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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重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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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风雪俱停, 连日来的大雪过后,终于迎来了一个暖阳融融的好天气。

    这里地处西北,风雪来得迅疾, 也漫长。

    姜德书将准备吃早膳, 死士在外回禀:“姑娘,属下已经查实, 昨夜进城的两位姑娘,确实是寻亲,落榻处就在离府三条街的西林巷。”

    舞阳公主已死,也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符奚命府中众人都叫她姑娘。

    姜德书放下心来, 吃完早膳照例准备去城门上站一会, 一面等符奚的兵士来接她, 一面看城中百姓马忙忙碌碌打发时光。

    将套上马车就有婢女来禀:“姑娘,有位姑娘在门口求见, 说是要谢谢姑娘昨日搭救。”

    虽然暗中派死士探查过, 死士的业务水平她也认可, 本来不应该再有疑虑, 可是她心里总是莫名的觉得哪里不对。

    昨日已经谢过,何必今日再来谢,且这姑娘方寻到了亲, 如何安置、日后如何适应都是需要时间的, 怎么就这么着急地又来谢她。

    转念一想, 又觉得大概是昨日的事,于自己是小事, 但是于旁人大概是救命的大事, 人家姑娘重礼数, 所以才急着来谢,恍然间觉得自己有点过于谨慎了。

    她自从来这个世界,好像就没有与这个世界的姑娘相处过,想起你谢我、我客气的场景,有点头皮发麻,在房里坐了片刻,最终道:“你去帮我回绝,外面这么冷叫她回去吧,就说我今日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昨天的事只是略施援手而已,叫她不必放在心上。”

    婢女应声退下。

    刚回绝了人家,姜德书不好意思马上出门,准备在府中略坐一会儿再出发,毕竟万一迎面撞上还是挺尴尬的。

    ——

    婢女将她的话原样说与苏璃沫听了。

    苏璃沫隐在帷帽下勾了勾唇,而后关切道:“恩人怎么会身体不适?可需要我帮忙请医问药?”

    婢女说惯了这些场面话,道:“只是偶感风寒,已经延请郎中,姑娘不必担心。”

    苏璃沫有心打探符奚的事,她转了话题幽幽叹:“必是昨日在城门之上冻着了,牢姐姐托我转告恩人一声,如今外头寒冷,万叫恩人保重身子,还是不要去城门上吹风的好。”

    婢女是前郡守家婢,后伺候过新郡守林冲植,如今都是败将,心里不免觉得不光彩。如今能在人称战神的符大统制府中做婢女,心里也跟着荣耀几分。

    便忍不住嘴快道:“哪里是吹什么冷风,我们姑娘是符大统制未过门的妻,大统制说不日就要来接姑娘,姑娘是在等大统制呢!”

    苏璃沫隐在帷帽后的眼睛仿佛淬了血,手绞在袖口内撕扯,嘴上却是温柔应承:“没想要恩人竟是符大统制之妻,那真是令人羡慕。”

    她施礼告辞,将离了府门,扶着墙急促吐出一口浊气。

    前世明明及笄之年便死了的舞阳公主,不仅没死,竟然还在她苏家住了月余,最后竟然得那个生而薄情寡性的符氏子相护。

    后来苏家被下罪,太子被废,永禁宫闱。

    一切的一切,都与前世不一样了。

    符氏子本应该在这三年里诛杀太子,挟势弄权,成为暴虐天下的摄政王。可是他却不肯进京,反而在西疆做了三年的守国将。

    而且那刻薄少恩之人,从不近女子身,况乎妻!

    如今却要娶妻,真是骇人听闻。

    而她,不仅没有如前世一般成为太子妃,反而因为行差踏错满门落罪,没入教坊司以色侍人三年。

    老天叫她重活一回,便不应该这么对她,她原本应该顺势而为,弃了太子投奔符氏子,只有他才能得到这天下、守住这天下。

    才能成全她母仪天下的梦!

    就算如今出了差错,只要她稍加努力,就一定还有转圜的机会。

    婢女伸手来扶她:“姑娘,你怎么了?”

    苏璃沫突然回身盯着她,婢女被她眼神吓地退了一步,然后见她换了笑脸,一字一句道:“是啊,都是可以改变的,我苏璃沫重活一世,还有什么是不在我把握之中的呢!”

    ——

    姜德书临近午时才登上城门,日头暖融融的,虽然化雪天比平时更加干冷,但是站立在日光下,仍旧觉得身上发暖。

    在她盯着莹白的雪,眼睛泛酸昏昏欲睡之际,城门下的婢女上来禀:“姑娘,今早来道谢的那位姑娘听闻姑娘在城楼上,又请见姑娘一面,人如今正在城楼下。”

    她原本是觉得这姑娘出现的时间很奇怪,心里便愈加谨慎,但是此刻这些谨慎忽然淡去,变成了烦躁。

    哪有人这么没眼力见,纠缠着不放的!

