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
直到圣诞的装潢逐渐布满街巷，宋关才逐渐回过神来。
最近的天气冷到说话都会冒白气，也是遇上上城市难得的雪，这般应景，充满节日的气息。
宋关关了电脑，在窗边小憩一会，虽是雪，但阳光却也耀眼，像偶像剧的情景。
下路组不知又去哪鬼混了，宋关心痒，倒也想出去走走，刚一出门就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宋关一抬头，这人包的严实，只是大冬天这般打扮也不奇怪，宋关问道：“你找？”
“程子柒在吗？”这女人的语气听来很平淡，感觉和城七很熟，而她对宋关几乎就是有些不耐烦的态度，傲慢至极。
宋关摇摇头：“小辣椒和城七出去了。”
女人听了气冲冲就走了，宋关略微有点不解，但倒也没起疑，摇摇头自顾自走了。
途径711，宋关惯性地买了一点关东煮，然后蹲在台阶边上吃。
宋关很喜欢关东煮，吃完整个人都暖乎乎的。
商店来往的人多，脚印杂乱无章，台阶上的雪也变得脏兮兮的。
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多看宋关一眼，心里更多是觉得这人好傻，里面明明有座位，为什么要蹲门口。
他们看宋关宋关也看他们。
猜测着来往的行人不互通的故事。
“喂，很丢脸啊，宋关。”
问声而去，黄发总比脸更先映入眼帘。
竟然会这么相遇，像故意设计过的一样。
宋关很少在现实里见到陈野，没有约好没有通知，就这样，在圣诞节的下午，在wewishyouamerrychristmas的歌声中相遇了。
他剪了头，看上去帅气了很多。
他还穿着那双人字拖，脚趾冻得通红，卫衣看起来也不像加绒款。
“怎么还穿着拖鞋啊，买不起鞋吗，椰子？”
宋关喜欢跟陈野进行素质交流。
“速度给我道歉，宋老狗，这鞋我妈离婚前留给我的。”
“哎我操，对不起啊”
宋关抿嘴，心想怪不得这小孩大冬天还天天穿这……
“骗你的，傻逼，这也信。”陈野得逞一笑，宋关翻了个白眼：“我就说你妈给你留双拖鞋干啥呢……”
陈野笑笑，在宋关旁边蹲下来：“穿拖鞋多方便的。”
“冻死你，懒鬼。”
“初中以后就没人管了，所以冬天也没怎么买厚衣服，长大以后也就不怎么怕冷了。”
陈野想，大概也因为小时候觉得，也许幼稚的觉得生病了冻感冒了，老妈就会来接我一起走。
陈野刚想点烟，手在兜里摸索了一会，撇了宋关一眼，又把手收回去了。
“今天圣诞，市中心好像有搞什么活动，要不要去看看呀，椰子。”宋关提议道。
“？你这臭逼不训练闲得慌，你爹我下午还要上班。”
“rapper也要上班？”
“宇宙网咖，你来给你半价。”
“哦。”宋关淡淡地哦了一句，略微有点失落，气氛沉默了些许。
“不过那店是我表哥开的，翘了就翘了吧。”陈野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向着市中心方向。
宋关望着陈野的背影，不自觉微笑起来。
越往市中心走，人越发多起来，不少人带上了鹿角的装饰物，整个城市充满红绿的元素。
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蛋糕店的员工装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给小孩子们分发糖果和蛋糕，刚烤好的泡芙香气扑鼻，宋关舔舔嘴唇，臭不要脸地排在小朋友身后。
陈野无奈扶额装不认识，又说一次：“喂，很丢脸啊，宋关。”
结果当然是没能免费领到，宋关失落地看了看泡芙，最终掏钱买了两盒，反正自己也不差钱，错过了可太可惜了，陈野吐槽道：以宋关的脑子肯定想不到这样的营销手段。
俩人边吃边走，冷风从脖子灌进衣服里，宋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又看看衣着单薄的陈野。
“你真不冷？”
“不冷。”
“那边有鞋店，咱去买双鞋要不。”
“没必要。”
宋关没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向鞋店，不一会提着个袋子出来。
陈野不想亏欠别人什么，连忙说道：“哎我都说了我不……”
袋子里装的是宋关原来的鞋子。
宋关脚上已经变成了拖鞋。
“情侣款，椰子～”宋关动动脚趾，看看陈野，眼睛发亮。
“情你妈，宋关，有大病是吧？”
“你一个人冻着，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陈野憋不住笑了，倒也没再说什么，宋关甘愿冻着那就冻着吧。
宋关笑笑问道：“下下周春季赛开始了，我揭幕战，第一场！你来不来现场！？”
陈野：“你qw的比赛，关我这铁血k杂什么事？”
“qaq你好无情！”
“再看吧……”陈野的眼神转向中心舞台，傍晚的表演已经开始，又唱又跳的好不热闹，不一会也来了几位表演说唱，宋关边鼓掌边问陈野，这个你认识不，那个你认识不，你咋不给大伙唱一个捏……把陈野吵的头大。
陈野有点脸盲，平时也不爱社交，台上表演的少年，陈野认不出来。
也许面对面的话，台上的人反而会先认出他来。
陈野在人海之中，目光望向台上的少年。
“宋关，你知道我最开始参加这种商演的时候，一场多少钱吗？”
“啊？”
音效声很大，周围的人声也很嘈杂，宋关把耳朵凑上去，但依旧听不清陈野讲话。
“500块，还是别人介绍，才有的工作。”陈野并没有放大音量，也不知是说给宋关，还是说给自己。
“啥？”
“我那时候开专场，人还没接商演多。”
宋关依旧听不见，只觉得陈野的表情很沉重。
宋关看着陈野的嘴型猜测他的话语。
陈野微笑说了什么，根本听不清。
掌声中结束表演，陈野自顾自走出人群。宋关急忙跟去，一看表时间已经不早，晚上有训练赛，宋关一会还得回基地。
俩人往基地方向走，宋关追问陈野刚说了什么，陈野只说懒得重复。
“所以你刚emo了吗？”
“……我发现你这人真有点大病。”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