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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要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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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德书正趴在桌子上沉思, 符奚突然推门进来,堙灭了的尴尬情绪不管不顾地再次席卷而来,她迅速埋了脸在胳膊肘里装死。

    屋内一瞬间安静得很, 她眼珠子在黑暗里眯着, 好像表情扭曲些就能挥走不自在似的,手肘侧没合严实漏了束光进来, 她眼睛被晃了一下睁圆了。

    尴尬总是这样,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便是你回想起来再头皮发麻,在别人眼里也不一定会觉得有什么,反正也无所遁形, 大不了就从容面对好了。

    姜德书做完了心理建设, 一副悠悠转醒的模样:“我方才不小心睡着了。”

    这话像是对他说, 眼睛却又不看着他,符奚经过方才的心理活动, 早就把出恭一事抛在了脑后, 他搁了碗在桌子上, 下命令:“喝药。”

    姜德书看着那正冒着热气的黑黑黄黄药汁儿, 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头,她方才没看到他手里有药啊,怎么一转眼就变了碗药出来。

    她前世喝过不少中药调理身体, 知道那味道比黄连还不如, 甚至有的还类似秽物的味道, 痛苦的喝药记忆涌上心头,她排斥得很:“我已好了, 皮外伤外养就好, 用不着吃药内调。”

    符奚眼神一凛, 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遵医嘱。”

    他不过舞象之年,还未满十八呢,却偏偏爱做肃整老成模样,此刻沉着眉眼瞪她,看起来让人觉得怪疏离的。

    他这副神态一看就是——必须喝,没有转圜的余地。

    姜德书与他商量:“我前几日给你端药时,还问了你要不要蜜饯呢,你都不问我,也不给我准备,你自己也喝过,难道不知道这药很苦嘛?”

    她眼睛瞪得滚圆,话又说的言之凿凿,像是受到了多不公平的对待似的,符奚被这语气问住了,略一思量,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当日吃没吃蜜饯另说,不过她确实是问了他的。

    符奚起身出去,召了门外的宫女过来,道:“去找蜜饯来。”

    姜德书挨在桌子上趴着,伸出食指摩挲碗沿儿,躲得了一时是一时,料想他这全是男人的府里也没有蜜饯。

    她想到此处,问:“这是哪里?”

    符奚盯着她碗边游走的白嫩手指,两厢摩擦分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他却觉得自己听到了陶瓷摩擦发出的滋啦声,背脊被激得麻麻的。

    总归现在与她独处一室,他心里身上都有说不出的别扭,连看她一眼也不敢。

    姜德书不见他回答,犹自开始猜测这是不是不能说的秘密,她曲了手指在碗沿儿上用指甲轻轻地敲了几下,想到了别的话题:“这府里谁与你下厨做饭吃?又是谁与你熬汤药?”

    符奚收回了目光,还未等他回答,就见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掐了腰质问:“你不会还有贴身侍奉的丫头吧?”

    他见过这种表情,父亲后院里这样的可以称之为妒妇的女人多的是,她们被冷落后惯爱做这种姿态。

    不过此刻他竟然在小公主脸上看到了,这突然的发现实在令他震惊,难道是为了他?

    这情绪甫一出现在脑海中就把他打的晕头转向,他只能无奈地回:“没有,都是由死士做。”

    姜德书突然伸长了脖子凑过来:“死士还会做饭呢?”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都把死士描述的十分神秘,大概可以用不吃不喝也不用出恭来形容了。

    符奚被噎了一下,郁郁着脸色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依旧亮晶晶着眼睛瞧他,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还好敲门的宫女救了他。

    他赶紧抬手招人进来,宫女捧着点心盒子搁在桌子上就出去了,符奚当即打定了主意不再与她扯别的有的没的,沉着脸道:“蜜饯取来了,快喝药。”

    竟然还真有蜜饯!

    不过姜德书早就合计好了别的说辞,她盯着符奚跃跃欲试:“我当日还问了你要不要喂,你怎么也不问问我?”

    符奚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当即出声反驳道:“又不是孩童,做什么还要人喂?快喝!”

    姜德书没被他的疾言厉色吓到,反而顺势委屈了起来:“人家又没说真的要你喂,不过是伤口疼心里难受,想要人安慰罢了。”

    符奚还没反应归来,面上呆呆的,她撇了撇脑袋继续控诉:“这种时候你只要问一句就能宽慰我的心了,又不是要你真的喂,这你都不愿意,枉我对你这么好,我可真是太伤心了,心好痛呀!”嘴里故意呜呜咽咽的,眼瞅着就要哭给他看。

    符奚抿了抿嘴神情似乎有所松动,她就抱着胳膊与他僵持,大有你不问我就不喝的意思。

    空气里安静了好一刻,等到她觉得无望,想着如何给找台阶下的时候,符奚终于开口了:“要我喂你吗?”

    姜德书立即摆正了脑袋,忙不迭地点头应:“要要要!”

