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堪一击
韩侂胄，十多年前的南宋权臣。
其乃北宋名臣韩琦之后，宋宁宗赵扩即位后，与当时坚定馁靖派理学巨头赵汝愚争权夺利。
为达打击理学的正治目的，一贯坚持北伐大业。
可惜一战之下功败垂成后，于皇城大内被锤杀而死，人头被大宋君臣送往大金以求重新签订和平盟约，是为嘉定和议。
史弥远就是韩侂胄的掘墓人之一，更是设计韩侂胄之死的主要策划人，其幕后正是被大败吓得肝肠寸断的宋宁宗赵扩！
当年北伐，江湖之中群雄踊跃，北上支持韩侂胄。
可北伐大业刚开始没多久，一部《九阴真经》突然从石头缝里蹦了出来。
江湖。
从来都是激进与热血的。
大宋人文璀璨，华夏千年以来的忠君报国思想，在掌控舆论的文人墨客不断熏陶之下下，影响是深远和浩大的。
江湖人读书不多，可受到这种思想影响最深的，往往却是这类热血激进之人。
因为他们不像平民百姓，一辈子都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一生可能连县城区域都不会跨越。
混迹江湖，走南闯北那是必须的，哪怕不跨省跨地域，但眼界的开拓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媲美的。
他们不像读书人一般做事瞻前顾后！
热血豪迈，追寻忠义之所在，往往都是他们一辈子坚持的真理。
打出大宋国威的大战，正是这些江湖人士所想要的。
但对江湖人而言，他们都明白一个更为残酷的道理。
没有高深武功的支撑，他们所有的一切只是无根的浮萍而已。
就好似大宋读书人为了能东华门前唱名，终日刻苦读书一般。
《九阴真经》的出现，让十多年前的江湖为之沸腾，哪怕是洪七公、黄药师等天赋才情的人物，都忍不住窥伺的诱惑。
当时，南宋江湖人士齐聚与韩侂胄麾下支持北伐大业。
江湖高手作为斥候和攻坚小队，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以他们为根基所组建的斥候队伍和突击军队，在中小规模战场很多时候能一战定乾坤。
北伐初期，连战连捷，形势一片大好。
可一本《九阴真经》的出现，令大部分江湖高手纷纷退去，南宋武林陷入争夺秘籍的内耗之中。
朝堂上理学儒士随之发力，韩侂胄为稳定朝纲局势，只能选择一战定胜负，可惜最终功败垂成，命丧黄泉。
作为韩侂胄丧生之后，大宋朝堂除了皇帝、宗室，最大的文官受益者，史弥远在韩侂胄北伐失败之中扮演的角色可见一斑。
赵泰的试探之语，并不是无的放矢的凭空猜测。
因为，史弥远右掌虚捏凝爪的起手式，正是《九阴真经》上摧坚神爪的标准手势！
再联系到世上唯一留存的一部《万寿道藏》，十多年前就落在了史弥远手中，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史弥远面色微变，应对强敌时不自觉捏着的爪子为之一松，随后又是一紧，身形挪移，如天女散花般凭空分出八道身影，直朝房外的赵泰奔袭而来。
有的身影凌空飞跃，有的身影腾挪如猿猴般灵巧，有的则好似在挥舞着长鞭，有的更是如狸如蛇般在小院的青石板上不断翻滚。
“呵呵……”
史弥远的反应，没有出之于赵泰的意料。
摧坚神爪可能没有九阴白骨爪名气大，可在九阴真经之中，这套爪法才是正统！
文臣，可不像江湖人遵循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他们对于名声，看得比性命还要重。
特别是现在理学当道的时代，史弥远又是朝堂理学的掌舵人，不容许他身上有任何污点被公之于众。
朱老夫子的名气够响亮吧，可一个俏尼姑，一个儿媳的流言，让他暮年只能躲回家里教学生著书。
史弥远执掌朝堂十多年，名声要是臭了，哪怕有宋宁宗赵扩坚持力挺，那些升无可升的理学官员和在野政敌们围攻之下，他也不得不黯然下台。
理学之人重视气节，更重视品德。
史弥远凭借理学的支持者走到现在，哪怕暗地里什么腌臜事都能做，可明面上依然要坚持苟以国家生死以，的理念。
北伐失败的内幕有被揭露的风险，由不得他不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
赵泰弓步捏拳，脊椎如同大龙般翻滚，一拳从腹下迅猛轰出，理也不理其他身影，朝着凌空飞跃而来的那道身影直袭而去。
重拳带起的气血漩涡一冲，史弥远化作的其余身影瞬间消散。
史弥远心头一震，神爪一收，如同陀螺一般旋转而上，险之又险的避过这猛烈的一拳。
他凌空倒转，头下脚上，如同般电钻一拳猛然向赵泰头顶轰去。
赵泰双脚在青石板上重重一踏，碎石四溅飞起，簌簌的破空声之中，他朝前翻了个跟斗，右腿后脚跟精准的踢在袭来的拳头上，将史弥远踢得真气紊乱从空中掉落下来。
“biubiubiu……轰隆……”
碎石如利箭般刺破院中的凉亭四根石柱，轰隆一声巨响，凉亭崩塌成了废墟。
厢房门窗上也被碎石冲击的坑坑洼洼，屋内的瓷器、桌椅，哗啦啦声中碎了一地。
“有刺客！”
“保护丞相！”
曲秀儿抽出腰间长剑，身形如电般射出小院，院外立即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史弥远强压住真气暴乱，落地后踉跄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闻听院外的动静，他寒眸冷竖如利箭般刺向赵泰。
“你到底是什么人？韩侂胄的后人？”
“只闻其名而已！”
赵泰背负双手，摇头又道，“你很让我失望！”
本以为史弥远不要护卫守护，是因为他已经登临先天之境，却不想只是虚有其表。
跟史弥远真气接触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出史弥远仍处于一流巅峰，并未突破到先天。
只是《九阴真经》修炼出的真气确实不同于普通真气，这才让史弥远在他的灵觉中像是先天高手。
这就很无趣了！
史弥远眸中狠辣一闪而过，身形爆退，企图翻墙而出。
赵泰微微一笑，左脚轻点地面，似慢实快飞凝于史弥远头顶，重重一踏。
史弥远骇然双臂合十，企图抵挡。
“轰……”
“噗……”
“没有先天，你还不够看！”
左脚踩在史弥远胸前，赵泰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狼狈不堪吐血不止的老迈史弥远。
真气被破，史弥远瞬间苍老了不少！
这人啊，要有自知之明。
没有自知之明之人，活该受大罪！
史弥远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你到底想如何？”
“要不试试院外的弓弩手能不能干掉我？以你的命作为赌注！”
史弥远稍微犹豫了下，摇头道，“你有什么目的直说，能办到的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