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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企图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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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奚忍无可忍,捏着匕首就要出去:“我去杀了他们。”

    姜徳书抱着他阻止:“冷静冷静,要是他们两人喊个一声半声的你就暴露了。”

    他沉着眼睛看下来:“我方才就应该一刀了结了”你!

    她赶紧抬手捂住他耳朵:“不要听,听不到就没事了。”

    外头战况激烈,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境,尽量眼观鼻鼻观心不去听外面的动静。

    感觉符奚身体绷得紧紧的,别把这孩子吓坏了,她急中生智,要不,要不转移话题试试。

    她凑过去与他咬耳朵:“符奚,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给你送的药可还继续在用?效果如何?若好用我回去再给你送一份过去。”

    “对了,每个阶段要用的药不一样,你给我瞧瞧伤口,我看了伤口好给你换药。”

    符奚心里躁的慌,又见她吵闹,通红着眼睛呵斥:“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外头眼见就要攀上巅峰,淫词浪语的叫唤个不听,他心里气恼又觉得恶心,低头看怀里的姜徳书。

    小公主被他的呵斥吓到,慌忙闭了嘴,两包泪在眼里晃荡,白璧般细嫩的脸蛋被激的通红,看起来可怜可爱的,他心里百抓挠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恨不得出去杀了那两个脏污东西。

    一把将人揽过来,双手附上她的双耳,紧紧地捂住:“不准听,近日读的什么书,背一遍我听听。”

    姜徳书默泪:“我最近什么书也没念,要不,我给你念句我写的情诗?”话说这种场合下还这么敬业的也只有她了。

    “我日日夜夜,只盼郎君也多看我一夜,也记我多年。”

    符奚凑在她嘴边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楚,外头的淫词艳语瞬间被拉远,他鼓膜铮鸣,只听得到这句日日夜夜。

    心跳如雷。

    姜德书觉得自己无法直视苏歆婷了,她回去的时候在马车内侃侃而谈今日的趣事,春风满面。

    但是她知道这里面的春风吹得是哪股妖风。

    姜东敖大到正室侧室小到妻妾花魁娘子,房里人从来都是数以十计的,苏歆婷怎么着也是嫡女做什么非要给他做见不得光的情人,连外室都不如。

    难道她以为自己可以挤掉正室做原配?可是那原配是大将军之女,她在人间面前矮了不知道多少级怎么可能比得过。

    看来苏东旭重视苏璃沫是没错的,苏歆婷太蠢了,真的没眼看。

    接下来几日苏歆婷来请安请的非常勤快,她头一日还见了,后面每次见到她都能想到姜东敖,实在受不了就免了她来。

    那日符奚去赏花宴是有原因的,只是遇见了她算是剧情走偏了一点点,但是主剧情依然没有改变。

    如今太子不得父皇的心,他最大的对手是兖王,这位的皇兄为敬贵妃所出,外祖父是手握重兵的戍边大将军,这个职位本是符奚父亲符律的,符家被灭后这位大将军从太子手里夺权成功,才有了如今的权势。

    因此两位皇兄之间的恩怨不仅由来已久,还有新仇,而临州的知府钱元愷便是兖王的部下,他女儿慧嫔虽然位份不高且不得宠爱,但好歹扎根大内多年爪牙不少,因此兖王给他几分薄面。

    苏东旭和钱元愷政派有别,自然平时里少不了斗争。

    不论是太子还是兖王都在搜捕符奚,两人于符奚而言都是敌人。

    此次赏花宴钱元愷也在,符奚使计杀了钱元愷派来抓捕他的一小队人马,还祸水东引留下了苏东旭的信物。

    苏东旭自赏花宴回来便焦头烂额,如今太子到了临州地界查符氏死士一事,苏东旭一早便出发去临州了。

    家里有变动,女眷都上山去捐香油钱求平安符去了。

    她倒是有心为符家翻案,就算难一点父皇因为她干政气两日也没关系。

    可是书里设定符家是造成符奚心理病态的决定性原因,他对符家没有感情只有仇恨符奚本人后面大权在握便改了名字,都不肯再姓符。

    她可没有胆子去问一句:要不要我帮你给符家翻案?

    到时候只怕黑化值系统会爆炸的吧!

    然后她小命也不保了。

    虽然说他的性格养成需要必要性原因,但是又有人说一念之差,病娇也不天生就是病娇,很可能是心里一时没有转过来,被魔障迷了心。

    若没有大事逆转心境,她或可以潜移默化的感化感化他,就比如讲几个治愈心灵的故事开解开解他,黑化值只要能下降到昨晚的99点她就很满足了。

    符奚住在院子苏府的西北角,也就是第四进的院子最西边的小杂院,以往是给下人住的,现在下人都挪去了前院住,这里就空了下来,后来符奚便住了进来。

    方位正好在她住的第五进院子的西南角,是一个隐蔽的杂物库房,不仅隐蔽还就隔了一层院墙。

    两处离得近路上不仅隐蔽还几乎都是她的人,且苏东旭养的一队侍卫要四处打探消息不能时刻盯着符奚,白日里符奚住的院子外有小厮盯梢,晚上院门落锁了事,所以她平日里才敢这么频繁的往那边去。

    但是仅仅是落锁如何能困住装作柔弱不能自理实则武力值爆表的符奚呢?

