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得庆幸自己长这么一张脸
楚玺云靠着良好的修养硬生生忍下再挨对方一巴掌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温柔:“朕给你擦上药膏,等下就不疼了,乖。”
说着,指尖蘸着膏药快速抹上对方的半边脸,原本还火辣辣的感觉瞬间被一抹清凉所替代,南宫凛面无表情的任由对方抹着,待抹好后,楚玺云推了推他的肩膀,道:“起来,不就扇一巴掌而已,别装脆弱。”
边说着边下了床,自顾自穿好衣服,见南宫凛依旧瘫着不动,楚玺云伸过去拧着他耳朵:“起来。”
南宫凛也不反抗,任他扯着:“孤没脸见人,你有本事就把孤的耳朵给拧断。”
语毕,话锋一转:“不过要孤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南宫凛指指自己红肿的脸:“美人你亲我一口,它就好得快。”
楚玺云拉高被子,把人兜头盖住,理了理衣领道:“你不起就算了,届时要是外头传出太子不懂礼仪社交,那可与朕无关。”
“怎么就与你无关了?”南宫凛把被子扔到里侧,坐起身指着自己的脸:“皇上明知等下要接见王公大臣,把孤打成这样,美人,你说这要传出去,外头的人会怎么说?”
南宫凛抱臂摇晃着身子,斜挑起嘴角:“尤其是内阁那些老大臣,他们肯定会以为皇上居心叵测,故意要让孤在外臣面前难堪。”
楚玺云闻言,不以为意的一笑:“那太子殿下就告状去,让那些老大臣们,来跟朕理论理论,或者……来逼宫。”
他侧头望了眼南宫凛,凤眸秀美,风华绝代,即便天下最美的女子,都不及他半分男子姿容。
南宫凛意味不明道:“楚玺云,你得庆幸自己长这么一张脸。”
要不然,就凭你第一次扇老子耳光 ,你现在坟头草应该长到腰间上了。
楚玺云自然听出了他的未尽之言,莞尔一笑,把他的衣服扔过去:“穿上。”
连着下几日大雪,今天却难得一片晴朗,雪后初晴,是个好日子。
楚玺云在政德殿召见前来请安的王公大臣,铜炉轻烟飘渺,热茶清香缭绕,一番谈笑风生,阿谀奉承后,便陆陆续续有大臣先后告退,到最后只剩下西南王冷轩桐。
而南宫凛,也在这时候才姗姗来迟。
楚玺云瞥了他一眼,脸倒是不肿了,就还是有点红,但在对方古铜色的皮肤下,不仔细瞧倒也瞧不出。
南宫凛手里正拿着个桃子啃着,咔嚓咔嚓的,吊儿郎当地往楚玺云身边凑,没骨头似的靠着他的肩膀。
“坐好。”楚玺云低斥一句,推了推他,又笑着看向冷轩桐:“这便是先皇之前遗留在外的血脉,现在的太子,楚天策。”
楚玺云把人扶正,若不是有外人在场,准去拧他耳朵:“阿策,这是西南王冷轩桐。”
南宫凛懒懒吊起眼皮瞥了冷轩桐一眼,哼笑出声:“认识,假好人面相嘛,孤忘不了。”
说着,他抬起下巴,神色高傲:“见了本太子居然不行礼,西南王莫不是瞧不起孤?还不快过来三拜九叩。”
楚玺云:“……。”
又是手痒痒想打人的一天。
冷轩桐笑容不变,宠辱不惊,举手投足间可看出良好的涵养,他端起茶杯举在面前,笑道:“殿下还真是会说笑,不过臣倒是喜欢殿下您这样的性情中人,方才臣一时忘了礼数,殿下勿要怪罪,臣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回应他的是南宫凛的一声冷笑,楚玺云暗暗掐了他一把胳膊,问:“你跟西南王见过?”
南宫还未回答,长喜从外头进来,道:“皇上,宣亲王和宣亲王世子求见。”
南宫凛闻言眉一挑,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楚玺云道:“宣。”
只见同宣亲王父子一起进来的,还有南宁王父子,而南宁王世子还是一副负荆请罪的做派。
“臣参见皇上和太子殿下,今日特带逆子前来请罪。”说着,南宁王把正五花大绑背着荆条的楚哲压到地上跪着,按下他的头颅磕在地上。
楚玺云不明所以:“南宁王这是作何?”
“因为他欺男霸女。”南宫凛将桃子啃得只剩个核子,而后手腕翻转,精准地砸到楚哲脑门上,要不是头还被自家老爹的手按着,楚哲估计要疼得直跳脚。
南宁王心疼地摸了下儿子的脑门,好家伙,都肿了个包起来,下手还真贼狠,不由多看了南宫凛一眼,而后又作惶恐状地低下头:“昨天是犬子无知冒犯殿下,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饶恕犬子一命。”
“饶恕?”南宫凛嗤笑出声:“弄这么个负荆请罪过来,难道意思不是要任凭孤处置吗?现在又说让孤饶恕,把孤当猴耍呢?”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走到南宁王和楚哲面前,酒窝深深,抽出楚哲背后的荆条,忽地笑容拧紧,猛地挥打下去,霎时间殿内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
楚玺云快速起身,抓住了南宫凛的手腕,由于并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何事,也不好对南宫凛此时打人的行径做出斥责,只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温声问:“怎么回事?楚哲昨日哪里冒犯了太子,你跟朕说,朕帮你做主便是。”
至于这动手打人,着实太过残暴了点。
“孤不是说了嘛,他欺男霸女。”南宫凛嘴角掠着笑,手臂搭上楚玺云的肩膀,斜眼瞥向侍立在一旁当透明的韩夜:“老韩,昨天没跟皇上汇报孤干了什么吗?皇上既然不知道,那还不快跟皇上说明白,孤说的,皇上可不一定信。”
因为他在楚玺云心中,估计就是个坏孩子的形象。
南宫凛很有自知之明,他确实是坏,要是以前的魔头身份,这种人直接就被他杀了。
韩夜猝不及防被点到名,茫然地“啊”了一声,而后走上前,暗暗瞥了南宫凛一眼,正对上他笑意盈盈的眸子。
韩夜下意识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又愤愤道:“昨日殿下在客栈见到南宁王世子欲逼良为娼,殿下自然是上前救人,谁料南宁王世子不仅辱骂殿下,还叫了许多侍卫,企图杀死殿下。”
“没有,臣怎么敢杀死殿下!”楚哲慌得急忙不住磕头砰砰砰的,这罪名扣下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