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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至亲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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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德书依旧保持着两点一线, 城门落锁就打道回府。

    行至西林街巷口拐角处突然见一身玄色熟悉身影,忙喊马车停下。

    她眯着眼探身仔细去看,那身玄色衣裳, 明明是死士所有。

    死士背对着她, 她看不清是哪一个。

    忽然他身侧钻出来一个带着帷帽的姑娘,姑娘伸出手攀上在他肩膀, 然后慢慢摸上他脖颈,脸贴了上去。

    这一看便知道是那位寻亲的姑娘与死士在暗中苟/合。

    她第一日见这个所谓进城寻亲的姑娘便觉得奇怪,今日看到这个场景,那一日的疑窦再次卷土重来。

    死士是家臣,除了察风外不上战场, 也都没有家眷, 这两人不可能以前就认识, 而且这才几日就如此亲密,必定是她使了手段专门冲死士而来。

    此举的所谋之事不论是什么, 都肯定与符奚有关, 她不能放任不管。

    陇西郡被符奚留下的将士牢牢看守住, 一开始她去回还有人守着, 后来觉得就在城内没必要,便没再让人跟着,所以身旁一时无人可用。

    眼见两人分开就要往巷子深处走, 她想也不想便跳下马车, 对婢女道:“你快回府找克林将军, 让他赶紧派人来围寻亲姑娘家的宅子,我先去跟着, 必要看清楚死士的容貌, 不能走漏了这两人。”

    婢女先是不肯, 被她冷眼斥了几句才匆忙往府里跑去。

    姜德书进了西林巷跟在两人身后,走了片刻便见两人转进拐角深处,她连忙跟上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舞阳公主,为了抓你,真是废了我好大的力气。”

    她腿脚一麻,一瞬间头脑十分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忙转身去看来人。

    那姑娘缓缓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是苏璃沫!

    看来她的推断没错,她必然是冲着符奚来的。

    苏璃沫笑得得意,打发玄衣男子近前,丢了块银子过去,那男子千恩万谢地跑走了。又回身看着她道:“舞阳公主自来纨绔,不学无术,我竟不知你还如此谨慎,第一日就派人来跟踪我,后来我多次拜见你也不肯见。想要私下见你一面,真是煞费苦心。”

    “既然你如此谨慎,我就只能利用你的谨慎,引你多疑来主动寻我。”

    她说到最后,开始大笑:“我困扰多日的事,终于要解决了,真是畅快。”

    姜德书慢慢往后退,只有苏璃沫一个人根本不足为惧,她既然能如此做,身边肯定还有人相助。

    救兵还没来,她不是苏璃沫的对手,只能先拖延时间或者逃走。

    方才苏璃沫明明在前面的巷子里消失,却突然转到了她的身后,说明身后的巷子是通的,也许她能逃去街上去。

    她趁着苏璃沫不注意终于摸到了拐角的墙壁,转身便跑。

    忽然背上一疼,她眼前的灯火迷离片刻,眼前一暗,晕了过去。

    “兖王?”

    姜鸿殊将人抱在怀里,脱下披风给她盖住身体御寒,转身便走。

    苏璃沫忙追上去,道:“殿下这未免有点不讲道义,人可是我想办法抓来的,你要人,起码要跟我说一声。”

    姜鸿殊转身,看了她一眼,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苏姑娘的目标是那位大统制,你要除了舞阳和我带走舞阳,并不冲突。”

    苏璃沫愣了一下,笑道:“确实不错,不过我为了抓舞阳公主,暴露了住所,还望殿下收留我,不然我怕是要冻死在这寒夜里了。”

    “符大统制府上守卫森严,想必殿下也是盘桓多日不能得手,不至于连小女子这么点请求也不答应吧?”

    姜鸿殊顿了顿,道:“我只留一日,明日便走,只今晚,此后还是需要你自己解决住处。”

    “多谢殿下。”苏璃沫欠身笑地婉转多情。

    姜鸿殊被贬黔北守皇陵三年,封号别褫夺,早已不是曾经矜贵的兖王殿下,他潜龙与北,本来觉得人生无望。

    父皇一生只得三子,大皇子得封太子却被废,二皇子是他,如今被贬黔北,三皇子原本是唯一有机会登上大位的人,京城内外也都万口一心,请立他为太子,谁知他竟然命薄,太子被废一年后便染病去世。

