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拜倒在广场舞音乐下
慈心寺众多和尚被警察带走的照片在朋友圈广为流传, 消息逐渐发酵，登上同城热搜。
慈心寺在京城经营千百年，信众遍布众多行业和年龄段。
不少信众闻讯赶来。偌大的慈心寺已经被道士和警察占领, 原先那些熟面孔消失不见，最宏伟壮观的金色大佛更是被从中间劈成两半, 遍地是尘土, 一看就经过了剧烈的打斗。
虔诚的信众见到平日里光鲜亮丽的慈心寺如今被“糟践”成这个模样, 心中尤为不满, 勃然大怒。
“你们居然敢如此亵渎神灵？不怕将来遭到报应吗？”
“凭什么抓净空法师？给我们一个理由。”
这些信众基本上是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他们人到暮年，儿女往往不陪在身边，精神无比空虚，转而信仰神佛，寻找精神层面的满足。
特管局的人有点头疼，如慈心寺般厉害的邪教，养蛊养了这么久，看来养出来了一批最厉害的“蛊虫”。
他们只能透露一些消息, 来安抚忠诚信徒：“这慈心寺其实是个邪教, 净空法师自称是弥勒佛转世，完全在胡说八道，趁机敛财。”
这些信众闻言非常不满：“我之前偏头疼，来这里上香后，偏头疼好了, 比吃药还管用。怎么可能是骗人的？”
“是啊, 我拜过这么多的寺庙，从没有慈心寺这么灵验的。只要香火足够, 小愿望都能实现。我丢的狗, 拜完菩萨之后都回来了。”
“我在礼拜的时候, 神灵还在我耳边说过话！”
“对，声音特别奇怪，是那种千万人的呓语声。他让我不要熬夜，作息正常，之后才不会头疼。”
众人叽叽喳喳，将自己在慈心寺礼拜的经历说出来，纷纷感叹慈心寺的灵验。
特管局的人：“？？？”
知情人士看向那群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邪佛，心中非常惊讶。
这群邪佛居然对信众如此之好？
这些鬼魅们隔着手机，正在专注的面试，并不知道有人对他们心心念念。
小白龙见状有些惊讶：“他们好像信仰你们，这份工作也挺不错的。”
他待在白龙泽多年，平时非常宅，吃吃睡睡，没有费心经营人设，更加懒得显灵。很少见如此虔诚的信众。
然而鬼魅们扭过头，看着这群信众，皆是愤愤不平：“哪有龙兄的工作好？我花了好多法力帮她疏通经脉，才治好她的偏头疼。”
“我也是，花了特别多的法力才找回那条狗，可把我给累坏了，得到的根本不如付出的。”
“唉，还是以前当人的时候，有吃有喝有自由的感觉好啊。”
这些邪魔原先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欲望。被装在无欲无求的人设套子里面过了好多年，欲望也被压抑如此之久。
一经揭开，澎湃的欲望加倍反扑。
众人恨不得插着翅膀，去迎接新生活。
道长们和特管局人员：“……”
那些信众看不见自己所信仰的“神灵”，还在义愤填膺：“快点把这座佛像修好，不然他没地方住，一定会降灾下来。”
“对啊，到时候受难的还是你们！”
道长们和特管局人员：“………”
这些信众可能不知道，所谓的神灵巴不得现在搬去南城呢，怎么可能会降灾？
小僵尸听到这群爷爷奶奶辈分的人如此着急，怔了怔之后，走到他们面前，解释道：“别急，这些神灵不想住在这里，他们要换新工作了。”
信众：“？？？”
他们刚想怒斥胡说八道，然而顺着声音低头一看，原来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妹妹。
她才四岁，还没有他们的膝盖高，皮肤特别白皙，脸上肉嘟嘟的，看上去跟过年墙上贴的年画娃娃似的。
面对这样的小孩，萦绕在舌尖的责骂被吞了回去。
不少人被长相可爱的小僵尸激起保护欲，面上不复刚刚的气势汹汹，反而慈祥不已，轻声细语道：“小妹妹，几岁啦？爸爸妈妈在吗？”
“他们怎么可能换工作？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要随便说话哦。”
“爸爸妈妈不在，但是我姐姐在。”小僵尸兴奋地跳了跳，不忘给鬼屋打广告：“我才没有胡说，我姐姐已经在组织面试了。你们如果想见他们，可以去鬼屋见他们。”
信众：“？？？”
“胡说！慈心寺的神灵怎么可能去鬼屋？”
“难道他不保佑我们了吗？”
安如故见这些信众吵闹不停，于是看向邪佛：“听他们的意思，你们好像在他们面前显过灵，不如再次显灵，跟他们把话说明白。”
众多鬼魅们沉默良久之后，下了决定，跟各自的信众说话。偌大的神殿之中，响彻着诡异的呓语声。
“我们确实要离开慈心寺了，往后不要再找我们。”
虔诚的信众见到神明显灵，哗啦啦地跪了一片，脸上满是茫然：“为什么，难道慈心寺不好吗？”
众多邪佛一听到这事，心里便来气。听安如故的意思，那个净空法师根本不是弥勒菩萨转世，自己都没成佛，成天骗他们当无欲无求的工具人。
慈心寺对他们太差了，还不允许他们换工作吗？
