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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第章 小诸葛谋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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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军把寻宝时间定在31号,那天林场开表彰会、联欢会,赵军中途一走,谁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

    但赵有财就走不了了,那天中午几百人会餐,晚上还得招待领导,他肯定是无法参与寻宝。

    所以,参与寻宝的人暂定为赵军、王强和邢三。

    而寻宝工具,由金主王美兰独家赞助。

    赵军、王美兰、邢三在那儿商量,旁边的赵有财郁闷地抽着烟。

    他到底还是没去成。

    其实赵有财真正图的不是寻宝,寻着宝贝顶多给他一百块钱,赵把头要的不是钱,而是上山的机会。一旦因为寻宝而打开了突破口,赵有财就能将之前永世不再上山的话给收回来。

    可二咕咚最终还是没能斗过小咕咚。

    “汪!汪!”

    忽然,青老虎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赵李两家其它狗零星地叫了几声。

    王美兰抬头往外一看,见是王强、解忠、解臣联袂而至。

    三人很快便进到屋来,王强一进外屋地便喊道:“走啊,大外甥!”

    “走吧,三大爷。”赵军招呼邢三一声,邢三起身抬手往外一挥,道:“走!”

    “老哥!”王美兰叫住邢三,道:“晚上跟小军,你们回来呗,到会儿我们磨豆腐。你乐喝豆腐脑,咱管够。”

    “不得啦!”邢三冲王美兰一笑,道:“弟妹,你们吃吧。”

    说着,邢三便往屋外走去。

    王美兰见状看向赵军,赵军微微点了下头,却没强留邢三,只顺手从墙上摘下枪来,然后问王美兰说:“妈,你给三大爷准备的东西呢?”

    “那我都装好了。”王美兰说着就往外走,大伙呼呼啦啦出屋。

    赵军等人去放狗,王美兰从大缸后拽住一个快塞满了的面袋子。

    “老哥!”王美兰把邢三喊过来,叮嘱道:“这里头我都搁黄油纸给你包上了。”

    说着,王美兰从麻袋里最顶上拿过一个大黄油纸包,对邢三说:“老哥,一共仨包,最上头这是煮饺,下面是蒸饺跟馄饨,完了最底下我还给你拿二十个馒头。”

    “谢谢弟妹。”邢三破天荒地道了声谢,眼看着王美兰从兜里掏出根细麻绳,三下五除二地将麻袋口扎好,邢三紧忙伸手拎过了麻袋。。

    邢三将麻袋装上车箱,猎狗们也纷纷上车。看着车上的猎狗,邢三问赵军道:“你怎么还偏心眼子呢?”

    “嗯?”赵军一怔,随即笑着问道:“咋的啦,三大爷?”

    偏心是肯定有的,但赵军不知道邢三是怎么看出来的。

    邢三指着狗帮,道:“都是狗,你咋有的给穿甲,有的不给穿呢?”

    赵军闻言一笑,王强在旁替他大外甥打抱不平,说:“老哥,你不误会了嘛,这有啥偏心眼子的?”

    说着,王强指着近前的大花,道:“它们几个后来的,皮子就那么疙(gā)瘩(dá),它们就没捞着。”

    王强话音刚落,解臣接茬对赵军说:“对了,军哥,那大青牤的皮子熟出来了。”

    解臣此话一出,赵有财脸上一黑。

    而这时,登车的赵军转头对车下的王美兰说:“妈,一会儿看着我江奶,你问她还能不能找那朱爷说说,再给咱做几个甲。到时候我也不亏他,过年前再给他家抓个猪。”

    之前求朱大山做护甲,是老太太出面给说的。但事后,赵军给朱家送了一头野猪。再做皮甲的话,朱大山不管是看老太太,还是看那头野猪,都没办法推辞。

    “行,妈知道了。”王美兰应了一声,回胳膊肘点了赵有财一下,赵有财神色稍缓,抬手跟邢三道别,并邀请他下次再来家里做客。

    今天邢三有意要坐后车箱,与赵军、王强商量找宝贝的事,于是他让解忠坐了副驾驶,反正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就在解忠楞场的对面,也不怕解臣找不到路。

    汽车启动,先奔豆腐坊去取冻豆腐。

    而与此同时,徐美华正在屯部哭诉,向屯长赵国峰讲述自家母子被赵家食客欺负的经历。

    “嫂子,嫂子!”赵国峰实在听不下去了,拦下徐美华,道:“你等会儿。”