    很显然她毁诺了,符奚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有点恼怒地看着她,姜德书先发制人:“我不是故意毁诺的,我本来是想着自己喝的,可是我胳膊好疼,根本抬不起来,只能麻烦你了。”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就让我病着吧,反正我除了你不叫别人喂我,万一等会儿伤风感染了的也是我活该,谁让我不好好吃药呢!”

    “我要去给父皇写家书,也许这就是我的亲笔绝信了。”她说着真就要起身去找纸笔。

    符奚那种无力感又上来了,他也不明白只是喝一碗药如何能这么费劲,便是再苦也不过是一仰头就喝完了的事儿,怎么到她这里就幺蛾子百出,倒气的他手不自觉地攀上腰侧剑柄。

    看着她的脸,手里剑柄却如千斤重般如何也拔不出来,他只能无奈地脱了手。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却下意识开口阻止她:“我喂。”这种妥协回味起来令他自己都胆寒。

    虽然话说的很勉强,但好歹是同意了,在书中世界里,有谁能得未来摄政王,如今的小病娇这样对待呢?恐怕这天下间只她独一份儿了,姜德书笑眯眯地回身,搬了椅子挨在他身前坐定,一副乖巧至极,嗷嗷待哺的模样。

    嘴里也不见嫌药苦的说法了。

    符奚捏着勺柄,像是在受什么惩罚似的,往她嘴边送药,姜德书很给面子的一口吞了,即使苦的舌根发麻面上也使劲忍着,鼓励他:“好神奇,有符奚喂就一点儿也不苦了!”

    符奚被她夸张的模样逗笑了,只不过是那种绷着脸的笑,就勾起了一点儿嘴角,他手上动作也逐渐得心应手起来,才不过几口就喂了半碗药在她肚子里。

    在他愿意付出点时间和行动的时刻,姜德书怎么会同意让他这么快速的喂完呢,肯定要慢慢地、有情趣地喂才能增进感情呀!

    姜德书忽然咧开嘴,斯哈着摇头:“好苦,这药真厉害,便是有符奚亲手喂都还是能感觉到苦味。”她努努嘴示意他喂自己旁边被冷落的蜜饯,“我要吃一口蜜饯压一压苦味。”

    符奚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他早就放弃挣扎了,干脆任劳任怨地由着她指挥,他现在甚至觉得只要她愿意把这碗药喝下去,便是让他捅自己一刀,他也绝不眨眼,更不肖说别的什么了。

    真就是比她昨晚昏迷灌药时还让他觉得束手无措。

    姜德书是个递根杆子就能顺着爬甚至通天的性子,她一点儿也不客气地磨人:“这一勺子太多了,我要慢慢嘬,不然太苦了。”

    “多喂几个蜜饯,不然嘴里不苦,反倒胃里泛苦了。”

    “这家蜜饯糖太多了,吃多了齁得慌,下次不要买了。”

    符奚一门心思都在手上和她的嘴上,也懒得去反驳她话里的自相矛盾,他总归是说不过她的,一勺喝三口,一口还要掺三口蜜饯,时不时还要停下来让他给擦嘴角的药渍,说是把脸苦着了。

    他麻木地按指令行事,足足一刻钟终于喂完了,符奚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放下碗的那一刻有多轻松,僵直的手指瞬间活泛了过来。

    喂药事件完毕,姜德书做最后总结陈词:“下次还这样喂我,我能喝三碗。”她私心里认为这评价算是顶高的了,毕竟那药是真的苦。

    符奚手指扣紧了碗底,不敢苟同她这句话,也不等宫女进来收拾,自行端了碗起身:“我还有事,你好好修养。”脚步颇有几分避她如蛇蝎的紧迫感。

    姜德书见人走了哈着嘴散散嘴里的苦气,想着他方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笑了个痛快。

    笑完了整个人虚旷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方才说要给父皇写家书,她的家书呈了两次入京,今日是又一个第三日,依旧音信全无。

    便是她再蠢也猜到了这其中出了变故,不是事主太子和苏东旭所为,就是兖王所为。

    太子和苏东旭如此作为在情理之中,但是他们一心扑在符奚身上,甚至掳了她做人质,但太子从头到尾没有对她提过一次家书之事,可见大概率也不是太子和苏东旭所为。

    至于兖王,他为何会这么做呢?他不是也应该赞成甚至有意促成这件事做成吗?毕竟一旦成事太子就会被父皇问责不对!

    兖王想看到的结局当然不仅仅是太子被问责这么简单,他要的是父皇彻底厌弃太子并将他废黜。

    所以府衙起火那日兖王对她说知道太子和苏东旭所筹谋之事,是因为他劫持了自己送回京家书。

    他当日承诺会帮她,这个帮不是她以为的帮农户百姓,而是帮她,他大概以为她跟他一样,此举都是为了拉太子下马。

    所以兖王在做的一定是让父皇知道后怒不可遏,从而废了太子的筹谋,他现在能走的路除了抓住符氏死士邀功,便是搅乱汝宁城这摊浑水,太子和苏东旭泥陷其中的浑水。

    姜德书突然想起来宫女说苏府外有人闹事,不会是揭竿而起的百姓吧?

    鬼知道兖王私下里做了什么!

    她心头一跳,起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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