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落幕
“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必须保密。”
刘志宁不悦地说道。
黄子珏撇嘴：“保密啊？那我就不说了。”
说着，她就要走。
玩家顿时急了，疯狂点击黄子珏，让刘志宁拉住了她。
“你要跟我说什么？抱歉，我刚才那样说只是担心这件事情被太多人知晓，并不是针对你的意思。”刘志宁很自然地道了歉。
黄子珏斜了他一眼，才说道：“我从垃圾堆里找到一些东西，不知道对这个案子有没有用。”
“有用！肯定有用！”玩家急得想代刘志宁发言。
然而游戏画面里，刘志宁只是表现出一点好奇，似乎对于一位清洁工人说的话并没有十分相信。
其实也能理解，清洁工人每天要去多少地方清扫多少垃圾？她怎么就确定那些东西跟凶案有关的？
黄子珏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块碎纸片：“你看这个，是我在刘永家楼下的垃圾桶里看到的。”
刘志宁将碎纸片拿到自己手里，就看到了上面的字——“刘三”和“花坛”。
这能证明什么？刘志宁一时间想不通。
“这是刘永的字迹啊！”黄子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刘志宁愣住，随后抬头注视着黄子珏：“你怎么知道的？”
一句话，问得玩家捶胸顿足。
你管人家怎么知道的？！
人家给你线索你拿着不就行了？！
然而玩家是没有发言权的，只能默默地看着刘志宁跟黄子珏对话，麻木地点击着鼠标。
黄子珏也被问住了，她总不能说自己翻开过刘永的劳工合同吧？
还好她反应快，当即撒谎：“我管理着整个小镇的垃圾，知道他字迹有什么奇怪的！”
刘志宁隐下心底疑惑，转而问道：“你还记得你是哪一天找到这些碎纸片的吗？”
你上次登录那天，黄子珏腹诽。
“就刘三家出事的前一天。”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刘志宁将碎纸片收起，跟黄子珏道了谢，心里已经顺着这一线索，联想出了另一个侦查方向。
黄子珏看着他反应平平，心里有些虚，忍不住又加了句：“整个小镇的垃圾都归我管，你记住啊！”
刘志宁听出了她的画外音，点了点头：“好，如果需要线索，我一定会来找你。”
这下，黄子珏放心了。
在玩家面前刷够了存在感，她开开心心地拉着自己的垃圾车离开了。
刘志宁转身回了棋牌室，他用警官的身份喊了好几人问话，确定张翠放高利dai这事不用存疑，又问到了具体哪些人借的钱比较多。
记下三个人名，纳入他的调查范围之内。
接着，他又回了和平小区，坐在小广场边上，找了些老头老太太，问到了那三人的具体住址，还被迫听了十分钟的家长里短。
可惜，刘志宁在调查之后，发现这三人的确有杀人的动机，然而有各种人证和物证证明了三人与刘三家的案子无关。
无奈之下，刘志宁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刘永身上。
可进不去刘永家，就调查不到更多的线索，案情再一次陷入僵局。
他思来想去，一咬牙去了警察局，他找到秦越，希望他能帮自己。
秦越老神在在地抱着瓶牛奶喝着，听完他的叙述和恳求，不见一丝惊讶。
“嗯。”他说。
刘志宁摸不清他的态度，只能将姿态放得很低：“秦警官，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嗯。”秦越点头。
“真的？！”
刘志宁激动得险些跳起来。
秦越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将剩下的牛奶喝完，才缓缓开口：“我的家规不允许我在吃东西的时候说话，现在我喝完了，我们来聊聊细节吧。”
“？？？”
敢情你刚才在敷衍我？
“把你找到的物证拿出来。”秦越勾了勾手指。
刘志宁只能照做，物证方面他只有黄子珏给他的碎纸片，剩下的都是录音和照片。
秦越其实早已知道他掌握了那些线索，看物证只不过是个掩饰。
“就凭这些，你打算让我推翻之前的定论，将刘永列为嫌疑人？”
刘志宁当然知道，自己手头上的这些证据没有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并不足以证明刘永是凶手。但只有警察局出面，审问刘永，才有可能得到进一步的证据。
秦越瞥了他一眼，食指敲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得玩家提心吊胆。
“一步一步来。”他说，“我可以帮你去向上级申请重新调查。”
