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夜色如水, 北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
陆晏望着那双满含怒意的大眼睛，他抿了下唇，想要安抚住她，“今今, 你听……”
刚刚开口就被无情地打断, “你给我闭嘴！”
许今今一把甩开陆晏的手, 气鼓鼓地抬脚就走。
她经过还坐在地上的周渊，他想叫住她, “今今……”
“你也给我闭嘴！”
许今今冷着脸，突然开口，本来还准备想趁机给陆晏落井下石一下的周渊被吓住, 默默闭上嘴。
她没有回头脚下步子越迈飞快, 只是刚刚走到剧院外的台阶下，手腕被人拉住。
“今今，你听我解释。”
耳侧的声音让她更气了, 她早就预料到所以的一下甩开他的手, “不听不听。”
陆晏看着她身后有一片堆成一堆的积雪, 加快步子想要拦住她, “小心。”
许今今迈步的瞬间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站稳后发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气不打一处来。
“你明明答应我说不再骗我的？是因为骗我好玩吗？”
陆晏望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生凭第一次感到词穷，他默了默语气有些小心道：“今今，你冷静点。”
“哈要我冷静？你骗我时候怎么不冷静？不要碰我，你讨厌死了。”
听到“讨厌”两个字，陆晏手一顿, 一下就被许今今手推开，他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再去拦她。
许今今生气用力踩着地上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在发泄着胸中的怒火，一路上她走的飞快甚至没有去打车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回到家。
她站在楼道里打开门锁，朝楼梯位置看了一眼，楼道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更气了，拧起眉将门打开。
吃过晚饭，洗完澡已经用去了二个多小时，但，她站在客厅里看了一眼门，门杵在那，连个动静也没有，刚刚稍消的气又涌上来。
这是做错事的态度吗，居然都不来道歉吗？太过分了。
她撇了撇嘴，生硬地移开视线转身回到卧室里，躺到被子里蒙上头闭上眼。
越想让自己冷静，就越生气，在被子里翻过来覆过去终于还是将被子拉下来。
“不行，我要气死了。”
手机突然在耳边震了震，她表情一怔马上翻过身将手机拿起来打开。
是一条新闻推送，她失望地抿住唇。
什么嘛，连个电话都不打，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她将手机往旁边一扔，硬生生地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这晚，许今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记得自己一醒来就看一眼手机，但手机除了垃圾消息，没有一点动静。
直到她一觉醒来，手机始终安静如鸡，她气鼓鼓地将手机扔在一边。
今天周末她休息，所以起的很晚，刚刚洗漱完，突然听到外面敲门声。
她表情一怔，先是撇了撇嘴，然后快步走过去开门，“你还知道来……”
“道歉”两字还没说出来，她看清了外面的人，居然是房东老太太。
许今今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房东老太太朝许今今笑了笑，将一串钥匙交给她，“janae，这是租你隔壁的陆先生让我交给你的钥匙。”
许今今接过钥匙唇抿紧，“为什么给我？”
房东老太太摇摇头语气却带着一丝暧昧，“这你就要问他了，他说你看到他会不开心，就先不过来住了。”
许今今将钥匙握进手里，握得太紧，指节处开始泛白。
“很好。”
她磨着牙用中文说道。
房东老太太望着许今今笑的很是慈详，“janae，他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我一看就知道，听我这个过来人一句劝，不要错过这么爱你的男人，他在你搬来的第二天就租下这边了。”
闻言，许今今又变得气鼓鼓的，却没说话。
“那我先走了，要早点和好哦。”
许今今面对热情的房东老太太含糊地回了声后，目送着她离开。
正要想关门时，她抬眼看了下对面的门，门紧紧地闭着，她眉心拧紧后才关上门。
一直到晚上，她的手机还是没收到任何消息。
在家里待着实在烦闷，加上冰箱的东西快吃完了，她就换下衣服准备去超市逛一圈。
她从门前的柜子上取下钥匙，准备出门。
打开门的瞬间，看到对面的门前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然后她闻到了一股烟味。
她表情一顿，看过去。
是陆晏。
他站在楼道的灯下，食指与无名指间正夹着根烟，隔着白色的烟雾，那双上扬的凤眸里被晦色填满。
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后，却谁也没开口。
