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罚
清晨，窗外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阳光已洒进卧房，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中轻快地飞舞。
韦宇龙醒来时已日上三竿，他本来没有晚起的习惯，但昨天和潘竹云聊天聊到很晚，两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甚至睡觉前, 潘竹云还跳了一次她从没跳过的舞蹈，看的韦宇龙又害的她辛苦了好久。
他转头一看，潘竹云也还没醒，香肩半露，脸上还红扑扑的，睡梦中还保持着微笑，香甜的样子十分美丽可爱。
潘竹云昨晚也是平生第一次躺在男人的微暖怀里入睡, 尽管昨晚舌灿莲花, 嘴巴有些累，但睡得却很香甜。
“这样一个美女睡在身旁，我竟然没动，我都有些佩服自己。”
普通人很容易放纵自己，但能自我克制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
听到动静，潘竹云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时，正好和韦宇龙的目光对上。两人目光都十分温柔的看着彼此。
良久，就在韦宇龙刚要低下头，潘竹云忽然抓起被子捂住了头，一下子把身子被全进裹里。
“那么美好的东西，盖起来干嘛，让我再好好看看。”
“今天不给看……谁让陛下要亲人家。”
潘竹云伸出半个脑袋，调皮的一笑，流露出调皮的一面。
其实她很懂男人，越是不答应，他们越有兴趣。
“朕不光要喜欢看，还要……”
潘竹云脸上如涂了一层胭脂, 目光闪烁，尽是喜色，看的韦宇龙怪叫一声，也钻进被子，顿时房间又响起一阵欢笑。
闹了一阵，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小姐，起床了吗？”
“小翠，进来吧。”
那个和潘竹云一起被赎身的小丫鬟红着脸走了进来。她也已经知道韦宇龙身份，小姐成了皇帝的女人，她等于是陪嫁丫头，命运已经确定，万一以后跟着小姐一起沾光，生个一男半女，那就是鸡犬升天，这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
“陛下，妾身替你更衣。”
潘竹云起来披了一件衣服，然后对小丫鬟吩咐到：“你将被子收拾一下, 打一些热给陛下洗漱。”
小丫鬟等韦宇龙起身，来到床边, 掀开被子，却是一愣，但又不好意思多问，折好被子，出去打水。
洗完脸，韦宇龙并没打算离开，坐在床边，看潘竹云梳妆。
他如今后宫的女人，无一不是角色，而潘竹云的美，几乎比起阿珂和陈圆圆也不逞多让，还自带一种书香之气，这是其他女人所不具备的，也是他自己所欠缺的。
因此，他很喜欢这个女人。
潘竹云回过头，见韦宇龙正目不转睛的瞧自己，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还带着两个酒窝。
“陛下，别忘了正事。”
“果然好看。”
韦宇龙看了一晚上，都觉得没看够，不过现在已经巳时（九点多），想必江苏布政使他们已经来了，也就不再耽误，赞了一句，在潘竹云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出门离开。
瞧得韦宇龙出去，小丫鬟才小心问道：“小姐，床单上为什么……是干净的。”
“唉……这个陛下是个奇怪的人……”
想起昨晚的事情，想起自己亲手细细清洗过的健硕的身体，打架时竟可以爆发出那样的力量。
“要是被他……是什么感觉？”
潘竹云又是脸红，又是惆怅。
当韦宇龙来到府衙前厅，江苏布政使杨熙，按察使吴奉贤，御史刘必武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一阵，只是皇帝没来，他们也不敢催。
见礼过后，韦宇龙也不废话，直接问道：“王伯庸的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
“臣等已经听说。”