    父皇年迈,国无储君,必定大乱。

    他因此终于看到了希望,开始四处结交,招兵买马,等待着父皇归天京城大乱那日,好一举进城,夺下皇位。

    姜家的天下,由姜家来坐,天经地义,什么外戚王侯,都没有他顺理成章。

    当日在汝宁城,他与舞阳有过误会,他当时太年轻,与太子斗法时太过急功近利,妄图用她做饵拿下符氏子和死士立功。

    导致那个曾经与自己十分亲近的舞阳,视自己为仇敌,再也不肯见他。

    后来他身在大理寺,便听闻昭阳宫大火,舞阳葬身火海。

    他忘了自己将听闻时是什么表情,只记得心仿佛被挖走一块般难受,接着便是无尽的自责,若他可以早点带着舞阳离开汝宁城,若他不与太子争斗,也许所有后来都不是这个走向。

    以至于他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他早知自己心意,却在那次之后清醒地认识到,这种心意,是如何深重。

    月余之前,他派去京城的探子密报中除了禀明父皇已故、太子夺权外,还带来了一个令他感觉自己瞬间活过来的消息。

    舞阳还活着,已往西疆而去。

    他放下一切,没日没夜地找了一个多月,终于在乐都城寻到线索,一路找到了陇西郡。

    失而复得,是人间最难得,他把手放在她脸颊上摩挲,几欲洒泪。

    她会是他的至亲至爱,他们不仅是兄妹,以后还会是夫妻。

    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她,再也没有人他更爱她,便是声名赫赫如符氏子,他也不怕。

    苏璃沫面上略带嘲讽,调笑道:“兖王殿下,她可是你亲妹妹,你们这呀,说出去有违伦理纲常,你不在乎,难道舞阳公主不在乎,天下人不在乎?”

    “啊”

    兖王姜鸿殊突然怒极,冲过去捏住她的下巴,低声吼道:“你最好期待你的符大统制能赢,如今京城外族联手,他说不得就折在雍州。”

    “到时候若是让我渔翁得利,夺了这天下,我便是天道,舞阳能不能做我的妻,世人无权置喙,只有我说了算!”

    他说地干脆,根本不把苏璃沫当成威胁,也不放在眼里。

    三年的教坊司生活,已经叫苏璃沫学会放低身段,知道怎么安抚一个男人的怒火,她笑着抬起手覆在他手背上抚摸,面上装扮了点惶恐上去:“那璃沫便祝殿下与舞阳公主,恩爱一生百年好合。”

    这一点恰到好处的惶恐和祝词,让姜鸿殊怒火稍歇,他道:“我已经布置妥当,明日便出城,你若要走,我念在你帮我找回舞阳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出城。”

    苏璃沫倚靠在床边,挑着胸前头发,放/荡笑道:“我为符大统制而来,如今他的府邸就在城中,我如何会走?我还等着将他拆吃入腹呢!”

    姜鸿殊难得好心:“你最好出城再来,不然舞阳走失,你又在城里,你的符大统制必定先拆了你。”

    苏璃沫看了眼榻上熟睡的人,愣了愣,许久,才惊惶道:“多谢殿下提醒,那便劳烦殿下了。”

    第二日。

    马车在官道上急行,姜德书在剧烈地抖动中转醒。

    眼前光影明暗,忽然清晰起来,苏璃沫坐在一旁笑看着她。

    姜德书瞬间惊醒,昨日情状钻入脑海,她忙撩开帘子往外看,眼前一片雪色苍茫,显然她已经不在陇西郡。

    她稳住心神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苏璃沫手在鬓边一抹,笑着道:“哪里是我要带你去哪里,分明是你的情哥哥要带你去黔北。”

    她面上带着风尘味十足的调笑,看着便令人作呕,姜德书忙打开与马车前相接的小帘子往外看,驾车之人闻声也回头看过来。

    是姜鸿殊!

    姜德书一瞬间心要从胸膛里跳起来,猛地看向苏璃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璃沫看见她苍白脸色,还有什么不懂的,往后一躺,扬了扬身段,暗示道:“殿下明知故问,竟还要装傻不成?”

    她忽然凑过来,小声呵气:“兄妹爱人,真是至亲至爱,兖王殿下也算是有血性。”

    姜德书头皮一麻,蓦地伸手推开苏璃沫,姜鸿殊的心思,她在汝宁就发现了,只是她没有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他。

    马车被锁死,她根本逃不掉。

    她脑子里纷纷乱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听到苏璃沫问:“你为何还活着?我记得你应该早便死了。”

    她等不到回复,忽然冷笑一声靠在车壁上,道:“反正其中变故横生,也不差多你一个,如今我回到符奚身边,今日又除了你,还不算晚,以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朝着我想要的方向走。”

    姜德书被她算计至此,气急,看着她反问:“你以为重活一世,就可以无所不能了吗?”

    苏璃沫面上的笑瞬间僵住,骇然问:“你竟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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