许今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一腔怒火看到他的瞬间被浇灭，没来由的，眼眶先一步开始发酸。
陆晏在身后的垃圾桶将烟掐灭，他默了默视线落在许今今红着的眼框上低声道：“我这就走，你别生气。”
说完，他走向楼梯，还没迈下第一节，就听到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走啊，走了就别再回来。”
许今今将脸上的泪胡乱地擦掉，硬生生地让自己转身。
明明想忍住眼泪，但越忍就感觉越委屈，眼泪越积越多，索性她也不去擦。
“别哭，今今。”
许今今站在门里听到背后的声音，眼泪更凶地涌上来，她猛地转身，“陆晏，你这个混蛋，这么骗我不道歉还想跑？”
陆晏看着她眼泪婆娑的双眼，又心疼又无奈，正想抬手给她擦下眼泪，就看到她突然冲进室内。
他马上跟上去，刚在客厅站定，眼前一暗有个东西朝他飞过来，他抬手一下子接住。
他看了眼手中的沙发靠垫，还没来得及开口，又一个东西朝他飞过来，他下意识躲了下，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靠枕从耳边划过，滚落在地上。
“你居然还敢躲？”
许今今气的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木制的工艺品，就朝着陆晏扔过去，这次她扔的比较慢。
给了他躲避的时间。
但……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工艺品砸上他的额头，
他这次没有避开，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额角处瞬间就多了一条血印，许今今马上冲上去，踮脚，用指尖碰了碰那道血印，“你怎么不躲啊，疼不疼？”
陆晏拉下她的手，握住，“不碍事。”
许今今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陆晏沉默了下看着她，“想让你解气。”
“别以为花言巧语我就会原谅你。”
许今今别过脸，声音还在气着，脸上的怒意却消去了一半。
陆晏将她眼角的泪擦去，低头弯腰，对上她偏向一侧的眼睛，“那如果用实际行动，可以原谅我吗？”
许今今白了他一眼，依旧冷着脸，“不能。”
接而连被骗着团团转，想让她原谅没那么容易。
陆晏站直身体，声音低下来，“那要不然我以死……”
刚刚发出那个音，嘴唇就被捂住。
“你不要胡说。”
陆晏伸手拉着她手，唇吻了吻她掌心，将人拉进怀中，“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一整天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破防，许今今用手捶了下他后背，带着哭腔道：“你烦死了，总骗我。”
陆晏捧住她脸，指腹将她脸上的泪拂去，“别哭，都是我的错。”
哄了许久之后，怀里的人眼泪终于止住，正当他松下一口气时。
许今今从他怀里抬起头。
“我们去超市吧。”
陆晏抬腕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不如明天再去。”
许今今松开他语气坚定，“不行，必须今天去。”
陆晏视线扫过她脸，抬了抬眉稍问道：“是有什么必须要买吗？”
许今今点点头，“嗯，今晚要用的，必须买。”
陆晏望着她微动的眸光，突然明白过来，他唇角勾了下点头，“既然你这么急，那多晚都要去。”
许今今看着他牵起的唇角，眼睛眨了眨，看破没戳破。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超市里，陆晏在一众“用品”里找了几种未用过的新品放进购物车里。
他来到果蔬区找到正盯着一个位置的许今今。
“挑好水果了吗。”
许今今视线在自己面前的水果车里扫了一圈后，指着一个位置说：“就选这个了。”
陆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颗很大的榴莲。
他愣了下刚要开口，就听到许今今慢悠悠的声音，“帮我拿过来。”
陆晏走过去，将榴莲拿起来，手上被上面的刺弄的有刺痛，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不是不爱吃这个吗？”
许今今朝他微微一笑，“这个不是用来吃的。”
“是用来让你跪的。”
陆晏：“……”
这晚，陆晏经历了人生里最狼狈的时刻，他怎么也想不到哄老婆会这么辛苦。
但看到那对梨涡时深时浅地露出来时，他感觉再辛苦也值得。
膝盖处，突然一阵刺痛，他望着怀里已经睡着的人失笑，他伸出手指捏了捏她脸。
许今今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被人捏了下，伸手想拉下脸上的手指。
指腹上碰到明显地凹凸感，她含糊地问了句：“你这里怎么了？”
陆晏闻言，看到她手碰到的位置，他表情一凝，将手从她手中抽离，“没事，睡吧。”
许今今本来就没醒，又含糊地应了声就要睡去，在即将熟睡时，耳边隐约传来低低的嗓音，“别怕我，今今。”
她不知道为什么觉的这个声音似乎很难过。
她用手抱了抱，“不怕不怕……”
—
