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表白
吃饱喝足回车上的时候，姜秋仔细闻了闻自己，侧过头问：“你有没有觉得我身上有股浓浓的臭豆腐夹杂铁板鱿鱼的味道？”
张桦不假思索：“如果有，也是我身上的，我吃的比你多。”
姜秋连忙凑过去闻一闻：“呵呵，好像有点。”
“我没想到你这么清秀的一个小姑娘居然喜欢这些重口味的食物。”
姜秋望着车外的万家灯火，喃喃道：“我听人说，听见的和看见的会随着时间被遗忘，但是嗅到的，隔了很多年，还是会清晰地记得。”
张桦挑眉：“所以你是希望我多年以后还记得你爱吃臭豆腐和铁板鱿鱼？”
姜秋嘴角一弯：“你猜。”
（姜秋：其实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记得我，很多年的那种。）
正当张桦想说什么的时候，姜秋的手机又响了，他撇眼一看，来电的人是陈飞羽，他眉头微微一蹙。
姜秋看着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会儿，刚刚玩得太开心，她彻底忘了今天上午陈飞羽跟自己表白的事情，现在突然想起，加上身边的张桦存在感太强，她觉得更不自在了。
张桦看了一眼姜秋犹豫不决的脸，没有说什么，继续稳稳地开着车。
“喂……”姜秋有点心虚地接接通了电话。
“姜秋，你愿意试着跟我交往吗？”电话那头的陈飞羽抓心挠肝地等了一天，还是忍不住又给姜秋打电话。
姜秋的嘴角微微一抽，这个陈飞羽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上来就这么问，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偏偏这个山寨手机的音量还特别大，陈飞羽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进了张桦的耳朵里，他捏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自己都没发现。
姜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张桦，他正专注地开着车，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有男生跟她表白，他一点也不在乎。
姜秋感觉到心里有一点点失落。
“飞羽，如月是我最好的姐妹，你是她哥哥，也是我哥。你别这样好吗？”犹豫了一下下，姜秋还是追随自己的本心回答。
得到了自己最不想要的答案，电话那头的陈飞羽心里一沉，难道，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姜秋，我知道，你还没有喜欢的人，我会等你。等到你愿意接受我。”陈飞羽的声音很温柔，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姜秋望着手机屏幕，呆愣了两秒，这是，不接受被拒绝的倔强吗？
张桦假装很随意地问一句：“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是不是通常都很多男孩子追求？”
姜秋疑惑：“我这样？是什么样的？”
张桦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他从来没有正面夸过一个女孩子。
“就，挺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今年刚毕业，应该才二十出头吧？”
姜秋撇撇嘴：“嗯，今年22，应届毕业生，谢谢我老板，愿意赏口饭吃，没让我露宿街头。”
果然，姜秋心想，自己在张桦眼里跟别的女生没什么区别，都是统一的“年轻漂亮”而已。
“22岁啊，”张桦心想，跟姜秋比起来，自己真的算是老男人了，马上奔三的人……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岁数大。听说差6岁就有代沟……
两人各怀心思，车里安静了下来，车子缓缓行驶在海城的夜色中。
车子进了城中村，张桦把车子停好：“我送你到楼下吧。”
“好。”
这是姜秋第二次和张桦走在这幽暗的小巷里，姜秋犹豫了很久，真的很想问问他，有个男生打电话跟自己表白，他会不会吃醋……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问了这个问题会不会很愚蠢……人家压根就没有表现出对自己有一点点喜欢的意思。
两人静静走在幽暗的巷子里，谁都没有要主动开口说话的意思。
张桦心里还在纠结刚刚陈家小子跟姜秋表白的事情，那小子居然想泡她！还好她非常直接的拒绝了，这是不是代表自己有机会？这种奇怪的要冒头的感觉就是所谓的喜欢吗？事情似乎有点超出自己可控的范围……
“我到了，谢谢你，今天我很开心。”姜秋淡淡地说着所谓的开心，心里却有点掩饰不了的失落感。
张桦回过神，抬头望着这栋8层的自建房，楼下的路灯依然很昏暗。
“姜秋，你喜欢苏比吗？”
张桦垂着眼，认真地看着姜秋的眼睛。
姜秋一愣，怎么这个话题飘得有点远，不应该是聊点别的吗？
“啊？”姜秋顿了顿，马上说：“喜欢啊，谁能拒绝像苏比那样的小可爱。”