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已经很难得了，刘志宁连连道谢。
“你说的那些疑点，等重新调查的时候，你写份报告给我。”
刘志宁忙不迭地点头。
秦越这样说，游戏里面瞬间就过了三天。
刘志宁再次来到警察局，得知刘三家的案子开始重新调查了。
刘志宁好歹是从市里下来的警官，经验足办法多，所以秦越向上级申请，让他加入侦查小组。
上级很爽快地同意了。不过，秦越是组长。
就这样，秦越成了刘志宁的直属上司，是八位高级npc中跟刘志宁接触最多的人。
对此，温茶心态很好，毕竟只有自己买的餐食可以补充刘志宁的精力。
在众人的努力下，其他人跟刘志宁见面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尤其是黄子珏和严默，隐隐发展成了刘志宁的线人。
在九人的齐心协作之下，所有证据形成了一条完整的证据链，刘永无可辩驳，最后接受了法律的严惩，被处以死刑，立即执行！
在得知死刑已经执行了之后，刘志宁坐在警察局外的台阶上，吐了个烟圈。
然而，一切只是刚刚开始罢了……他这一次回来想弄明白的事情，伴随着刘三一家人的去世，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烟圈在眼前渐渐消散，刘志宁暂时不去想后面艰巨的任务。
至少，先把这支烟抽完，再想。
温茶这些日子学会了流动经营，虽然经常会因为刘志宁的出现，导致自己推了半天的早餐车回到原地，但她还是乐此不疲。
她推着早餐车从警察局门口路过，闻到了二手烟的味道，顿时捂住了鼻子。
“刘警官，身为警官，你不知道公众场所禁止吸烟吗？”
刘志宁递烟的手一顿，小镇里规矩没那么多，他早就忘了这回事儿了。
他将香烟拿远，正准备丢地上踩灭，忽然一张红牌从天空降落。
“检测到您在公众场所吸烟，罚款一百元。”
口袋里总共也就一百零五块的刘志宁&玩家：……
然而游戏很强势，直接从刘志宁的背包里划走了一百元，只留下一张红牌。
点开一看：恭喜玩家达成一次“红牌罚款”成就。
玩家哭笑不得。
温茶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的威力这么大，居然能直接喊来游戏系统，她缩了下脖子，担心刘志宁找自己麻烦，赶紧推动早餐车要跑。
“诶，等一下！”
刘志宁在身后喊住了她。
温茶回头，警惕地盯着他，准备随时收回自己的早餐车：“干嘛？是你做错事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可不能报复我。”
刘志宁失笑：“我看着像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在公共场所抽烟的确是我的不对，我没怪你。”
他这么说，温茶放心了。
“那你喊我干嘛？”
“你一个卖早餐的，我喊你，除了买早餐，还能干嘛？”
好有道理，没法反驳。
“来一笼小笼包吧。”
生意来了，温茶自然不会拒绝，毕竟刘志宁可是唯一一个卖东西给钱的！
“好嘞！”
温茶记得他的口味，特地在小笼包上浇了醋和辣油。
“呐，你的小笼包，给钱！”
刘志宁撇嘴，在口袋里一摸，摸了五块钱放她手里。
小笼包可真香，他一口咬下，薄皮肉馅，浓香的肉汁直接流进嘴里，体力值迅速恢复。
“等等，怎么又只有五块钱？！”
玩家看着角色回满的精力值，开心了，才不管温茶在身后怎么说，大步走到摩托车旁，开车溜了。
温茶咬咬牙，觉得下次有必要克扣一只小笼包下来。
“谁惹你了？”
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她回头，秦越双手插兜，浑身没骨头似的懒散，站在最高的台阶上俯视她。
“玩家买小笼包又少给我一块钱。”她打起了小报告。
秦越“啧”了一声：“刘志宁的钱不是都进了你的手里？”
温茶气愤的神情一顿，心虚地咳了声：“我可是合法经营，收点钱不过分吧？”
“嗯，不过分。但你明显是在薅羊毛，还只薅他一个。”秦越轻笑。
“因为只有他有钱啊！”
温茶白了他一眼，收起早餐车，在台阶上坐下。
“第一关关卡是不是过了啊？”她问。
秦越长腿一迈，在她旁边坐下：“嗯，通关了。”
“我还记得进来时做的那个梦，子珏之前也说过，第二关会有追逐战，我还有点担心呢。”
他扭头看着她：“担心什么？”
秦越话音刚落，天空中响起播报说玩家退出游戏了。
大家都以为下一句要说暗世界开启，结果不是。
“检测到玩家已经完成第一关主线剧情，即将开启第二关卡，同时对游戏内所有npc进行升级，请高级npc们待在原地，请勿移动，避免升级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