    她装作午睡偷溜去杂物库房,搬来一个梯子顺着他院子侧墙爬了上去,隐在茂密的树干下喊人:“符奚,你在吗?”

    符奚怎么可能会理她呢?所以她这话出去必不会得到回应,她赶忙拿话给自己找台阶下:“若你在听就不必答话,我讲几个故事给你听吧。”

    顿了顿清清嗓子开口:“从前,山上有座庙宇,庙宇里头有个最乐善好施的老和尚,他每逢年节或者灾年,都要在山下布施。”

    “可惜今年各处达官显贵未捐得几个香火钱,恰巧又逢一年灾旱,老和尚无计可施,命庙里的小和尚都下山去化缘,因此遍游天下,发生了几个十分温暖人心的善良小故事。”

    “先说第一个小故事,这个小故事的主人公是庙里最年少的小和尚,他不懂人间俗事,误打误撞地去敲了一个大官的门,那大官最刻薄跋扈,拍人将他打了出来,可巧大官家的小姐是个极其善良”

    突然一支箭飞来,钉入了身下的墙壁,墙体破敝受不得这样重的力道,瞬间裂出了一道粗粗的缝隙。

    姜徳书吓了一跳忙住了口,慌不择路的攀着梯子往下缩。

    符奚突然飞身而来,利落的坐在墙头看着她,他眉间郁色浓重,显然心情非常不好,问:“是不是那位小姐和小和尚一起说动了大官,大官便改了心性,从此乐善好施,兼济天下?”

    他说完还恶意地用脚踢了踢那块裂缝,墙体承受不住他的力道轰然碎落。

    姜徳书脚下的梯子就攀在那里,她随着梯子往下陷落一截,震得手脚又麻又痛,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回:“对”

    他冷哼一声:“我方才踢墙,你怎么不跑?”

    她可怜兮兮地回:“太快了,我来不及跑。”

    他眼中嘲讽更甚:“你也知道来不及?若等你云游四海又要处理完大官的家事,令其改过自新,你知道要用多久?”

    “恐怕城中早已饿殍遍地。”

    “况且这天下灾天下难,又岂是一介山门一群和尚可以解决的。”

    姜徳书急忙打断他:“都说天下兴旺匹夫有责,和尚想出一份力也是无可厚非的。”

    他突然拔掉箭矢,放在嘴边吹了吹,语气轻轻飘飘的反驳:“那不如直接杀了大官,他是刻薄贪官,浑身家当也是民脂民膏,此计又快又好。”

    姜德书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对不对,你思路跑偏了,我要说的是贪官听佛后一心向善的故事,重点不是”

    符奚把那擦得锃亮的箭矢抵在姜徳书额前,她吓得头皮一麻哆嗦着住了嘴。

    他眼中杀意浓重:“你如此聒噪,我现在杀了你使你住嘴也是又快又好。”

    忽然眼底的笑意殆尽,换上满眼的促狭:“不若姑娘告诉我,你爱听什么故事,我给你讲一个死前小故事可好?”

    小公主不进反退,哆哆嗦嗦的伸出一只细嫩的小手搁在他脚边,移开后现出一个瓷白的小圆瓶来。

    怯懦道:“这是伤药,我怕你用完了所以给你送了新的来,御医说此药用完三瓶伤口就不疼了。”

    她眼底的渴求和亲近,冷眼威胁都不能喝退,从来没有人这样待过自己,他看不懂了。

    他梗了梗,心里烦躁不堪,越发暴怒,挥手打翻了瓷瓶,冷睨着她:“我最厌恶小恩小利的讨好手段。”

    “接近我得不到任何好处,你不用白费苦心了。”

    他虽然才十六岁,个子却已经很高了,此时坐在树间的光影处,将身后的天色挡了个干净,只有在耳后能透出些许朦胧的日光来。

    他看到她的神色,冷笑一声,身子一歪将仅有的光线挡了个干净,整个人笼在阴暗里。

    姜徳书颤悠悠的问:“得到你算不算好处?”

    他突然没坐稳似的身子歪了一下,他身后的日头已经升了起来,瞬间泄了她一身的日光。

    符奚紧盯着她的眉眼,期冀能从里面看出来点什么,可惜他背着光只能看到光束打在她身上,微尘一圈一圈的打转,映衬着她身上的金色光芒,圣洁的高不可攀。

    她嘴角还残留着食物残渣,此刻也明晃晃的暴露出来,又傻的不像话。

    他的目光被日光彻底打散,失神的凝望着她。

    姜徳书以为他伤口又疼了,踮着脚摸上去:“我看看你的伤。”

    他抬手就要推人,忽然看见她衣领下的脖子上还有自己留下的手印,通红的指痕衬着她凝白的肌肤十分骇人,手伸到她颈后突然泄了力,揪着衣襟将人提开了些。

    嘴里默然道:“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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