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三年未见，他还是那样英俊潇洒。只是，他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她。
或许，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
刚刚，他款款走来，又潇洒离去，都不曾看她一眼。
他的眼里只有另外一个女人。
她想不明白，人心为何会这样善变。
三年前，他们的关系还那样亲密；三年后，却已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记者们在原地站了两分钟，而后一哄而散。
李秀妍最后一个离开。
她刚走出会场，厉流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厉总……”
她慌忙敛了情绪，小心翼翼得出声。
“今天表现不错。”
厉流殇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李秀妍没有轻松半分，反而更加紧张。
“厉总过奖了。”
“听说林舸过来了？”
厉流殇又问。
李秀妍耳后瞬间一红，心跳再次加速，一下一下猛烈得撞击着心门。
“是的……”
她低了低头。
“需要安排你们见面吗？”
难得，厉流殇用如此征询的语气跟她说话。
“不……不用了……”
李秀妍嗓音轻颤，结结巴巴道。
“嗯。”
厉流殇应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嘟……
冰冷的电话挂断声穿透耳膜，李秀妍只觉身体忽冷忽热。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指端，一片沁凉。
……
南山居。
v1包厢。
古色古香茶案前，相对坐着一男一女。
袅袅茶香萦绕在他们周围，周遭气压却十分低沉。
“厉总，我家晴晴不懂事，不小心得罪了您。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她。”
开口说话的，正是拾光咖啡厅的老板艾天依。
“她的事是小事。”
厉流殇棱角分明的五官凝着寒霜，凉凉的语调让人不由胆寒心悸。
饶是艾天依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对他也有些害怕。
厉流殇此话一出，她便隐隐猜到接下来他将要说什么。
“厉总，在您看来，这是小事。但在我眼里，这是大事。这孩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艾天依陪着笑脸说道。
“……”
厉流殇没有接话，冷厉的脸色却是有些骇人。
艾天依见状，尴尬得笑了笑。
空气骤然静下来，袅袅雾气凝结成冰。
厉流殇不开口，艾天依也只能如坐针毡得陪坐着。
裹挟着茶香的空气坠针可闻。
“明战的身世你知道多少？”
厉流殇忽而问道。
“嗯？”
这个问题艾天依有些出乎意料，不由微微愣了一下。
厉流殇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脸部线条有些冷锐。那双深邃的眸明明微垂着，艾天依却感觉他在冷睨着自己。她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清了清嗓子。
“我对他了解不是很多。”
这个回答，明显有些敷衍。
厉流殇的眉角很明显得皱了一下。
这个女人，口风还真是很紧。看来，她和聿集团的关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不是很多？”
厉流殇冷笑。
“是的，厉总。我知道的估计还没您了解的多。”
艾天依脸上挂着笑意，心里却犹如擂鼓在敲击。
厉流殇不会无缘无故发问，很有可能已经查到了什么？
“艾天依，我觉得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厉流殇眸色一沉，语气愈发寒凉。
“厉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砰。
艾天依话音未落，一沓照片扔在了她的面前。
山水湖湖心别墅的购买合同。
她与明战攀谈的画面。
越往后看，艾天依越发紧张，手心开始往外冒汗。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从明战来到墉城开始，厉流殇就已经盯上了他了。
“别慌。就算他查到我和明战关系匪浅，那又怎样？”
“厉总，这些……”
就在她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瞳仁骤然一缩。
一张烂尾楼的照片赫然映入了她的眼眸。
那是季弦思被绑架的地方。
“说吧。”
厉流殇寒唇轻启。
明明两人都是坐着的，但他却给艾天依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厉总，我……”
艾天依眸光颤了颤，唇角努力得挤出一丝微笑。
“我说什么呀？”
“艾天依，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厉流殇愠怒道。
“厉总，我……确实不知道……”
寒漠无情的声音砸过来，艾天依耳膜一震，心一下卡在了嗓子眼。
厉流殇见她还是不肯松口，冷笑一声，站了起来。
“艾天依，恭喜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厉总，不要。”
看似道贺的一句话让艾天依脸色突变，急急站了起来。
衣食无忧的背后是在监牢里呆一辈子。
“艾天依，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权利。”
厉流殇冷冷得睥睨着她，深邃的眼眸中灼射出冷锐的寒芒。
艾天依整个人都有些不好起来，全身的神经都紧绷成一团。
“厉总，我错了……”
“厉总，我说……”
“您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您……”
这个时候，自以为心门稳固的艾天依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心态完全崩塌。
原本，只是来处理艾晴的事情，没想到却搭上了自己。
不过，就算今天没有艾晴的事情，只怕过不了几天，厉流殇也会找她。
“傅衡。”
厉流殇抬眸朝门外看了一眼，那锐冷的眸光能将人瞬间冻死。
“总裁。”
傅衡推门进来。
“交给你了。”
厉流殇瞟了艾天依一眼，然后阔步走了出去。
“是。”
傅衡应了一声，而后径直走到了艾天依对面坐了下来。
“艾小姐，开始吧。”
“……”
艾天依唇色发白，双手撑住茶案边沿，慢慢坐了下来。
-
厉流殇走出南山居，抬腕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
索性，他回了西洲。
从车内走出来，就听到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指法成熟，节奏把控极好。
不用看，也知道演奏者是季弦思。
为了不打扰她，厉流殇靠在车边，慵懒得站着。夕阳斜落，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芒。棱角分明的五官柔和了不少。
远远，有保镖站着。
十步一景的西洲别墅，笼罩在斜阳里。时光静谧，岁月静好。
汪汪汪。
阿狼刚刚不知道去了哪里，身上沾了不少干枯的枝叶。
厉流殇眼眸微垂，看了它一眼。
嗷呜。
它轻轻得叫了一声，便乖巧的趴在了厉流殇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