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他就不该来
“妈，顾方舟不是孩子的……”
顾梦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说道。
“你给我闭嘴。”
萧晗狠狠揪了一下她的手臂，大声斥责道。
“哎哟，疼……妈妈，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有说错……”
顾梦柔还没有转过弯来，五官拧巴成一团，抱怨道。
萧晗恨不得用胶布把她的嘴封起来，恨铁不成钢得狠狠瞪了她一眼。她这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没出息。也不知道像了谁。
两人坐进车内，萧晗这才松开顾梦柔，再次狠声警告她。
“从现在开始，你都不许说话。”
“妈妈……”
顾梦柔拧着眉，嘟着嘴，一脸冤屈。
“还说！！”
萧晗当着司机的面，再次怒吼。
顾梦柔耳膜一刺，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她朝车门一侧挪了挪，偏头看向窗外，小声嘀咕了一句。
“做错事的又不是我，凭什么每次挨骂的都是我。”
“你在说什么？”
萧晗听到，又吼了她一句。
顾梦柔再也不敢还嘴，紧咬双唇，使劲摇了摇头。
……
季弦思跟随救护车，来到第一医院。
一路，顾梦西都咬牙瞪着她。
季弦思视而不见，心里烦闷无比。
有些人，明明不想招惹，对方却一直揪着她不放。
顾梦西因为疼痛，实在骂不出来。眼眶因为愤怒充血严重。
救护车抵达医院，顾梦西第一时间推进了急救手术室。
季弦思在手术室外站了大概十分钟，厉流殇赶了过来。
“你没事吧？”
他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询问她。询问中，还关切得打量了她一下。
“我没事。”
季弦思轻轻得摇了摇头，语气有些郁闷。
“顾梦西有事。”
“她自找的。”
厉流殇眸光一紧，语气冷厉下来。
“孩子要是保不住，这笔账又该算在我头上了。”
季弦思抿了抿唇，嘴角噙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除非她不想活了。”
厉流殇脸色紧绷，眸光有些冷。
季弦思知道他有心维护自己，但他也有防不住的时候。就像今天，顾梦西突然跑来，意外就发生了。
虽然顾梦西和顾方舟两人，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但顾梦西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他终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或许，我应该忍一忍的。”
季弦思小声道。
“不需要。”
厉流殇脸色愈发冷锐，寒唇中吐出的字眼掷地有声。
“孩子总是无辜的……”
“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厉流殇见季弦思脸色有些苍白，展臂拥住了她。
“你……”
季弦思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不论怎么，自己下手都有重了。她这样想，只是因为觉得孩子无辜。
“顾梦西和顾方舟是亲堂兄妹，这孩子如何能留？”
厉流殇不想她心有负担，低了低头，附耳清冷道。
“你说什么？”
这个‘秘密’有如一颗惊雷在季弦思耳畔炸响，炸得她脑子‘嗡’了一下。怔了怔，仰头看向厉流殇。
“顾梦西不是……”
话音未落，一道恶狠狠得声音传了过来。
“季弦思，是你？”
季弦思不由扭头看了过去。
萧晗拽着顾梦柔的胳膊又气又急得走了过来。
“顾夫人，是我。”
季弦思见到她，心中生出的一丝愧疚瞬间下沉，心里翻滚着浓烈的愤恨。毫不畏惧得迎上她的目光，冷声回道。
“季弦思，梦西肚子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一定跟你没完。”
萧晗见到季弦思身旁的厉流殇，心里的怒气强压了不少。
“顾夫人，想清楚再说话。”
厉流殇拥着季弦思，冷冷得瞥了萧晗一眼，眸中迸发出来的寒光让人胆战心惊。
顾梦柔从小就怕这位‘表哥’，虽然他有着英俊的外表，帅气的脸庞，但那与生俱来的强者之势让她害怕。从小到大，她看到他，基本都是绕道走。遇到一些避不开的场合，她也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这下，她只看了厉流殇一眼，便打了一个寒噤，躲在了萧晗的身后。
萧晗见她如此胆小怯弱，心中愈发生气，小声骂了一句。
“你躲什么？人家还吃了你不成。”
“妈妈，我想上洗手间。”
顾梦柔实在害怕厉流殇，哆嗦着双唇，战战兢兢道。
“快去。”
萧晗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顾梦柔抿着唇，低着头，快步朝着洗手间跑去。
“没用的东西。”
萧晗低低得又骂了一句。
手术室上方的红灯闪了两下，一名女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顾夫人，孩子可能保不住。”
女医生的脸色有些凝重。说完，转身又走进了手术室。
萧晗听到这话，脸色红白参半，情绪极为复杂。
心底，是万分不想留下这个孩子的。但顾梦西一旦失去这个孩子，就没有理由再申请保释。那样，她就……
一股子的怒气全都凝在了右手的食指上，她指着季弦思大声质问道。
“季弦思，你对梦西到底做了什么？”
“顾夫人，节哀。”
季弦思想起她查到的那些事情，心潮涌动，眸光渐渐犀冷。
她无情又寒冷的语气让萧晗愈发愤怒，恨不得当场甩给她一耳光。甚至，想要狠狠揍她一顿。
“季弦思，你还真是恶毒，居然连一个未出生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顾夫人，这才过去多久，你就忘了顾梦西是怎么伤害我儿子的了？”
季弦思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朝着萧晗烧了过去。
“所以，你就要对梦西的孩子下手？”
萧晗的眉心起了两道很深的褶痕，脸色笼罩着沉沉的乌云。
“顾夫人，她怎么动的手？”
厉流殇抢在季弦思前面，寒戾得开了口。
“她……”
萧晗一时语塞。
“我的人也是你可以随意诬陷的。”
厉流殇冷睨着她，一双剑眉凝着沉沉怒意。
顾梦西意外小产，可能跟季弦思那一掌有关系。但事情的起因不全是顾梦西自己吗？
顾舜尧赶了过来。
“梦西怎么样？”
他一把拽住萧晗，急声问道。
“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萧晗见到他，翻滚的情绪悉数迸发，哭了起来。
“保不住？”
顾舜尧怔忡了半秒，低沉得说了一句。
“他就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