小白龙记得安如故说的话，嘟嘟囔囔：“当然不好了，这可是个邪教。在这个地方工作过，都不干净了，履历都有污点了。”
他跟那两个星君吵架的时候，对方总是拿着差点水淹卫城的事情做文章呢。
众多鬼魅：“！！！”
他们连忙一挥袖子，对着那些虔诚的信众喊道：“不要再说了，我们跟邪教可没什么关系。”
安如故：“……”
道长和特管局的人：“……”
信众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激动到脸色发红。
“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找你！”
“以后也不会信仰你。”
他们站起身来，撸起袖子，朝着那些还没被打碎的神像走去：“这个金身菩萨像是我捐的，我亲自来打行吗？”
“别跟我抢，我要做第一个！”
这是神的旨意呀！
安如故：“……”
道长们和特管局的人员：“……”
万万没想到邪教的忠诚信徒居然能被如此诡异的方式解决，这群人愣了好半天之后才接受现实。
而安如故催动符咒之后，早已得到消息。特管局组织人手，静悄悄地朝着京城南郊赶去。
将近年关，位处北方的京城比南城温度低不少，冻的人直哆嗦。
夜晚，像鹅毛一样的大雪在天空之中漫天飞舞，映照着晕黄的路灯，落在大大小小的街巷之中。清冽透彻的白雪新年即将降临京城。
公园之中，大爷大妈们不畏寒冷，迎着巨大的音乐声，跳着欢快的广场舞。
学生们早已放假，只有兢兢业业地打工人还在忙碌。面临大案，玄门人士和特管局的人也是忙碌的一员。
赵文雪身为鬼怪，感受不到温度，站在白雪皑皑的雪地之中，觉得这种陌生的感觉无比新奇，感慨地说：“我没看时间，不过下这么大雪，肯定马上要过年了。”
“嗯。”安如故颔首：“还有十天左右，就到除夕了。”
队伍涌入南郊的无人寺庙。为了避免惊动净空法师，众人动静很小，很快在一楼找到净空法师。
道长们和特管局的人员纷纷喊道：“净空法师，不要执迷不悟。”
“赶快束手就擒，说不定能减点刑！”
净空法师端坐在祭台之上，见到众人围过来，掀起眼帘，面上罕见地破功。
这是他最隐蔽的藏身之所、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这群人为什么找来这么快？
他左手唰地一下放在口袋上，下意识寻找可以瞬移的法器。但那个法器特别珍贵，他只有一个，作为保命法宝，之前逃跑的时候已经用掉了。
一分钟前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变成瓮中之鳖。
净空法师从祭坛上站起身来，面上露出阴冷的笑容：“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张天师夸赞道：“多亏了小友！”
净空法师的目光落在众人身后的安如故身上，眼神愈发冰冷：“之前我就应该处理你的，不然就不会有今天。”
安如故闻言眨了眨眼，总觉得他好像认识自己，回忆半晌之后，冒出猜测：“我直播的时候碰到来自慈心寺的邪佛。他去寻找佛子，莫非是受你的指使？”
净空法师倒也不屑于隐藏，颇为惋惜：“要是知道他会走漏消息，就不应该让他去那里。”
他忙于大计，没有时间去寻找佛子，得知预言之后，派遣手下实力最强的邪佛前往佛心村，寻找真正的佛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弥勒佛转世。
在养成佛子的过程中，可以窃取他的功德，等到没有什么可以吞噬的，便将他一口吞下，百炼成佛，成就无上佛体。
计划非常完美，佛子逃不开他们的掌心，然而那个村子的秘密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连上她的直播间，很多秘密都被掀开。
安如故见他如此嚣张，没有生气，平静地问：“那你怎么知道佛子的信息？”
净空法师双手合十，轻声叹息：“阿弥陀佛，这和施主没有关系。”
“不用跟他说。”洞明星君右手按在剑柄上，闪着熠熠冷光，乃是削铁如泥的宝剑：“直接把他制服了便是。”
净空法师闻言面色微怔。
龙、鬼、神、僵尸、人……什么都有。比起斗法，他只能应付张天师等人，和两位星君相比没有招架的余地。
他没有过多思考，而是立刻划开自己的手，殷红的鲜血汩汩流淌到地面，血液像是有生命一样顺着祭坛的纹路游走，正在绘制繁复的图案。
“不好！”
“快阻止他！”
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众人一拥而上，朝着祭坛奔去，想阻止仪式。
然而鲜血却根本不为外物所动，即使祭坛被毁，也还在空中绘制图案。
净空法师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来不及了！阿弥陀佛，施主，年关将至，你们来的正是好时候，看看真正的年应该怎么过吧。”
在场的人闻言，心中咯噔一声。
什么叫真正的年？