    罢了,她要谢就再让她谢一遍,谢完了应该就不会再缠着它不放了。

    姜德书坐在毛绒绒的坐垫上懒得动弹,道:“你带她上来吧。”

    城楼高深,姜德书等了片刻,方见到一个戴着帷帽的姑娘走上来。

    姑娘道:“我闻恩人病了,心里担忧地紧,如今终于能见,见恩人气色不错,心下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她语气关切,声音也温柔婉转,不像那日在城门口的清冷音色。要不是她叫自己恩人,姜德书会觉得这中间换了个人。

    想到此处,姜德书透过朦胧的帷帽细纱,仔细看了她一眼,好像两次见面,她都没见到过对方的真面目。

    那姑娘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欠身,道:“恩人莫怪,我感了风寒怕过给旁人,这才带了帷帽。”

    姜德书收回目光,十分客气疏离道:“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的谢意我已经收到了,还请姑娘不必放在身上。”

    苏璃沫隐在帷帽下,见她不愿多说,知道此刻不能进反要退,忙欠身咳嗽了一会儿,道:“今日见了恩人,我心下稍安,如今咳疾又犯了,便先告辞回去了。”

    她自然知道与人相处的时机该如何拿捏,今日不过是来露个脸表谢意,为以后能再作拜访打下基础,毕竟舞阳公主身边时刻有人看守,在这城中她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只能先求亲近,再伺机图之。

    姜德书被别这人缠了两回,还以为是多么没有眼力见的姑娘,没想到人家竟然简单问候她一句便走了,真就是如她自己所说惦念着她的身子。

    姜德书不自觉生出一点因为自己的冷漠而产生的不自在来。

    大概是自己全心全意扑在前线,没心情理会别的事。

    第二日第三日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她依旧两点一线,日子过得十分单调。

    只是快二十天了,城外广阔的地平线上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她心里开始隐隐焦躁。

    次日还在用膳,便有婢女来禀:“姑娘,谢恩的姑娘又来了,说是做了家乡的点心送来给姑娘尝尝。”

    姜德书因为上次那点不自在,心里一直在谴责自己过于冷漠。

    而且她是个现代人,没有因身份地位加持而产生的高傲,别人只是想示好而已,自己不应该如此,多少应该给点面子。

    她道:“请进来吧。”

    婢女将走几步,她又反悔了:“算了,我实在无心思应酬,若她下次还来,你再请进来吧。”

    苏璃沫自以为在烟火之地三年,将人心进退拿捏到位,谁知又吃了闭门羹,她一双手掐地快要出血,声音也略带哽,道:“多谢姑娘,既然恩人有事不能相见,我便改日再来。”

    婢女是她在路上买来的,根本不知其中缘由,劝道:“既然这位姑娘不想见您,以后姑娘还是别来了,天寒地冻的,别没得伤了您自己的身子。”

    苏璃沫心里存着气,转身一巴掌打了过去,斥:“闭嘴,我难道还要你来教!”

    婢女捂着脸战战兢兢地跪在雪地里。

    苏璃沫心中愈发烦躁,她等不得了,她知道符奚在扶风郡,几次设计想要入营求助,根本近不得身,这才换了一条路来陇西郡。

    符奚胜仗后必定会回这里,她只要等他回来再伺机接近便好,以往苏家是待他不好,可是她不在家中,并没有主动出面加虐于他。

    纵使他性子清冷不近女色,可是她这三年烟花柳巷间,见了太多人,男人终究是男人,天下男人在帐帷内都是一个模样。

    她前世太过高冷自傲,不屑以色侍人,也不习女色本领,如今却知道此间能耐。

    她如今虽非完璧,却自觉有勾人的本事和耐心,只要他是未来能得权势的人,她有的是时间,也有信心将他握在手里。

    她早已听闻舞阳公主没死,却不知真假,不想她竟是符奚未婚妻子,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将她的计划打乱,她必须先处置了舞阳公主,才能使计划得以进行。

    可是这舞阳公主根本不肯见人,周围又有重病把守,她近不得身。

    苏璃沫抬脚踩在婢女伏在地上的五指上,发泄着心里的怒火,而后抬起脚底在她身上擦拭,她裙摆上瞬间沾满泥垢,乌黑一片。

    苏璃沫忽然惊醒似地回头,看了眼门口守卫之人身上那身玄色外衫。

    能留下来把守的一定是亲近府兵,又不着军衣,大概率是符氏死士。

    她心下合计片刻,仔细看了眼他身上的衣裳,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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