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许今今睁开眼看到空着的床铺，又重新闭上眼睛，想起昨晚陆晏告诉自己他今天要谈一个合作。
因为不用上班，她又睡了一会儿才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之后想去厨房弄些吃的，刚从卧室来到客厅，耳边就响起门铃声。
她又回到卧室里披了件外套才来到门前的猫眼看过去。
当看到一张年近五十的男人脸时，她马上将门打开，“李哥，你怎么来了。”
门外的李特助将手里的东西举了举，“陆总让我给你送吃的。”
当看到“和记”的标记，许今今弯起唇角让李特助进来。
李特助将东西放到客厅的桌子上，就准备离开，“您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许今今迟疑了一下叫住他，“李哥，有空吗，我想问你点事情。”
李特助闻言马上道，“老板娘问话，当然有空。”
许今今被他的话逗笑，她指了指客厅的沙发，“那我们坐下聊。”
两人一左一右坐下来，许今今抬眼看向李特助，她沉吟了一下直接开口，“陆晏后背上还有手腕上的伤，你知道怎么弄的吗？”
李特助被这话问的一愣，他小心地打量着许今今表情，没发觉有什么不妥后才开口，“陆总没有和你说过吗？
许今今摇摇头，“他似乎不太想说这些事。”
李特助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陆总身世很苦的。”
他顿了下，再开口时嗓音变的沉重，“他母亲在他七岁就死了，死于癌症，虽然是癌症，幸运的是早期良性的，但很不幸的是生生被拖到晚期，最后她实在忍不住病痛，就在房间里上吊了。”
许今今听完神色一变，她听自己父母说过，陆晏的母亲出身书香门弟，父母都是学者，她性格也很温婉，只是年纪轻轻就生病早逝了，却不知道未谋面的婆婆是以这么惨烈方式去世的。
她抿了下唇又问道：“怎么会拖到晚期？以陆家的当时的情况，不应该没钱医治的。”
李特助闻言冷笑了一声，“是啊，以陆家的情况，怎么会没钱呢，不是因为没钱，是被人生生拖到自杀的，本来陆总的母亲家世很好，可惜她父母在一场意外去世，家里房产存款被陆总父亲拿去开公司，可她得病后，却被陆总父亲搪塞说资金周转，就这么生生给拖死了，或许应该说，被这么害死的。”
他说着，又叹了声气，“陆总母亲死的那天，是被陆总发现的，他那时候才七岁，听陆总舅舅说，他有好久都害怕衣架上挂衣服，因为……”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许今今却听懂了，她心里像利器划过一样，一阵阵刺痛着。
“后来陆总父亲生意越做越好，又再婚了，据说那位是陆总父亲的初恋，再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女孩，表面上这个所谓继母对他无微不至，每个人都说陆总好福气，说他母亲早逝却有个视他为己出的继母。”
“可实际上呢，私底下陆总基本的温饱都没办法保证，经常几天才能吃上一顿饭，那个女人是个变态，只让他用手抓，还用狗的饭盆吃饭。”
说到这里，李特助停下来，他眼睛有些发红。
许今今指甲掐着掌心，想缓解心脏的疼痛感，她深吸一口气问：“他父亲就不管吗？”
李特助讽刺一笑，“他？怎么可能管，有后妈就有后爸，只要那女人一说陆总不听话，他就会打陆总。”
许今今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眼前浮现那密密麻麻的伤疤。
她嗓子干涩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每次，只要那女人说陆总不听话，他都会用皮带抽陆总后背……有一次，陆总伤的很重，发起了高烧，如果不是他舅舅正好过去看他，陆总恐怕早就没了……”
许今今她咬紧嘴唇，他背后的伤居然是这么造成的，她闭了闭眼，想到自己之前误会他，心里就难受到喘不过气来。
李特助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过来，“这还不算什么，那个所谓妹妹长大了，他的噩梦才真的开始，好像她是天生和陆总有仇似的，她总是用各种方式陷害折磨陆总，小小年纪就像两张面孔，有一次最过份，她居然养毒蛇当宠物还想用引诱蛇去咬陆总，如果不是陆总发现的早，后果不堪设想，但就这样，他还是差的被蛇咬死……”
一些画面从许今今眼前浮过，她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有多么片面愚蠢，去那么误会他。
李特助看了下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得走了，今天还有事要忙，您不要和陆总说这些是我告诉你的，他吩咐过不要和你说这些。”
许今今擦掉脸上的泪，不等她问，李特助就先一步开口：“他说你会害怕。”
这句话落下，许今今心里像被人生生剜掉一块，痛地喘不过气来。
李特助走后，她在客厅坐了许久。
一直到快中午，她拿起手机给陆晏发了条消息。
【对不起。】
那边刚刚签合同的陆晏，正要和合作伙伴去用餐，当听到手机震动后，他迅速打开微信。
看到许今今发过来的消息时，他抿了下唇来到无人处给许今今拨了电话。
听筒那头的声音有些闷，陆晏眉心拢了拢问道：“不舒服吗？”
“没有。”
