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苦衷
“小姨，他不是……”
季弦思的心‘砰砰’跳到了嗓子眼，眸光剧烈的颤抖着。
“弦思……”
肖蓁眼角泛起了泪花。她只以为季弦思如此反应，是因为太过惊喜。哪里知道，她和明战早已见过面。
“绵绵，我回来了。”
明战看着她，仿若星辰的眸覆上了一层缥缈的薄雾。那样的眼神，让季弦思心下有些恍惚。
眼前这人，真的就是寒战。
“阿战……”
一开口，五脏六腑就扯得生疼生疼。本就昏沉的脑子，这下更重了。鼻腔堵住，呼吸开始有些困难。
肖蓁看着他们，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
“绵绵……”
明战朝前走了一步，站在季弦思面前。两人之间，近在咫尺。
暗影袭来，季弦思下意识得朝后退。右脚趔趄了一下，整个身体不由朝后倒去。
“弦思。”
“绵绵……”
明战伸手，一把揽住了她。
呼吸缠绕。
季弦思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沁凉的泪水从眼角飞闪了出来。
明战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滑过她的眼畔，有如电流滑过。
季弦思的心脏收缩了一下，慌忙一把推开了他。
理智回拢，深深得呼吸了两口，冷声质问道。
“明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弦思，你？”
肖蓁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小姨，你认错人了，他是‘啸天’集团的董事长明战。”
季弦思羽睫眨了眨，眶底泛了红。
“啸天？明战？”
肖蓁疑惑更甚。
一场车祸，昏迷了四年。外界好多事情，她都陌生了。但她可以肯定的，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的确是寒战。
“他明明就是寒战。弦思，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不，小姨。他不是。”
季弦思抬着一双泛红的眸，悲戚得否定道。
“弦思，这世上哪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更何况，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聊了许久。有些事，旁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肖蓁眼中露出一抹疼惜。
“小姨，他真的不是……”
季弦思轻轻得摇了摇头，嗓音有些发颤。
明战静静得看着她，眼底是无尽的伤。
“绵绵，对不起。之前在‘枫雅居’那样对你，实在是因为……”
“你们见过面了？”
肖蓁恍然过来，问道。
“明董，你冒充我弟弟，到底有什么目的？”
季弦思起了哭音，黑白分明的水眸盈着涟涟水光。
她等了寒战四年，没有人比她更希望眼前这人就是他。只是，他们几次见面，他对她表现的那样陌生和冷漠。甚至，还有些厌弃。
明战心口一紧，抿唇，强压着内心的仇恨，继续‘表演’道。
“绵绵，我之前那样对你，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
季弦思的嘴角噙出一抹苦笑。
肖蓁听得云里雾里，眼角的皱纹一下深了许多。
“绵绵，你看。”
明战敛了敛眉，解开了衬衣的袖扣，袖子挽了起来。
右手手腕内侧，一枚极小的火焰胎记露了出来。
季弦思顿时呼吸一窒，脑子一片空白。那小小的红色胎记就像熊熊烈火焚烧着她。
不能承受之痛让她心脏一阵紧缩，眼前瞬间一黑，整个人意识全失，晕了过去。
“绵绵……”
明战一把抱住她，将她放在了病房内的陪护床上。
……
厉流殇给季弦思一连打了两通电话，都无人接听。
他跟着又拨打了办公室的座机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最后，给林岚打了过去。
“总裁，季秘书已经下班了。”
“嗯。”
挂了电话，厉流殇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内心暗道。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
雨势突然加大，不停得拍打着车窗。
厉流殇的心脏突然瑟缩了一下，抽痛之后，心里很是烦闷。眸光紧了紧，对着夜凌命令道。
“回西洲。”
“是，总裁。”
眼看着就要抵达‘厉氏’集团，夜凌怔了一下。随后打了一下方向盘，将车掉头。
黑色的劳斯莱斯穿梭在沉沉水幕里。
回到西洲别墅，厉昊天见厉流殇一个人回来，不禁皱起了小眉头。
“爹地，妈咪呢？”
“她今天不回来了。”
厉流殇低沉得回答了一句，随后朝着楼上走去。
“爹地，妈咪去哪里了？”
厉昊天站在楼梯口，仰头看着他，担心道。
柳妈走了过来，身上还系着围裙。
厉流殇也不知道季弦思去哪里了，索性装作没听到，没有回应厉昊天。
“不理我？”
厉昊天的小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小少爷，不会的。少爷对季小姐那么好，不会跟她吵架的。季小姐今天肯定有事去了。小少爷，去吃饭吧？”
柳妈弯了弯腰，小声说道。
“我去给妈咪打电话。”
厉昊天抿了抿小嘴巴，转身，跑到客厅。拿起座机，开始拨打季弦思的电话。
季弦思的手机完全开启了静音模式，又放在手提包里，压根就听不到。
“小少爷，怎么样？”
柳妈走过来，关心道。
“妈咪没有接电话。”
厉昊天嘟了嘟嘴，有些失落得放下了电话。
“他们肯定有问题。”
“小少爷，你不要多想，他们不会有事的。走，先去吃饭。说不定，等你吃完饭，季小姐就回来了。”
“那我等妈咪回来一起吃。”
厉昊天很不开心道。
“小少爷，时间已经不早了，季小姐肯定在外面吃过了。”
柳妈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已经一片漆黑。路灯灯光在雨幕中昏暗无比。
厉流殇上楼，换了一身衣服下来。
“怎么了？”
“少爷，你来的正好。小少爷一定要等季小姐回来再吃饭，你看……”
柳妈无奈道。
“去吃饭。”
厉流殇走到厉昊天身边，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
厉昊天鼓着双腮，很是生气道。
“……”
厉流殇单臂抱着他，五官冷峻，脸色有些不好。
厉昊天见他如此严肃，也不敢继续和他顶撞下去了。
一顿饭，父子二人吃得都不是很痛快。
柳妈心下亦有些担心起来，想要开口询问，见厉流殇寒着脸，什么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