说时迟那时快，以祭坛为圆心，整个寺庙一层被白光笼罩，将暗淡的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不少人面对如此刺眼的白光，只好闭上双眼。
他们等到透过眼皮的白光逐渐暗淡、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东西的时候，瞳孔一寸一寸缩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一只怪兽落在地面上，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声，溅起飞扬的尘土。
他头大身小，头上长着根边角破碎的触角，眼若铜铃，目露凶光。低头看着人们，如同巨人看着蝼蚁。
在众人满脸茫然的时候，安如故沉吟片刻，语气笃定：“年兽。”
众人：“！！！”
相传过年的时候，有一种名字叫做年的凶兽会从山上下来惊扰人类，甚至吃人。如果平安度过危机，那么就叫做过年。
神话中的生物怎么跑到现实中来了？
众人冒出这个念头，看向旁边的龙和两位星君，陷入深深的沉默。
差点忘了，龙已经有了，年兽算什么？
净空法师笑得肆意猖狂：“没错，就是凶兽年兽。施主，你们加在一起，还不够他塞牙缝的，想好该往哪里跑了吗？”
凶兽年兽的出现，让局势出现不小的逆转。众人看着高山一般的年兽，心中惴惴不安，开始计算两位星君和白龙打过对方的可能性。
不得不承认，光看体型，加在一起确实不够年兽塞牙缝。
袖珍型的小白龙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瞅着对方那庞大的身子看了半天，喏喏道：“我总算知道你贪了那么多钱，花到哪里去了，原来全去养这只年兽，看把他养得这么肥。”
他的语气夹杂着难以察觉的羡慕。
能吃这么壮……该吃了多少天材地宝呀？
众人：“？？？”
这是该关注肥不肥的时候吗？
净空法师被噎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小白龙倒是没说错，他这么多年积攒的钱财全部用来养这只年兽。
年兽即使不怎么爱吃，光靠这体型，就如同吞金兽一样耗费许多。
他咬紧牙关，将心中的憋屈抛在脑后，不管怎么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花了这么多力气养的年兽终于能报答他了！
他口中念出复杂难言的法咒，随即大喝一声：“年兽，快把他们全杀光。”
原本好奇地看着人群的年兽被咒语所操控，眼睛骤然变红，恨不得择人而噬，挥动蹄子，朝着众人跑过来。
“年！”
他比猛犸象还要庞大很多倍，蹄子猛砸地面，寺庙的大地都在颤抖，像地震了一样。
两位星君面上更加慎重，激起好战之心。
他们下凡如此之久，正是为了平定人间祸乱。
之前碰到的全是些小鱼小虾，一击落败，不知道这个年兽怎么样。
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了！
他们飞到空中，跟年兽缠斗起来，尘土飞扬，地动山摇，震耳欲聋，几乎不是人待的地方。
虽然两位星君前去，但是其他人心中还是非常担忧，万一打不过可怎么办？
小白龙停在安如故旁边，没有两位星君那么好战，反而非常慵懒，打了个哈欠，提议道：“你们这么发愁做什么？真是搞不懂。买串鞭炮，再配些仪式不就行了？”
他以前东巡的时候，曾经见到过河岸的居民如此对付年兽，效果很好。虽然那些年兽没有这只年兽如此庞大。
道长们和特管局的人员：“……”
他话音刚落，众人陷入沉默，久久不言。
小白龙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头上挂着问号：“你们这么穷？一串鞭炮也买不起？”
他抬起华美的尾巴，轻轻戳了戳安如故的胳膊，好整以暇地说：“他们好穷哦，还没我有钱。”
安如故：“……”
道长和特管局的人员：“……”
安如故猜到原因：“一般的大城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京城实行这个条例很多年了。”
小白龙：“？？？”
他满脸茫然：“人间政府为什么连这个都要管？管得也太宽了。”
安如故轻声叹息，解释道：“主要是为了环保和降低噪声。燃放烟花爆竹会有很多污染物，而且非常吵。”
以前是鞭炮一响，黄金万两，现在是鞭炮一响，警察来了。
小白龙闻言有些恍然：“……可是不给放爆竹的话，怎么驱赶年兽？”
他话音刚落，其他人陷入沉默，最终还是特管局的孙先生掏出手机：“我现在去联系上头，看能不能紧急调来一批烟花爆竹。”
净空法师听到他们的话，脸上带着笑容：“你们未免想得太多，如果年兽怕这些东西的话，我根本不会养这种废物。他早已经被我训练到不怕任何东西了。”
众人闻言，心下大惊，接连看向年兽。
