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意外
“您好，季小姐，我是周丽。上一次我们在顾家的慈善晚宴上合作过。”
“季小姐，您好。我是李雅兰，上次慈善晚宴我也在。”
“你们好。”
季弦思看着两人，嘴角微微上扬，浅浅一笑。
这两人，她实在毫无印象。
那晚，令她记忆深刻的，只有其他乐师们的嘲讽和顾梦西的斥责，还有顾方舟的轻薄。
不知不觉，她又想起了顾梦西来，手指不由收了收。
两人见她还要补妆，也不好多和她闲聊。
“季小姐，待会儿见。”
季弦思抿唇，笑着点了点头。
距离开演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嘉宾席已经坐满了人。
福利院的孤儿和护理员们安排在了一个专门区域。他们中间，不乏有身体残疾而智力低下的孩子。院长担心他们吵闹，影响今天的义演，亲自坐在了他们中间。
牧沉走进休息室，来到季弦思面前。
“季小姐，紧张吗？”
“不紧张。”
季弦思轻挽唇角，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来。
“也是，这个舞台对于你来说，简直太小了。”
牧沉的话，带着一丝恭维。
“也不能这样说。”
季弦思黑白分明的水眸眯了眯，温柔得‘纠正’道。
“季小姐，我的意思是……”
牧沉还未说完，一名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对着季弦思礼貌道。
“季小姐，该上场了。”
“好。”
季弦思应了一声，起身，走出了休息室。
西洲别墅的保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厉流殇今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应酬，不能亲自前来。所以，他特意安排保镖保护季弦思的安全。
虽然，这是一场慈善义演，又是在福利院。但季弦思一旦跳出他的视线，他的心总是有些不安。
这份不安来自哪里，他都不知道。
牧潇上台，发表了一番洋洋洒洒的讲话。实质内容无非就是让台下嘉宾多多捐款，为了慈善事业多做贡献。
牧沉站在舞台东侧，陪同季弦思候场。
刚刚主动向季弦思打招呼的周丽和李雅兰站在他们身后。
牧潇讲话完毕，季弦思和其他乐师们上台，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最后，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指挥来到了舞台中央。
坐在钢琴前的季弦思看清来人，怔了一下。
没想到，担任今天这场演奏会的指挥，竟然是‘爱华音乐中心’的负责人许恩淼。
那次面试之后，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他。
许恩淼面对观众，优雅得鞠了一躬。
掌声起。
福利院的孩子们，眼中都充满兴奋和期待。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从未去过音乐会。今天这场表演，无异于开启他们新的人生。
季弦思深深得呼吸了两下，凝神，看了一眼琴谱。
今天演奏的曲目，她从小就开始练习，每一首都记得滚瓜烂熟。有没有琴谱，对于她来说，都一样。
许恩淼转过身来，背对着嘉宾和观众。
阳光落在他手中的指挥棒上，折射出一道细碎的银光。
季弦思和其他乐师们余光都扫向了他。
银光晃动，音乐会就此拉开序幕。
咚……
季弦思弹下了第一个音符。
开篇曲目，旋律舒缓轻柔，像冬日和煦的阳光，令人倍感温暖。
牧沉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去到舞台下就坐。
牧潇站在他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视线直直落下了季弦思身上。
“会长，还有一位嘉宾没有到场。”
牧潇助理走了过来，低声汇报。
“哪一位？”
“‘啸天’的明董。”
牧潇转了转身，朝着嘉宾席看了过去。
前排果然还空着一个位置。
她收回目光，小声问道。
“他有说不来吗？”
“没有。”
助理很肯定得回答道。
这样的慈善助力，虽然不带任何强制色彩，但这样的场合，能积累不少的声誉。明战初来墉城，比旁人更需要这样露面的机会。
就算他临时有事，不能亲自过来，至少也得安排一个下属前来参加。
像厉流殇，就特意安排了傅衡过来。
“行，我知道了。”
牧潇皱了皱眉，淡淡得说。
助理转身离开。
牧沉一直在专注得听着演奏，完全没有听到两人谈话。
一曲完毕，掌声雷动。福利院的孩子手都拍红了。其中，有几名孩子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向往，眸光十分明亮。
许恩淼再次挥动了手中的指挥棒，悦耳的音符萦绕在福利院的上空。
今天的天气很是不错。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季弦思渐入佳境，演奏得更加得心应手。
手指叩动琴键，手腕上的玉镯轻轻晃动，发出莹润的翠绿光芒。
这场完全在室外的演奏会，水平很高。完全不逊于在室内的演出。在场嘉宾脸上都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除了指定的两家官方媒体，其他的记者和摄像都站在了观众席后面。
牧潇在舞台一侧站了一会儿，便去了自己的座位。
牧沉没有挪脚，依旧站在原地。
演奏会进行到一半，原本晴好的天气突然起了变化。一团乌云慢慢移动，遮住了温煦的阳光。空气，多了一丝沉闷。
天气预报今天晴转多云，没有雨。所以牧潇和其他人也没有在意。
舞台上缠绕得纱幔轻轻拂动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吹落，刚好落在了钢琴上。
林安歌并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全身心地演奏着。
呼。
突然，风势加大，令人猝不及防。
有嘉宾身上的真丝披肩瞬间吹开，随风飞去。紧跟着，装点的花束也吹去老远。
嘉宾们纷纷起了身，站在了起来。
许恩淼见状，不得不暂停指挥。
季弦思和乐师们都停了下来。
牧潇上台，只得宣布此次演奏会到此为止。
福利院的院长随即安排保育员和护理师安排孩子们回到屋内。
就在季弦思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头上的一根钢管直直朝她砸了下来。
“季小姐。”
牧沉大叫一声，急忙跳上了舞台。
说时迟那时快。
哐当。
牧沉刚跳上去，钢管就砸在了钢琴上，尾端还戳破了真皮琴凳。
舞台上的众人一时惊呆，而后快速跑下舞台。有些连乐器都没有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