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还真是准时
季弦思收到回复，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替柳妈问的。
中午的时候，他傲娇得非要吃面条，惹得柳妈只以为他在嫌弃她。她担心，他晚上再这样，柳妈可能真的要伤心了。
[没有随便。]
毫不犹豫，她快速回复了过去。
[你打算做什么？]
厉流殇放下手头的工作，竟然跟她闲聊了起来。
若是旁人，他压根就不会多说一句。
再说，他的微信里，只有三个联系人。除开季弦思，就只有夜凌和厉昊天。
[你吃什么我做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季弦思再次收到他的回复，不觉愣了一下。
他向来说一不二，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今天这是怎么了？直接回一句想吃什么不就完了吗，非得这样绕来绕去。
[好。]
她简短得回了过去，然后将手机静音，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去了厨房。
忙完，再次回到钢琴前。
下午温度有些高，她和厉昊天都换上了薄款的长袖t恤。同样的白色系，看起来有些像亲子款。
距离比赛只有几天了，练琴的氛围都紧张了许多。
季弦思一首一首得抽查，比以往都要严格。
厉昊天也弹得极其认真。
琴音悠扬，带着童趣。
阿狼趴在钢琴前的地毯上，都睡着了。
阳光轻轻洒洒，整座别墅都沐浴着初夏的光芒里。
后山，山花更加烂漫。
空气里，都漂浮着淡淡的花香。
西洲之景，很负盛名。
西洲之音，无比曼妙。
厉氏集团。
厉流殇盯看手机默默看了一分钟，才慢慢放下，继续翻看文件。
落笔，签名。
在办公桌前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将最近堆压的文件处理完。起身，从置物架上取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
叩叩……
有人叩动了办公室的的大门。
“进来。”
他抿了抿唇，寒傲得开了口。
林岚推门进来，站在门口，低了低头。
“总裁，顾董过来了……”
“他来干什么？”
厉流殇将瓶盖拧上，轻皱了一下眉头。
“他没说……”
顾舜尧虽然是顾明月的弟弟，但平时很少来这里。就算是厉俊年在位时，也是一样。
这几年，厉流殇更是渐渐划清了和‘顾氏’的生意往来。这个时候，顾舜尧突然过来，难道是因为即将到期的贷款？
“让他进来。”
“是，总裁。”
林岚随即退了出去。
厉流殇踱步回到办公桌前，坐下，长腿叠搭，双手紧扣放在胸前。
顾舜尧进来，他也没有起身，只是轻勾薄唇。
“顾董，请坐。”
寒漠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疏冷。
“流殇，突然来访，没有打扰你吧？”
顾舜尧走到办公桌前，拉开客座大班椅，坐了下去。
“有话直说，我很忙。”
厉流殇猝然松开叠搭的双腿，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流殇，既然这样，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顾舜尧强压着心里的怒火，面上极力得维持着长辈的慈笑。
“……”
厉流殇轻抿薄唇，幽深的凤眸寂寂无波。
林岚再次进来，给顾舜尧上了一杯红茶。
虽然顾家人很少到访这里，但各自习惯她却记得很清楚。身为总裁办秘书室室长，需要掌握的东西也是很多。
“谢谢……”
难得，顾舜尧客气得跟她说了一声感谢。
林岚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顾舜尧端过茶杯，轻抿了一口，继续慢慢说道。
“流殇，自从方舟出国，你外婆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昨天还突然晕了过去，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只怕熬不了两个月……”
一开口，厉流殇便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最近比较忙，有时间我会去看她的。”
他不动声色，寒漠得回了过去。
“流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看她的好。你知道，因为方舟的事情，她对你有些误会……”
顾舜尧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若我不去，肯定又要骂我不孝。”
厉流殇凤眸冷凝，寒唇开合之间，漫溢出一股肆意的寒气。
顾舜尧城府极深，每每说话都留三分余地。他今天过来，不过是想要借着顾老太太，想让顾方舟和顾梦西回国。
“怎么会……”
顾舜尧又喝了两口茶，清了清嗓子。
“流殇，你也知道。你们这一辈孙子孙女中，她最疼的就是方舟。眼看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万一突然离开……你看能不能放方舟先回来，让他好好在你外婆面前尽尽孝……”
“顾董，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不让他回来，只怕会说我不近人情。”
厉流殇似笑非笑。
“流殇，我就知道……”
“顾董，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厉流殇冷声打断，顾舜尧保养的极好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流殇，你说……”
“顾董，只要你让我母亲收回和明战的交易，我立马就让顾方舟回国……”
厉流殇顿了顿，眉目一转，眼底滑过一道寒光。
“而且，顾梦西也可以一起回来。”
“这？”
顾舜尧愣了一下，皱了皱眉。
“你母亲和明少爷？”
他怎么都想不到，顾明月会和明战有交易。
“顾董，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马上要去开会。慢走不送。”
简洁的话语让顾舜尧再也坐不住，心怀不甘得起了身。
他就知道，这一趟，估计是白跑了。
身为商界的老狐狸，他却一点怒意都没有表现出来。
“好，我马上去问问你母亲，到底什么情况？流殇，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我走了，你忙。”
“嗯。”
厉流殇依然没有起身，只是稍稍点了点头。
如此冷漠，顾舜尧也只能忍着，直到回到自己车内，才眸光一紧，大声怒骂。
“厉流殇，你给我等着。”
……
夕阳西斜。
天地一片昏黄。
霓虹渐起，繁华大城又变化成另外一副模样。
正如人一样，有着多面性。
厉流殇还真是准点下班，回到西洲，季弦思刚给他煲好山药粥。
他领着厉昊天来到餐厅，她刚好从厨房出来。见到他，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还真是准时。”
“……”
厉流殇没有说话，将厉昊天抱到餐椅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