这才发现年兽浑身上下有很多伤口，头顶的触角更是被炸的只有一半，边缘破碎不堪、坑坑洼洼。
他们蓦然想到脱敏训练，年兽对这些东西敏感，那么就成天让他受到惊吓。要么被吓死，要么脱敏，这只年兽看来是后者。
道长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刚刚打完电话的孙先生捏着手机，陷入茫然，只能祈祷两位星君能将年兽打趴下。
但年兽法力高强，而且经过无数训练，几乎是个杀人机器，比曾经实力受损的小白龙强不少。
两位星君逐渐显出颓势。
安如故不愿坐以待毙，思索片刻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拍了拍小白龙的背，在他耳边嘱咐。
小白龙非常迷惑，但没有多问，转而像离弦之箭一样飞走。
不多时，他锐利的龙爪抓着巨大的黑色物体，从窗户飞进寺庙。
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由远及近，逐渐回响在空间中，让众人情不自禁捂住耳朵。
小白龙近距离面对这些聒噪的音波，实在是受不了，直接丢到安如故旁边，迅速跑远。
安如故捂着耳朵，将音响分贝调到最高。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被压下来，只有音响的声音杀出重围，征服每个人的耳朵：“甜蜜蜜……”
净空法师：“？？？”
众人：“？？？”
这，这难道是广场舞的音响？
众人想要询问安如故，张开嘴，声音却被音响盖过去，根本传不到那边。
安如故如果能听到，一定会点点头。她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人在跳广场舞，无线音响非常吵，所以让小白龙留下钱财，把音响借过来。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净空法师的脱敏疗效是不是那么有用。
刹那间，众人接连明白过来她的意图，净空法师也是一样。
阵阵危机感浮上心头，净空法师连忙看着年兽。
正在跟两位星君缠斗的年兽听到音乐声，顺着声音看着黑色音响，眼睛几乎放光。
好热闹的声音……他好喜欢。
一个没留神，他被洞明星君刺穿爪子，顿时吃痛不已，可眼神还是止不住地朝着音响看去。
净空法师被这副场景气得七窍生烟。
他的脱敏疗法确实有效，不过已经走向另一个极端。
这只年兽被他关着训练很久，整日面对铺天盖地的轰炸，胆小畏缩、成天哭泣，想跑却跑不掉。后来训练多了，胆子大了不少，而且不怕噪音，反而非常喜欢噪音。
他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们，对方居然歪打误撞地让年兽注意力分散。
他的声音几乎盖过音乐声：“好啊你们，万万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会钻空子！”
道长们：“……”
他们根本没有出力好不好，这是安小姐想出来的，不要胡乱开地图炮啊。
他们纷纷看向安如故，眼神无比复杂。安小姐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年兽被巨型黑色音响中的动感音乐吸引走很多注意力，心神不定，接连败退。
他面对隐元星君的最后一击，直接被打晕了过去，庞大的身躯无力地倒在地上，没了知觉：“轰隆轰隆！”
安如故于是关掉音乐。
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用广场舞音乐打败年兽，是他们没想到的。
连两位打了胜仗的星君心中也百感交集，一口气梗在喉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赢得没滋没味。
“不可能！”
净空法师失神地瘫在地上，难以置信。
他省吃俭用、压榨无数人培养出来的王牌居然败倒在广场舞音乐之下。
于他而言，简直是噩梦一样的场景。
小白龙听到他还在执迷不悟，笑着说道：“我之前以为你已经够坏，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坏。”
“你这么对待那只年兽，把他炸得破破烂烂，还不允许他有点工作之外的喜好？怎么会有你这么黑心的人。”
他一开始其实不想打工的，只是为了让安如故不要说出他的黑历史而委曲求全，现在却觉得美滋滋的。
不仅有工资和五险一金，还包吃包住，安如故更不会拿东西炸自己，逼自己改变性格。
他找的工作可真不错。
小白龙转而看向那只陷入昏迷的年兽，若有所思，眼中划过丝丝怜悯：“等他醒了，让他来打工吧。”
得让更多人知道，自己的眼光有多好。
安如故：“……”
道长们和特管局的人：“？？？”
他到底是龙神，还是出云观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