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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他心爱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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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法场已开,大统制命奴护送殿下去太庙。”

    姜德书着一身素白宫装,头上只插了一根珍珠白的素簪挽发, 跟着侍从入宫。

    近御路时, 她让侍从停轿:“我自己走上去。”

    侍从忙跪下:“殿下,大统制有令, 不可让您着风雪,不然我们几个就没命了。”

    她抬头去看天,悠远又苍白的天空裹挟着雪花,争先恐后地砸下来,落在她脸上凉凉的, 使她清醒又恍惚。

    “没事, 大统制那里我会去说明, 不会让你们受罚。”

    她一步步沿着御路往前走,冒雪而行, 走这一段风雪路, 是她唯一能示的诚意。

    先帝明知她变的不似从前, 哪怕她承认自己醒来后前尘往事忘尽,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也说没关系,他永远爱他的舞阳, 不论变成何种模样。

    短暂不过月余的父女情, 承他爱宠, 也送他身故。

    不论如何,在这个世界里, 他认自己做女, 那她就尊他为父。

    告慰先帝如今事, 是她唯一能为舞阳做的,也是唯一能为父皇做的。

    走上台阶,进入大殿,两侧有道人于殿中作法,燎炉焚帛,眼前是姜家世代祖先牌位,父皇的在最下面一排。

    她看着供位,道:“都下去吧。”

    道人和侍从退下,她在蒲团上跪下,伏地三叩首:“弑父篡位者已身死,父皇安息吧。”

    “我不是真正的舞阳,我只是在舞阳身故后附身的外来者。您放心,我不会做任何有辱舞阳的事,也不会做任何有辱您的事。若您还愿意认我做女,您就永远是我的父亲。”

    父皇的灵位突然晃动了一下,似颔首般,姜德书喜极而泣,再次伏下去叩头:“多谢父皇,我如今在此有父有夫,此生也算有来处与归处。”

    “父皇,您再等一会儿,我的夫君马上就来了,他是您给我挑的驸马,他很好,比您说的还要好,我会与他长长久久地厮守,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殿中跪着的人伏地哭泣,忽而自说自笑,背影看着孤单又可怜。

    符奚收回发力的指,紧紧握了握压制住酸涩心疼。

    不论她是谁,又从哪里来,他永远是他的小公主,得他此生以命相护。

    他将门合上,往后退了几步,复又走回去,装作才来的样子,推门进去。

    “书书,我来了。”

    姜德书回身,一脸粲然欣喜笑意,伸手招他:“我方和父皇夸完你,你若早来一步就能听到了。”

    符奚大步走过去牵住她,弓身将她手背贴在自己脸颊上试温,触脸温暖柔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侍从说你淋了雪,身上可觉得冷?”

    他的小公主依恋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指屈起来,在这满殿亡灵面前,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不矜持不温婉,狡黠至极。

    他心爱极。

    她亲昵完,收了手指,然后拉着他往下拽,示意他跪下。

    符奚愣了一下,身体僵住,他未跪过天地皇权,也不跪父母,这世间能让他甘愿倾身俯首相跪的,只有他的小公主。

    她摇了摇他的手催促:“快一点跪下,现在父皇不是天子,你也不是护国将军,而是翁婿,我要正式介绍你们认识。”

    她脸上的笑期待又激动,见他站着不动,鼻子皱了起来表示不满。

    被他宠惯了,一点儿不如意便开始哼哼唧唧地摇着他的手撒娇:“快一点快一点。”

    罢了,若为了她跪,他情愿。

    符奚顺从地跪上蒲团,她立马笑眯眯地靠过来,脑袋挨着他的肩膀,看着前方的灵位,欢快道:“父皇你看,符奚来了,我去西疆找到了他,他一直护着我,不管外面战乱如何,我都一点儿伤也没受,一点儿苦也没吃。”

    “姜鸿璋为了能安稳地登上大位,不仅勾结外族,还答应与外族瓜分大梁江山,他背灭先祖,弑戮先父,现在已经魂归地府,外族也已经被灭,大梁的江山无虞,父皇可以放心了。”

    她双手合拢扣紧符奚的手,抿着嘴看了他一脸,腮上爬满染羞的绯红:“我和符奚后日成婚,我以后有人护着,父皇也可以放心了。”

