觉到王重阳身周诸剑中, 有七柄不同于其他气剑气息的剑。
如果没猜错, 这就是全真七子之所以身死的原因。
“摆北斗七星阵吧,不然你半点机会都没有!”
王重阳确实天赋奇才,能够创出如剑仙般的练罡法门,就连赵泰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喊一个服字。
可他的法门,依旧未脱离罡气的范畴,赵泰有信心在百招之内,耗尽王重阳凝练的一身罡气。
失却了罡气这个防护罩,只凭借《龙象般若功》所修习而来的体魄,根本难以阻挡赵泰的重拳轰击。
“如尊驾所愿!”王重阳并未拒绝,他知道北斗七星阵是他唯一破局的机会。
…………
“啼啼……”
“知道啦,知道啦!雕叔别这么小气嘛,人家知道都是你的功劳!大不了等回去后,拜托小师叔多给你太阳太粹!”
“啼啼啼……”
“行行行,十颗就十颗!什么?总共二十颗?你怎么不去抢?就十颗,不要拉倒!”
“啼……”
“雕叔,你可别闹,小师叔会生气的!咱们还是先战胜蒙古再说,行吗?”
“啼啼……”
神雕黑翅一展,双翅挥舞,所到之处如飓风过境。
曲秀儿带领的精锐骑兵,从神雕两侧,不断收割着蒙古士兵的性命。
更后方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彻云霄,迅速往曲秀儿之处靠拢。
“父汗……”
“等!”
铁木真身前,窝阔台单膝跪地,祈求带领汗帐护卫军士袭杀向神雕所部。
可惜铁木真并未答应,视线更是丝毫都没放在不断往中军大帐杀奔过来的神雕,而是目不转睛看向赵泰与王重阳交战的方向。
“来了!”
“全军听令,聚!”
铁木真一声暴喝,响彻整片战场。
蒙古一方的军队以不顾一切的速度,迅速向铁木真的大帐汇聚而来。
无论金国、大宋、琉球一方士卒如何阻拦,哪怕抛却袍泽性命,他们都在所不惜。
“吼……”
铁木真头顶,五爪黑龙仰天长啸,盘伏的身姿为之一变,腾云驾雾般游走飞起,朝着王重阳那边疾冲而去。
“父汗!”
窝阔台一口心头血喷出,好似冥冥之中感到什么东西迅速从他体内脱离,泛着血丝的黑眸,凝望着不断远去的黑龙,悲声哀嚎道。
可一看铁木真的状态,他心中更是流闪出更大的恐慌。
铁木真庞大雄伟的躯体,好似在一瞬间佝偻。
头顶的丝丝黑发,从根部迅速变白,一息之间白发苍苍。
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更是道道皱纹叠起。
宽大厚实的手掌,此刻如同枯骨般,令人心生恐惧。
“是胜是败,且看今日!”
铁木真身躯的精华似是被抽离走了,可他的精神意志却依旧如浩瀚大日,双眸紧紧的凝望着远处的黑龙。
黑眸中,有着淡淡的不舍,也有着淡淡的遗憾,更多的却是那股永不言弃的煌煌战意。
“天赋本汗享有世界,岂是你天外邪魔所能阻挡?”
“拖雷!”
“儿臣在!”
“带领汗帐精锐袭杀金国太子完颜康!”
“是!”
“父汗!”窝阔台心头不解,扶着下达命令后的铁木真缓缓坐在虎皮大椅上,“四弟还年幼!”
“痴儿,你是现在,他是未来!”铁木真摩挲着窝阔台的头顶,脸上泛起慈祥的笑容。
窝阔台心头一痛,重重的点了点头,“儿明白!父汗稍待!儿现在就去生撕了大雕!”
“父汗,儿也去!”察合台跪在铁木真另一旁,哀声祈求道。
“你就留在父汗身边,替我們收尸吧!”铁木真另一只手放在察合台头顶,语气中少见的带着温柔之色。
“是!”察合台悲声应命,哽咽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