    说着,赵国峰往徐美华脸上一指,道:“你瞅你说的,嘴都冒沫子了。”

    “嗯?”徐美华下意识地抬手,使手背在嘴边擦了一下,看得赵国峰直皱眉头。

    “嫂子。”会计谭朝阳在旁边接茬,对徐美华说:“那天那事儿……那不是赖你家……”

    谭朝阳说着,手往旁边一比划,而他旁边坐的正是张来宝。

    谭会计的意思很明了,那天你们娘俩挨揍纯纯赖你们自己。

    “那今天呢?”被揭穿的徐美华拍案而起,嚷道:“今天那老灯上来就打我儿子!”

    “老灯?”谭朝阳一愣,老灯是骂老头儿的话,可赵家那些男人没有能称得上是老灯的呀。

    就在这时,赵国峰起身按住谭朝阳,看了徐美华一眼,紧接着又看向张来宝,问道:“一个老头儿打的你呀?”

    “嗯呐!”张来宝重重点头,道:“那老j8灯上来就打我!”

    “你干啥了,他就打你?”赵国峰问得张来宝一怔,徐美华不干了,嚷道:“屯长,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他们这么欺负我们,你就瞅着呀?”

    赵国峰嘴角一扯,微微摇了下头,才对徐美华说:“嫂子,你领孩子回去吧。”

    “嗯?”徐美华愣了下,诧异地道:“干啥呀?”

    说完徐美华,赵国峰转向张来宝,道:“你小子以后少起屁啊,别到时候出门让人捅喽。”

    “干啥捅我们呐?”徐美华一把搂过张来宝,不忿地看着赵国峰。

    “干啥?”赵国峰瞪着徐美华问道:“你打小就这边长起来了,你听说过邢三炮子没有?”

    这个“炮”字,是刀枪炮的炮。

    赵国峰此言一出,徐美华脸色一变,脱口问道:“那老头儿还活着呐?”

    赵国峰下巴往张来宝那边一挑,道:“你问你儿子。”

    徐美华下意识地看了张来宝一眼,瞬间就明白了赵国峰的意思。

    徐美华抿了抿嘴,忽然脸色一变,看着赵国峰道:“这事儿你可得管呐!”

    “啊?”赵国峰一惊,就听徐美华继续说道:“那老炮子不能再找我们吧?”

    “那不能……吧。”赵国峰也不敢打包票,他听说一些那老头儿的事迹,知道那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国峰啊!”徐美华一把揪住赵国峰棉袄袖子,道:“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呐!”

    “行啦,嫂子。”赵国峰甩开徐美华的手,道:“我一会儿上老赵家给你看看去。”

    此时的赵家,送走了客人的王美兰问赵有财说:“你啥时候走啊?”

    “午后的。”赵有财答道:“吃完晌午饭再走。”

    他今天要去永利屯帮邢家掌勺,虽然晚上才开席,但还有些准备工作,所以赵有财吃完中午饭就得从家走。

    听赵有财如此说,王美兰也没管他,到西院招呼金小梅去了。

    金小梅不是自己的来,她还带了李如海。

    挑拣过的黄豆昨晚泡了一宿,一斤泡成四五斤。此时的黄豆都已非常饱满,用本地话说,这豆子泡得抻腰了。

    王美兰、金小梅、李如海三人把黄豆装进干净的面口袋里,原来两口袋能装下的豆子,泡完了得四个口袋装。

    每个袋子不装太满,只装四分之三,在装好两个面袋后,王美兰将剩下的黄豆交给金小梅、李如海,而她出家门往自己后院去。

    今天干活的主力,还是后院那头小毛驴。

    小毛驴已经吃饱喝足了,王美兰过来之前,它正不屑地看着隔壁棚中嚼苞米叶子的山羊。

    前天王美兰锤杀山羊时,小毛驴同样在场,它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感觉有那山羊在,大锤就落不到自己头上。

    “来!”王美兰走到驴棚,招呼小毛驴一声,小毛驴两只驴耳齐齐往后一别,做出一副乖巧模样。

    王美兰解开绳子,稍微一扽,小毛驴便迈蹄出了驴棚。

    “嗯?”从棚子里出来,王美兰回头就见隔壁李家后院一个身影在大雪堆前刨呢。

    王美兰牵驴向前几步,皱眉看着赵有财从雪地里掏出一个冻狍子。

    “你干啥呢?”王美兰冷不丁一嗓子吓了赵有财一跳,王美兰看着赵有财追问道:“你跟小梅说了吗?你就扒人家狍子?”