    “成婚礼就在太庙举行吧。”后面一句是对他说的。

    符奚颔首:“好,听你的。”

    姜德书又开始晃悠他的手,催促道:“快叫父皇。”

    符奚想起方才在门外听到的,眸色深沉,抬手摸摸她的脸。

    她若认先帝为父,他便愿意陪她一起。

    他在她殷切的目光中叩首:“父皇,我是书书的夫婿。”

    旋即正色道:“我已经把姜鸿璋杀了,以他的血祭天地神明、江山社稷,慰所有战中折损的将士百姓。”

    “皇后连同其一族谋逆者,全数诛尽。”

    “姜鸿璋与皇后不配入太庙,我已命礼官将他们于玉牒上除名,请立先帝淑妃为先帝之后,延入太庙供奉。”

    先帝和淑妃一事,书书念了多次,此事他原本就是为她做的,不论她是不是真正的舞阳公主,他只是为她做了她心心念念的事而已。

    她把下巴搁在他手臂上抵着,抬睫看他,眼中爱意深沉:“符奚,你真好。”

    “我们回去吧。”

    符奚点头,牵着她起身往外走。

    门外的雪已经停了,日光于云层间倾泄而下,融融熠熠,现世安好。

    道士低头匆匆回去继续唱念烧帛,嗡嗡推演声中传来一声细碎辽远的女音。

    “夫君,等你伤好了,我们去一趟汝宁吧,”

    声音湮灭下去,许久,似乎有一声若有似无的应:“好。”

    ——

    他们大概是这世间最不讲礼法的人,明日就要大婚了,依旧吃住都在一起,更不肖说交颈缠绵。

    符奚学了她惯爱的姿势,闷在她肩窝里亲了半晌,又寻上去亲她耳垂,再是面颊眼角鼻翼,最后是微张的唇。

    姜德书被痒醒了,咯咯直笑着推他:“只一晚上,威名赫赫的摄政王竟然变成小狗了。”

    他不见恼,却装作恼怒的模样,压着她狠狠亲上去,等到怀里人再说不出玩笑话方停。

    姜德书看着他胜券在握的餍足模样,气的直哼哼,但是打不过只能投降:“好夫君,我错了。”

    符奚起身,反将她包了个严实:“今日新帝登基,朝上事多,我比平时忙些,你且再睡会。”

    “不,我送夫君上朝。”她挣开被褥,伸出两只细白的爪子扑腾。

    “不用。”

    “那我帮你束发。”

    “躺好!”被强制按了回去。

    她闭着眼睛缩回去装睡,等符奚转身,蹑手蹑脚爬起来下床。

    符奚被她气笑了,头也不回道:“穿厚实点。”

    姜德书嘿嘿一笑,快速穿好衣裳跑过去,拿了梳子站在他身后指点:“你快坐下。”

    她仔细将他的头发梳顺,然后拢起来扎上,明明梳地很平整,但是一扎上就乱了,来来回回好几次总是不行,她有点气馁,松了手气自己手笨。

    符奚好脾气地坐着,叹了口气道:“再试试,总能成功。”

    她挠了一下他的下巴,道:“都怪你头发太顺滑了。”

    符奚不答话,算是默认了。

    把问题推给别人果然轻松多了,姜德书稳住手再次仔细梳好,手一刻也不敢放松地扎好,这下果然成了,又拿了冠束上,挨在他肩上美滋滋道:“这么顺滑我都成功了,我可真厉害。”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忙问:“耽搁这么久,会不会迟到了?”

    符奚侧眼看着她凑在眼前的眉眼,道:“我若不去,登基大典就没有意义,新主和满殿朝臣,都得等着我。”

    姜德书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脸:“我夫君好嚣张哦!”

    她把他送到门外,又开始依在门框上演依依不舍,指甲在门扉上刮擦出细碎的声音。

    这场景日日都要演一遍,像是要分别多久似的。

    符奚禁不住弯了嘴角,有心想要像往常一样回身亲亲她,见她努着嘴的狡黠模样,又止住了脚步。

    他与她在一块时,总是心思活泛,此刻也生出了些逗弄她的心思,故意不看她噘起的唇,拂袖大步走了。

    果然身后传来一声气恼的嗔:“好啊你,坏符奚,等你回来看我怎么咬你!”