他们被唤来之后，已经了解了此事的经过。
虽然之前他们收过王伯庸的好处，但私自加税，让百姓募捐的事情，确实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现在王伯庸已经剩下半条命，也不怕被咬出来，三人倒是很从容。
“你们三个立即组织人手，一日内，把这里的事情查清楚。”
韦宇龙做过官，官场的门道他还算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现在国家成立不久，又要打仗，稳定是第一位，不能逼他们太狠。
吏治清明，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办到，现在大部分官员都是满期留下来的，就算要换血，也只能慢慢来。
“臣明白。”
三人答应下来，韦宇龙还留下两个“潜龙”成为的侍卫协助三人调查王伯庸的事情，算是稍稍震慑一下他们。
安排好这些事，韦宇龙回到后堂，潘竹云已经梳妆完毕。
这个漂亮的女人如今换了一身素雅的淡紫色襦裙，头饰上也只见插了两根簪花，显得端庄大方，完全没有白牡丹那种艳丽。
但都掩盖不了她那国色天香的外表和温润雅致的气质。
韦宇龙看着她的变化，自然明白，这个女人打算抛却过去，从牡丹变成一朵洗尽铅华的幽兰。
“好看吗？”
见韦宇龙眼里充满柔情，潘竹云原地轻轻旋转了一圈，将她的修长的优美的身姿完全展现出来。
“好看。”
“是昨天好看，还是今天好看？”
“你怎么都好看。”
女为悦己者容，韦宇龙也能理解女人为什么总喜欢这么问。
嗅着飘过来的幽香，韦宇龙拉去揽住她的纤腰，道：“之前来过扬州一次，都是匆匆而过，今天有美相伴，我们出去逛逛。”
“陛下想去哪里？”
“随便逛，朕要买点礼物回去。”
“礼物？”
“是啊，出来一趟，总要带点东西回去。”
潘竹云听了这话，更加有些不敢相信堂堂天子，还会如此体贴妃子，也算古今罕有。
“陛下对妃子们还真好。”
“朕的好，你以后就知道了。”
韦宇龙都没让洪熙官保护，只带着一个丫鬟，两个侍卫，在扬州闲逛。
虽然潘竹云在扬州长大，其实对城中还不如韦宇龙熟悉，觉得哪里都十分新奇。
两人先去了瘦西湖，此时正是秋高气爽我，游人不少，但韦宇龙年轻帅气，潘竹云更是容貌绝美，引得无数路人侧目，纷纷投来羡慕的表情。
游玩了一整天，当回来路过怡情院时，果然这里生意非但没有因为打架之事受影响，反而门庭若市，更加火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皇帝下了严令，官员的办事效率果然很快，只用了一天时间，王伯庸案就审理完毕，全部搞清楚。
原来王伯庸的儿子王少豪烂赌，输了近四万银元，又大把的钱花在了花街柳巷，为了给儿子还赌债，他竟然挪用了五万多银元的税银，可又怕被查出，借着湖北用兵这个借口，私自给青楼加税。
但为了将此事做的更逼真，王伯庸还号召百姓募捐，募捐的钱，他打算分三份，一份留给府库，一份孝敬官员，一份留给自己。
不过事情仓促，这个计划也只实施了几天，钱还没筹集够，所以造成的影响还不算太坏。
韦宇龙没有马上做出处罚决定，而是拿着卷宗回到后堂，交给潘竹云：“你也看看，我听听得你的看法。”
“陛下是想考我吗？”
虽然这么问，潘竹云还是很快看完卷宗，先叹了一口气：“果然对于手中有权利的人来说，他们只要作恶，危害性和破坏性要比普通百姓大的多。”
“你竟然有这样的见解，了不起！”
韦宇龙不是随口恭维，这话他自己都想不到，对潘竹云的认识又多了一些。
他的女人中，苏荃有能力，有手段，精通权谋，不足之处就是读书不多。前大明公主朱媺娖现在负责宫卫武功，对政治也不是很在行。
方怡、阿琪、阿珂、沐剑屏、郭雯雯等人，那就更不用说，他们算是半个江湖中人，在治国方面，也对韦宇龙帮不上什么忙。
尽管韦宇龙很爱后宫所有女子，但像潘竹云这样的，那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韦宇龙觉得自己真是捡到了一个绝世珍宝，将来肯定是除了苏荃之外，最好的贤内助。
不过高兴之余，他还是道：“看来需要加强御史的监督了。”
“陛下，明朝的大多党争，都和御史有关，他们相互攻击，不论对错，只看利益，陛下不能不引以为戒。”