    赵家虽然没有狍子,也没有狍子腿了,但李家有一个。

    这狍子是当初李如海为了进步,买来送给屯长赵国峰的。

    赵国峰知道他心意后,没收这个狍子,并将其送还给了李家。

    开始没弄明白这狍子是咋回事儿,李大勇、金小梅没敢处置。后来知道是咋回事儿了,金小梅就说把这狍子留着,等年前他们家请客的时候,这狍子还能凑道菜。

    而今天赵有财着急用狍子,和李大勇一说,李大勇想也不想同意。

    “我跟大勇说了。”赵有财将狍子拿到背阴处暂放,回头对王美兰说:“我还让他告诉小梅了。”

    “啊,那行。”听赵有财如此说,王美兰就没说啥,牵着小毛驴往前院走。

    小毛驴到了前院,李如海、金小梅一人拎个面袋子出来。娘俩使绳子两头将两个面袋子连接,然后往小毛驴背上一搭。

    这俩口袋就得将近三百斤,压的小毛驴往下一塌腰。

    这时翻墙回来的赵有财见状,不禁皱眉道:“整那么多,再给驴累坏了,那大叫驴才能驮多少斤呐?”

    叫驴是公驴,而赵家这头是母驴,又叫草驴。

    成年公驴肯定比母驴力气大,公驴负重量也就二百多斤,但那是长途。此时搭在小毛驴身上的黄豆有三百斤,但出门走不多远就到了。

    “呃啊!呃啊!”赵有财话音刚落,小毛驴仰脖叫了两声,然后都不用王美兰吩咐,驮着三百斤的泡黄豆就往院外走。

    王美兰被小毛驴拽着就出了家门,赵有财去仓房找东西,金小梅、李如海进屋去拿大盆。一会儿得磨豆浆,泡完六百斤的黄豆,得出七八百斤的豆浆。

    小毛驴不用王美兰在前边牵,反而是它牵着王美兰到了张家别院。

    前院那放石磨的棚子上头,铁皮烟筒冒着烟。

    棚子里,有个大铁桶抠的锅炉,上面坐着大铁锅。铁锅里烧着水,杨玉凤正在棚子前劈柴。

    听到狗叫,杨玉凤转头见是王美兰来了,连忙丢下斧子起身,道:“老婶儿来啦!”

    “咋没柈子啦?”王美兰问道:“你兄弟他们没给你劈吗?”

    听王美兰的话,杨玉凤嘴角一扯,重重叹了口气。

    “咋的了,凤?”王美兰一看情况不对,紧忙向杨玉凤询问。

    “唉!”杨玉凤又叹口气,指着她家房子对王美兰说:“老婶儿,你说我家铃铛他爹是不是作妖?”

    “咋的了?”王美兰追问,杨玉凤踢了下脚前的木头滚,道:“他特么让我给他做个车。”

    “啥?”王美兰一脸震惊地看着杨玉凤,车还有自己做的?

    “嗯呐。”杨玉凤撇嘴,道:“他看小人书,说里头有个什么亮,打仗都坐车。”

    “瘸子啊?”王美兰道:“打仗不都骑马吗?咋还能坐车呐?”

    “那样的车。”杨玉凤给王美兰比划了一下,道:“搁人在后边推。”

    “啊……”王美兰听明白了,笑道:“那就是推车子,不是推货是推人的呗。”

    “对,对!”杨玉凤连连点头,道:“就那逼玩意。”

    说着,杨玉凤拿起地上的木棍滚,道:“他说他告诉我咋做,完了就让我做。老婶儿你说,我能做了吗?”

    说到此处,杨玉凤指着木头滚一头的凿子印,对王美兰说:“他净祸害我,我也凿不动啊。”

    “行啦,凤儿,别生气。”王美兰拿过木头滚丢在一边,道:“你不用管了,明天我找姜木匠来,那老木匠啥不会做呀?”

    “做啥呀,老婶儿。”杨玉凤没好气地说:“早晨我家铃铛说了,他爸是肋挺折了,有那车他也坐不了啊!”

    王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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