    他脚步不停,朗笑一声大步出门去了。

    姜德书气完了又忍不住笑,慢悠悠回床上坐着。

    符奚破了国门,却讨厌牵扯束缚,不肯为帝。原书中他立了姜鸿璋幼子为帝,当时的他沉迷于权势地位,喜欢掌控天下人命运的快感,新帝就是个完全的傀儡。

    但是今生总归是不同了,符奚不再醉心权势,也隐隐表现出疲惫之态。

    姜德书翻遍原书,终于找到了一个品性正直的姜氏子,是已故三皇子的幼子,算是父皇子嗣中少有的端正孩子。

    若立幼帝立他最好,他无根基又是孤苦之身,本来只能被践踏一生,如今改天换命,只会感念符奚。

    以后符奚若是弃政,也不怕他会恩将仇报。

    姜德书无事可做,去看了一眼成婚典礼的布置情况,又去试了婚服。

    她捏着婚服的裙摆突然脸颊滚烫,本来昨日婚服就准备好了,试婚服时她将穿好,就被瞬间化身登徒子的符奚抱进被褥里,没羞没躁地蹂/躏了好几遍。

    她累得脱了力,几乎昏死过去,那身婚服也没法看了,只能重做。

    想到此处,无端的感觉周围婢女都在笑她,不好意思地遁了。

    回到府中见时间还早,符奚且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她准备睡个回笼觉,神识里突然传来一声惊慌通报声:“宿主,虽然主剧情已经完全走偏,但是只要触发原剧情我就能监测到。勿吉人背叛男主还是发生了,男主的玛父已派人在皇宫正门埋伏好,等他出宫便会射杀他。”

    姜德书被吓的心跳剧烈,因为不信任系统保持了半分理智:“我怎知你是不是骗我?勿吉人又是怎么进城的?”

    系统急道:“宿主,现在已经巳时过半,等午时的钟鸣一响,登基大典结束,男主就会出宫,到那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你必须先由侧门进宫阻止他。”

    “便是宿主不信我,只是走一遭而已,于你也没有什么害处,只要你不愿意脱离世界,我也没办法要求你,我只是想帮你。”

    姜德书再稳不住心神,慌忙往外跑,她四处寻了一遭竟然一个死士与侍从都没看到,四周呈现出一种雾茫茫的诡异之感,只有出府的那扇侧门清晰可见,她心中的犹疑卷土重来,还不等她想清楚就被系统一遍遍地催促声打断。

    “快出去,宿主,快走,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男主已经出宫了。”

    “他就要死了。”

    眼前闪过那令她崩溃的血腥场面,她感觉浑身僵麻,瞬间流了满脸的泪,不管不顾地打开侧门跑了出去。

    府外那条路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她却只能拼命往前跑,一刻也不敢停。

    突然脚下横生变故将她绊倒,她滚落在地,眼前瞬间清明。

    这是一个无人的侧巷,面前有一辆马车,马车外坐了个戴帷帽的马夫,他转身取下帷帽看向她:“好久不见,小公主。”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周道陵。

    他身后车帘晃动,一个遮面的女子走了出来,她揭下面纱,露出盘布着一条巨大狰狞刀疤的脸来,看着姜德书咬牙切齿道:“不算久,我和小公主不久前才见过。”

    姜德书骇地后退一步,质问出声:“系统,你骗我?”

    系统不同于以往的机械式发声,它慢悠悠道:“宿主,你不回去主系统就会将我抹杀,我也没办法,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愿意主动脱离,那我只能让你死遁了。”

    她悬心吊胆,惊惶追问:“你跟他们是一伙的?符奚呢,符奚怎么样了?”

    系统突然嬉笑出声:“我只能存在宿主的神识里,怎么可能跟别人勾结呢?我能监测到他们在附近确实是勿吉人背叛男主了,他们二人如今是勿吉人的走狗。我只是化出幻象将你引到这里而已。在他们眼中,宿主你可是自投罗网哦,哈哈哈”

    苏璃沫一步步走过来,狞笑道:“太子的仇,苏家的仇,还有我这张脸的仇,今日终于能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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