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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丢盔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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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奚只犹豫了片刻便挣开了她,带着丢盔弃甲的决绝。

    她指甲刮擦在他袖口上,发出滋啦啦的声响,诉说她的关切和不舍,她故技重施,可是他不愿意极了。

    姜德书方才摸过他的袖口,现在手上是干涸的崩裂感,是他身上的血在她手上凝固了:“你需要上药。”

    外面的大火剧烈地燃了起来,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一会儿如日光般明媚,一会儿又像是斑驳的石,任何光与暖映上去都会立刻褪去,无法温暖他分毫。

    符奚就是这样,又缩了回去,变成又臭又硬的顽石一块。

    他推开门奔向漫天火光,突然不见了踪影。

    姜德书蹲了下来,手撑在脸上,目光怔怔地看着前院里那升腾直上天际的火光,以及院子里纷纷闹闹的扑救人群。

    彻底呆了下来。

    她刻意亲近讨好符奚的时候,不觉得离他有多近,甚至怕着他,如今他这样抗拒和落寞的离开,倒让她觉得开始理解他身上经久的陈年的孤独与悲伤。

    符奚终于出了苏家,他踉跄一步停了下来,靠在墙边,背上的伤痛激地他扶墙起身,他背上早已皮开肉绽,肩胛处还有一片刀伤,鲜血早已打湿了衣襟,顺着衣袖流了下来。

    瞥见苍白的五指,突然想起来姜德书方才蛮横地钻进他的手心,紧紧攥着自己的样子,她的手那么小,那么软,握在手里没有二两重,却温暖直抵心口。

    她总是站在自己跟前,用那双黑亮的眼睛一遍遍告诉自己,她爱慕着自己。

    总是往自己怀里钻。

    总是拿着奇奇怪怪的罐子告诉自己用了就不疼了。

    他应该阻止她的,只要他狠一点儿心,就能叫她走的远远的,甚至开不了口。

    可是他从未得到过,也从不知道这种感觉竟叫人这般不舍,这般贪恋,只一心想要抓住。

    他弯了弯嘴角,面上却没有笑意,只剩一片凄凉,忽然惊醒似的抬眸,眼底重新蒙上凉意。

    列图一战王军大败,失去北地戍边天堑三城,于国而言如同断臂,符家如今是世人口中懈怠惧战的首败先锋军,已经被生生世世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他从不在乎这些,他甚至庆幸那样混乱肮脏的氏族终于死去,叫他能松一口气,得见光明。

    所以,他和小公主生来就站在了敌对方,她只影响他这短短几日便够了,从苏府出去,便再也没有瓜葛。

    墙内那棵大树伸出来,枝叶横亘在他眼前,密密麻麻的随风抖动着,像他理不清的心思,他气极,发狠似的尽数削下,泠然收鞘,往暗处去了。

    前院的大火已经扑灭,虽然救火及时,却还是壁连了姜德书院子的西南角库房,还有第四进院子的花园,苏家惨叫惶惶声刺耳。

    云香也带着侍卫宫女们去帮忙救火了,如今大火将熄,带着众人走了回来,只是天边还浓烟滚滚,满地狼藉。

    姜德书换好常服,洗干净身上的血污,又擦了香在身上,往前院奔去。

    太子站在她院外的拱门处,看着前方破烂的院子,眼睛里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一双拳头攥得死紧,其实姜德书想说:叫你坏,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她奔过去:“皇兄,我的院子也着起来了,我好害怕。”睡眼朦胧的脸上满是仓惶和惊恐。

    太子侧眼看了她一眼,艰难地绷着手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踹了身旁侍从一脚,怒气冲冲地走了。

    姜德书还是一副惊惶不定的样子,看着同样气恼颓败的苏东旭,话里有斥:“皇兄自来脾气好,定不会因为一场小小火势恼怒,苏大人是如何惹皇兄不快了?”

    戳人先戳心,她话将落苏东旭面上更加惨白,嘴里忙称罪道不敢,他后面的苏璃沫扶额开口:“因为大火扰了殿下美梦,故而恼怒,是我苏家的罪过。”

    苏璃沫脸色煞白,五指僵直,那支不肯落下的脊背,此刻深垂了下去,不论是因为挫败还是因为真的惊恐,总归是垂下了。

    符奚这颗棋彻底没了,苏东旭眼睁睁在太子面前将这盘棋变废,又暴露了他早便得了符氏子却为了邀功生生瞒着不肯上报的事实。

    于太子而言不仅生生折了百余号精锐,还让符氏死士再次石归大海,无处可寻。

    这叫太子如何不恼怒,又叫苏家众人如何不惶恐。

    姜德书仰面打了个哈欠:“也扰了我的好梦。”她看了一眼眼前狼藉的土木,叹:“好在府中没有人伤亡,我那院子也只是牵连了一个杂物库房,这便是万幸了,不过火患一事以后还须得多注意着些。”

    “我之前见表少爷住在这里,如今怎么不见人,莫不是受伤了吧,明日可叫御医好好瞧”话还未说完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停了,一副我就问问并十分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姜德书扎完刀子施施然走了。

    明日她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苏东旭和苏璃沫,叫他们尝尝所有的计谋都会被扼杀在摇篮里的滋味。

    明日便是她遣送密诏的第四日,京城里无论如何也该传来消息了,便不是问罪的旨意,也会是来探查的指令。

    第二日睡到了午时才醒,她招侍卫来问,得知侍卫甲乙还没回来,已经四天过去了断不可能还没信传来,即使是父皇不信,以为她在胡闹,侍卫甲乙也该回来了。

    一定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但是事急不等人,她准备再写一份密报,派侍卫丙丁去送,一次不行,那便两次。

    至于改麦换茶的事,她再想办法拖住。

    提笔还未落下,院外候着的小宫女便进来禀:“殿下,兖王殿下来了。”

    她搁了笔起身,问:“已到府中了吗?”

    小宫女道:“是,兖王派人来唤殿下过去。”

    她这位皇兄与太子不同,他做事干脆果决,从不爱讲排场。

    若不是她因为系统开了天眼,她也不知道这位时常去她宫里看她,送玩赏之物送吃食的绝世好皇兄,表面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实则却是个心机深沉,挟势弄权的帝王储。

    这位为贵妃所出,有手握重兵的戍边大将军的外祖父做靠背,且本人声誉良好的皇子,是如今朝堂上的热门人物,尤其在太子在符氏一事上出了差错不得父皇喜爱之后,簇拥兖王的呼声更是甚嚣尘上。

    汝宁城这个小地方不能吸引他,他来必定是为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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