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间歇性失忆
“好。谢谢明少爷。”
艾天依赶紧走到艾晴跟前，拉着她往酒吧门口走去。
“晴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一出门，艾天依就对着艾晴怒声质问道。
“姑姑，我……”
艾晴刚开口，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算了，回去再说。”
艾天依皱了皱眉，打开近旁的酒红色卡宴车门，推着艾晴坐了进去。
哧。
她们离开不到两分钟，一辆红色的轿车就开了过来。车子刚好停在刚才卡宴停靠的位置上。
驾驶座车门打开，一名女子走了下来。她穿着一套高定的职业套装，脚上踩着半高的高跟鞋。
一进门，就对服务生询问了一句。
服务生随即将她领到了吧台前。
“明董。”
女子走到明战身边，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稍纵即逝。
“清滢，坐。”
明战陷在暗色里，稍稍偏了偏头。面前，还摆放着四杯酒。
“明董，你特意叫我过来，是……”
傅清滢不敢坐下，忐忑不定得问道。
“不要叫我明董，叫我寒战。”
明战忽而朝她倾了倾身，清冷的声线里掺杂了几分酒意。
浮动在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稍稍有些暧昧起来。
傅清滢的手撑在了一旁的高脚凳上，定定得看着他。心一下一下有如鼓点，呼吸瞬间凝滞。
“明董，你喝多了？”
“也许是吧。”
明战勾了勾唇，嘴角的那么笑意显得有些苦涩。
傅清滢看着他，眼角渐渐泛起了湿意，情绪来得非常快。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抹苦笑，她很心疼。心口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涩意直冲眼眸。
她突然很想掉头离开。咬了一下唇角，低声开了口。
“明董，你要没什么事，那我回去了。”
“清滢，陪我喝两杯。”
明战这声，让傅清滢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哪里是高高在上的权贵新秀，分明还是以前那个青涩温暖的少年。
“好。”
傅清滢将提包放在了吧台上，而后坐在了明战身边。
“喝什么？”
明战问。
“夏日樱花。”
傅清滢稍稍考虑了一下，挽唇，浅浅笑了笑。
“来一杯‘夏日樱花’。”
难得，明战颇有耐心得对着调酒师清冷的复说了一遍。
“请稍等。”
调酒师对他越发恭敬。
一个能让顾舜尧兄弟和艾天依都惧怕的人，来头一定非常大。
傅清滢稍稍偏头，看了一眼明战面前的酒杯，睫毛一片糯湿。心潮涌动，五脏六腑扯得生疼生疼。
“清滢，弦思这两天找过你吗？”
明战再次掉头看她，声音微有低沉，就像忽然涨潮的海浪，泛着浓烈的湿气和咸涩。
傅清滢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低了低头。双手放在吧台上，绞在了一起。
她慢慢得开口。
“有的。”
“她跟你说什么了？”
明战似怔忡了一秒，放缓了语速。
明灭的光影中，他的喉结不自觉滚了两下。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对季弦思‘坦白’身份之后，只要提及她的名字，他就会有些心慌。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现象。
即便是面对‘聿’集团的老板，他都不曾这样过。
“她说……”
傅清滢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她说，你向她‘坦白’了……”
“她是不是不愿相信，我就是寒战？”
明战仰头，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液，嘴角噙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找她？你知道，这四年，她过得有多辛苦吗？”
傅清滢红了眼眶，睫毛上密布着细细的珠花。
“请慢用。”
调酒师将一杯调好的鸡尾酒轻推到了她的面前。
透明的高脚杯，酒液澄澈，中间一抹樱粉，宛如樱花徐徐开放。转动酒杯，视角转换，所看到的樱花形态都不一样。
滴。
一滴晶莹的泪从傅清滢眼角滑落，砸中了酒杯中粉色樱花。花瓣轻颤，有如少女轻舞。
“清滢，不瞒你说，过去的好些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明战将琉璃酒杯紧紧握在了手心里，泛着湿意的声音让傅清滢耳膜一震，惊得差点从高脚椅上掉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
“间歇性失忆。”
明战转了一下凳子，侧身面向她。嘴角勾了勾，无奈得笑了笑。冷清的五官线条在笑容里温暖了两分。
他说得极其自然，丝毫看不出是在说谎。
傅清滢信以为真，心痛问道。
“弦思知道吗？”
“我不想让她难过，毕竟我和她之间过去是那样美好。存在我脑海里的那些记忆残片，都是美好的。”
上完洗手间的云逸走了过来，见到傅清滢，不禁怔了一下。
她怎么来了？
“傅小姐，好巧。”
云逸笑着朝她扬了扬手。
“是啊。”
傅清滢见云逸反应，心下‘咯噔’了一下。看样子，他还不知道自己是明战特意叫过来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云逸朝明战面前瞟了一眼，第二打‘蓝色妖姬’，只剩下了两杯。他担心再这样喝下去，明战会喝醉。遂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小声提醒。
“云逸，你先走。我和傅小姐还有话说。”
明战睨了他一眼，声线已经有了一丝酒意。
“少爷，今晚还有一个云股东大会……”
“给我推了。”
云逸还未说完，明战就冷声打断了他。
“少爷，老板亲自召开，推不了。”
云逸硬着头皮回道。
‘聿’集团的股东大会，关系到明战以后的未来。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无故缺席，会引起其他股东们的猜想。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都必须给我推掉。”
明战眸光一紧，陡然暗沉了下来，有如沉寂的海面陡然起了风浪。潮来潮往，让人心生寒栗。
“少爷……”
云逸双腿发抖，脑仁疼得厉害。
“滚。”
明战收回目光，掀了掀薄唇。
无可奈何的云逸只得慢腾腾得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想着该找一个怎样的借口？
生病了？
除了这个，好像没有其他更好的理由了。
要有多严重，才能推掉这么重要的会议？
除非已经到了住院的地步，不然依照老板的个性，他是不会允许明战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