得到肯定的回答，张桦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门卡，递给姜秋：“这是门卡，如果你有空的时候，欢迎你去找苏比，它难得有喜欢的人。”
姜秋一脸懵圈地接过房卡，疑惑道：“你这是要离开海城？”
张桦点点头，姜秋真的是很聪明。
“嗯，我要出趟长差，去欧洲。”
姜秋垂下眼睑，稍稍掩饰自己的失望：“好的，我会去看苏比的，先暂时替你当它的铲屎官。那我先上去了。再见。”
说完转身上了楼，把那句已经到喉咙口的“你早点回来”硬生生吞了回去。
张桦看着姜秋潇洒转身上楼的背影，摸不透她是什么心思，看来自己要离开这件事情，对她确实一点影响也没有。
一口气上了7楼，楼道里响起姜秋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一步步走回自己在最角落的房间，又有一种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的感觉，让她的后背有点发凉。
可是一回头，每个房间的门都关着，楼道里的灯孤零零地亮着，有些门里还传来电视的声音和小孩子打闹的声音，似乎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息。
姜秋安慰自己，海城的治安非常好，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况且楼下还有门禁，不会有人随便进来。
回了房间，关门开灯，姜秋的情绪才放松下来。虽然这里是民房，但是房门是两道，房门外还有一层焊接的铁门，算是给了她这个异地小姑娘一些安全感。
手里的房卡有点烫手，这是几个意思？真的只是去看看苏比而已？
姜秋翻出钱包，抽出钱包夹层里保管了一年多的烫金名片，她把名片和房卡放在一起，又想起了初见张桦那天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很卑微。那时候的他，高高在上的霸总。而今天，他举着大茶杯奶茶的样子接地气多了。
姜秋抚摸着房卡，自言自语：“这算不算，我又靠近你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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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铭成半夜十点被张桦喊回公司加班的时候，他一脸不可置信加一丢丢幸灾乐祸，都忘记了抱怨自己加班这回事。
“张大总裁，我都以为你现在应该是美人在怀了，没想到居然是一只孤零零的加班狗。”李铭成毫不留情吐槽。
张桦没有理他，冷冷开口：“去欧洲的行程有变动，先去法国，波尔多酒庄的合作要提前，资料刚刚发你邮箱了。你草拟一份协议。”
李铭成无比郁闷地打开电脑，约会都不会耽误这个大少爷的工作激情吗？
“那个，你今天约会不顺利吗？是不是没有去我推荐那个餐厅？”
李铭成抬起脑袋，狐狸眼里透出一股狡黠。
张桦不想多说，惜字如金：“顺利。”
李铭成翻了个大白眼：“顺利的话现在应该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张桦递给他一个眼神，李铭成立刻马上打开邮箱附件认真看起来。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
看了一半，李铭成抬起眼睛，认真地说：“我觉得姜秋这个小姑娘不错，你把握住火候，治大国如烹小鲜，追女人也一样。”
张桦抬起眼皮，不咸不淡：“又是经验之谈？你正经追过女人吗？”
李铭成立马闭嘴，他睡过的女人不少，但是正经谈恋爱的，好像一个都没有……反正家里肯定会安排家族联姻，他追了也是白追。
两个男人兢兢业业加着班，合作初稿改到张桦满意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李铭成赶紧点根华子续命，顺便第一根给张桦。
猛吸了两口，李铭成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他侧脸看着吞云吐雾的张桦，同样是抽烟，张桦就是能抽出民国贵族少爷的既视感，而自己就是gai溜子……
这大概就是家族遗传吧，张伯母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优雅无比的样子，不像自己亲妈，就爱打麻将，在麻将桌上大杀四方。
“话说，你是认真的吗？伯父伯母肯定会给你安排交往对象的，听说伯父非常中意许氏集团的千金。”李铭成吐出一个烟圈，把烟头在水晶缸里掐灭。
张桦望着窗外，眼皮没没抬，淡淡道：“他们管不了我。”
李铭成迅速抓住重点，一脸震惊：“所以你这么久都没睡她就是因为你要来真的？”
张桦抬眼：“什么真的假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把睡女人当成体育竞技？有那精力，不如多健几次身，多打几次球。”
李铭成嘟囔：“我也\""玩球\""。”
张桦：“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