韦宇龙对她兴趣更浓：“哦？你竟然还知道这些？”
“家父是研究历史的，家里全是史书，我从小就看。”
“那你说该怎么办？”
“贪腐自古就有，历朝历代也想杜绝，不管皇帝多么英明，这种事情总是屡禁不止。他说究其原因就是监督力度不够。
我记得家父曾说过一个想法，他觉得省一级以上的御史，主要关注官员廉洁，纠察官员得失，府县一级的御史，必须多以民生和百姓为主。或者直接有设置监督官员和关注的两种御史。”
“岳父大人了不起啊。不但说出了关键，还替朕生了好女儿。”
“什么岳父，人家还没……”
潘竹云羞涩的一笑，甜蜜的靠在韦宇龙身上，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三位江苏的最高官员本来的建议是：王伯庸贪赃枉法，豢养死士，袭击皇帝，应按谋逆罪论处，主犯凌迟处死，并诛其九族，其他官员，情节严重的砍头，其他罢官免职。
韦宇龙觉得诛九族算是滥杀无辜，自然不想同意，问道：“朕也是为难，才来问你，说说你看法。”
潘竹云想起自己家的经历，虽然她也恼恨王伯庸，但觉得诛灭九族实在太过残暴。
“三个大人的建议的出发有些重。”
……
第二天清晨，韦宇龙才宣布了自己的旨意：“王伯庸与其子罪无可恕，报请刑部以律判斩刑，全部财产充公，主犯女眷送浣衣局为奴。其所犯罪行通告全国，三族中的所有子孙，三代内不许参加科举，也不能为官。州判等从犯的处理结果，就按照你们的办。”
御史吴奉贤忙道：“陛下仁慈，不忍杀戮，可如此轻判，怎能震慑那些贪官？”
“仁慈不是懦弱可欺，残忍才是胆怯心虚的表现。朕要以仁治国。不过你们还是要引以为戒，加强监督，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在江苏再发生一次。”
三人忙躬身道：“陛下圣心仁厚，臣等之幸，天下之幸！”当下便把处理的结果送往刑部。
韦宇龙又江苏布政使杨熙道：“杨爱卿，你去造一座忠烈祠，供奉当年抵抗满清忠臣烈士。等朕回京以后，还要替当年在《明史》一案中被枉死的汉人忠义之士平反，你把江苏被满清迫害的义士名单整理出来，尽快报给内阁。”
处理完这些事情，韦宇龙也不想在这里久留，带着潘竹云离开扬州，骑马前往苏州，去潘家老宅祭拜了一番。
路上，韦宇龙想起有个印象不错的官员郭琇就在此地当县令，到了吴江县后，发现这里果然百姓安居乐业，治理的相当不错，韦宇龙便打算等到了京城，让他在扬州知府任上锻炼一番。
离开苏州，韦宇龙登船离开，从长江出海，一路北上津门。
在扬州府衙时，韦宇龙怕留下一个荒淫的名声，并没有对潘竹云怎么样，而是打算在船上就收了这个秀外慧中的小美人儿。
谁知潘竹云虽是江南女子，却没出过海，深秋的海上风浪颇大，船刚到海上，她就开始晕船，脸色苍白，吐的一塌糊涂。
要不是韦宇龙用真气帮她调理，估计很难坚持到津门，就要改走陆路了。
如此一来，韦宇龙的计划就落空了，只能等她身体好了再说。
对此，潘竹云很是抱歉，有气无力地道：“妾身也想早日成为陛下的女人，谁想到，海上的日子竟是如此难捱……”
说完，她忽然语调一转：“陛下要做千古圣君，本来就不应该沉迷女色的。”
“像竹云这样的女色，朕宁愿沉迷，谁让你长得这么美。”
只能看不能吃，韦宇龙也不再调戏她，叹道：“朕这两天一直在想一件事，如果我不是皇帝，碰到那晚的事情，会怎么处理？”
潘竹云笑道：“陛下肯定不会看着妾身受辱。”
“那是自然，但是当时大厅那么多人，其他人为什么不能挺身而出，二百多人一起打几个人，难道打不赢？”
“当晚大多都是书生，或是商人，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再说王少爷是知府大人的少爷，谁敢惹？”
韦宇龙听完，摇了摇头，叹息道：“还是缺少血性！少了路见不平一声吼的魄力！
因此朕才让全国的学堂都教授武术，培养尚武精神，让国人恢复血性！将来他们不但能保护自己，见到对付不平之事也才敢于出手，这样一来，当外敌入侵时，他们更敢于反抗，而不是退缩！”
听完韦宇龙这段话，潘竹云愣愣的瞧着他，觉得自己要是真有武功，那晚绝对不会怕那个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