他握着手机从十几层的窗前望向外面，窗外又飘起了雪花，天寒地冻，外面的一切都被雪覆盖，他柔声问道：“怎么好好的要说对不起。”
听筒那头短暂的沉默后，略带哑意的声音落进他耳中。
“没什么，因为心疼你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我喜欢你。”
最后四个字传来后，陆晏偏冷的眉眼像是渡上了温度，他唇边牵起笑意。
恰在此刻，有人在身后叫他，“陆总。”
陆晏挂断电话后转身，脸上的笑意却未隐去，“什么事。”
秘书怔怔地望着陆晏好一会才回过神，“陆总，到用餐时间了，迈克先生已经去餐厅了。”
陆晏微点了下巴淡声道：“嗯，我现在过去。”
秘书望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身影，直到走远她才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陆总笑起来居然有酒窝吗……”
—
这晚，许今今等到晚上九点，人还是没有回来，她就靠在床头看着台本，不知道看了多久，她迷迷糊烦地睡着了。
恍惚间，她听到了脚步声，室外的冰冷气息涌向她，她睁了睁眼看到床边挺拨的身影，轻轻叫了一声：“你回来了？”
“嗯。”
许今今隐约闻到了淡淡地酒气，她睁了睁眼又问道：“你喝酒了？”
陆晏站在床边抬手想摸摸她脸，他想到了什么又收回手垂下，“你先睡，我去洗澡。”
许今今含糊地应了声又闭上眼睛。
陆晏洗完澡才发现自己没拿睡衣，他围上浴巾后走出浴室，在经过床边时，看到躺在床上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床边，枕头还悬在外面一半。
他无声地笑了笑停下步子走过去将许今今往里面轻轻一推，又将手臂伸到她脖颈下，刚拉好枕头，就看着她睁开眼睛。
许今今掀了掀粘紧的眼皮，顺势抱住他的腰，“一起睡。”
陆晏没料到她会突然抱住自己，被这么突然一抱，就倒在床上，怕压到她，他手臂撑在她身侧。
当感觉到背上的手在变动位置时，他神色微变，抻手去拉住她。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拉下她的手。
许今今腾出一只手勾住他脖颈，突然在他耳边说出个字。
陆晏怔愣的瞬间，就看着她推了他一下，两人变换了位置。
许今今趴在他背部，当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时，她眼中又开始酸涩。
陆晏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表情一凝拉起被子想去遮住。
手却被人握住。
下一秒，他背上突然痒了一下，温热柔软从上面落下。
然后是有些烫的湿意，他愣住之后，翻身看过去。
“今今，你……”
“别怕”两个字还未开口，就被人紧紧抱住，“我不怕。”
许今今勾起他脖子又一次凑到他耳边，“我不怕你。”
“我爱你，陆晏。”
耳边无比清晰的声音让陆晏又生出那种不真实感，他手环住她腰，将人拥紧，“我是喝多了，还是在做梦？”
如果是梦，我希望永远都不醒过来。
话音刚落，他肩上突然痛了一下。
他偏头看到肩膀上整齐的牙印后，“……”
许今今又咬了他一口，“我证明你不是在做梦。”
“……”
面对一方难尽的目光，许今今笑着凑过去，“老公，要不要做些事情清醒一下。”
话音落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许今今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陆晏朝她覆过来。
带着酒意和欲/望味道与她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扬起的凤眼里似有水时流过，带着潋滟之色。
这神色将许今今蛊惑住，她勾着他脖子凑过去，就在两人的距离快要消失时，陆晏突然捏了下她脸，“等一下，有个事要对你说。”
许今今咽了下有些发紧的嗓子，“什么事？”
“有件事，我还没和你坦白。”
正当许今今要问什么事时，就看到他突然凑近到耳边。
低低的声音后，她突然睁大眼睛，“你是哥哥？”
“嗯，我是。”
女主眼睛睁的更大，“你为什么不早说？”
“还没来得及说。”
陆晏说完，亲了亲她唇角。
许今今伸手就在他腰上拧了下，“什么叫没来得及，你明明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嗓音里带了一丝怅然，许今今脑中浮现之前的种种，那个时候她那么抵触他，根本就没给过他机会。
她声音低下去，“对不起。”
陆晏将她脸捧起来，“别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我们有一辈子可以说，别难过好不好？”
许今今手从他脖颈移到后背上，指尖温柔地抚过那些伤痕，“好”
当这声“好”字后，她看到了他眼底笑意蔓延。
两人拥吻在一起。
情到浓时，许今今眼底被晃动成星光的吊灯映满，她手指紧紧贴着他后背，即使刺激到她失声，也不舍得在上面留下印迹。
在她忍不住叫出“哥哥”时，他突然吻住她耳垂，哑着嗓音说：“今今，我的今今……”
后来，旖旎的声音将这个飘雪的冬夜一遍遍地融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