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教育中心有三位主任
他虽然是恢复了与组织有关的记忆，但那并不是一下子全都能想起来，还是得要旁人提到某个具体事情，脑子里才能慢慢有印象，不过这个回想过程，倒是不让他头疼。
十几秒后，脱口而出，“术法？”
“对，当时你提到，这个游戏系统所涉及的能量源十分复杂，其中就有巫术、蛊术等禁术，所以建议组织再挑选人进来时，最好是选一些会术法的，我呢，生长在苗疆一代，跟家族长辈们学了不少东西，组织看中我这一点，我也只能敢死了。”
提到苗疆，陈伯又想起了点什么。
“我当年从培训中心毕业之后，第一个岗位是2046游戏区｛血祭｝里的【大祭司】，因为岗位需要，是培训过一段时间巫术、蛊术的，多少也了解一点，不过现在都已经记不起来了，也是在｛血祭｝里的那段时期，让我发现了系统的一些秘密，给了组织建议。”
他们一边聊着天，车左一边近乎神速把整座仓库都给踢空了。
陈伯看着空空荡荡的库房，突然有股很爽快的感觉，“这些宝箱，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随机空投处理，反正这也是系统本来要做的事情，我们帮它干了，航子已经把开箱权限改成了【玩家&npc】，同时在飞舰内设定好了程序，接下来一整夜时间，飞舰会把它们洒落在各个游戏区土地上。”
“游戏区有9999个呢，撒得过来？”
“这飞舰速度快得很，我都纳闷它是怎么造出来的。”
宝箱是系统核心区开发出来的新一代道具，本来轮船到达目的地，也是会由多架飞机空投到各个游戏区，舒满克这的确算是帮了系统的忙。
只不过，他把箱子都打乱了。
不同游戏区特有的道具箱，他全给混了。
比如，战场上救命的血包。
变成没啥卵用的金子。
需求不匹配，再好的东西也会变成废品。
你是玩家你也绝望。
当然了，没有谁规定道具一定要限制成只能怎么用，或许混搭还能玩出新的花样，产生新奇的化学反应，这是后话了。
宝箱道具只要被找到了，玩家可以开，npc也可以开。
可不是给广大npc人民发福利？
“前辈放心，我们打算洗劫这条船之前就已经想好怎么善后了，您不会被追究责任的。”舒满克补了一句，陈伯摆了摆手，“担心这个干嘛，我要是还能被追究责任，一定给你们打掩护，这也算是发挥余光余热了。”
“只管给我们打call就行,走，回宿舍。”
二十几平方的破旧宿舍里，突然间挤了八个人。
陈伯头一次觉得热闹得有点局促了。
“我这小沙发也不够大——”
他正发愁怎么安排座位，舒满克第一个盘腿坐到了地上，车左、景赫跟着一起，他们把沙发让给了三位女士，陈伯跟夏航则坐在了饭桌旁的两张折叠椅上。
他们围成了一个圈，空出中间一块地板位置，舒满克干咳了两声，“我们现在开个会，各位把手机都调整到静音哈。”
没人鸟他。
他又干咳了两声，“……那先把信息卡拿出来。”这下众人倒是有了响应，各自从兜里把一样东西掏出来，放置在中间的地板上。
在系统里，每个npc都有一张信息卡，这卡通常默认当成工卡挂在脖子上，当然，要嫌它不好看，或者不想让人看到，可以塞进口袋里，塞进包里。
反正它与所有者之间有某种磁性联系，一人对应一卡，卡丢不了，也混不了。
陈伯看到每个人的卡面上都显示红五星，惊叹，“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程果粒很实诚地回到，“前辈，都是沾了老大的光，只有他是真正红五星的实力，我们都是通过他作弊，才在毕业考试中考到了25级。”
“作弊？这还能怎么作？”
陈伯自己也是从考生过来的，许多年前，毕业考试就很严苛了，更别说现在，几乎就是在监考人员眼皮底下作案，怎么办到的？
“靠渠哥帮忙，他黑了考试程序，做了一点点修改。”程果粒看向夏航，夏航推了一下他的眼镜，“修改考试结果不难的。”
陈伯：……
“难的是半年内真正达到红五星水平，小舒，你真是个学霸，害，要是不作为敢死队进系统，能进北大清华——不，能进哈佛了吧？”
“学霸说不上，就是靠刻苦学习，勤奋努力——”小舒话没说完，被景赫打断，“他就是从小不务正业只打游戏，游戏里套路熟悉得很，要学个鸡毛。”
舒满克也不反驳这个说法，嘿嘿干笑了几声。
他小时候是个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一年也见不到几回，他被外公外婆带大，管教宽松，家里条件也不差，早早就接触到了网络，沉迷游戏无法自拔。
组织挑选他做队长，【对各类游戏有着极其深刻的理解】也是主因之一。
“好了，说回正事，开这个会呢，主要是有前辈在，我们正式开展行动之前，有必要对系统进行一次剖析，意义重大，可以说是npc解放历史上重要的里程碑……”
说话间，这间宿舍的逼格都好像变高了。
将来能在系统里叱咤风云的重要人物，齐聚一堂。
陈伯惭愧，“我也不能提供更好的场地，让大家挤在这间小平房里。”
“革命的开头都是艰难的，朴素的，我看这里就挺好，反正也没人能监听得到，”舒满克扫了一眼宿舍门外，再看向夏航，“航子，你觉得我们身上信息卡，有没有可能安放什么监听器之类？”
“我曾对它进行过深入研究，感觉没可能。”
“把信息卡弄成嵌入式，成为npc身体的一部分，是最方便的，系统不这么做，我猜测，因为它格外小心让自己的核心部分与被抓来的npc有所关联。”
“如果是嵌入式卡片，控制程序势必要与人体相连，比较方便，却也增加了联系风险，所以被它舍弃，从这点上来说，如果卡里安装了窃听器，也就有可能通过窃听器反向追踪，它连这点风险也不想冒。”
夏航年纪不大，专业很扎实，连续八年获得国际计算机领域大赛的冠军，一般他可以肯定给出来的结论，可信度达到了百分之9999999+。
“先看看整个系统的构架吧。”
景赫伸出一只手，不知道是进行了什么操作，众人中间围着的那块地板开始显现出黑色的文字，陈伯有点老花眼，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
竟然是一群蚂蚁首尾相接组成的。
“前辈，习惯就好，这家伙的小伎俩有时候还挺实用。”洛嘉敏淡淡说了句。
如舒满克所言，她是拥有好几个博士头衔的医学研究者，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科学至上，与景赫的背景大相庭径，他身上种种不可解释的术法，她倒也不排斥，而是当成某种值得研究的现象，包容性极强，舒队长虽然平时没事就怼她，私底下挺佩服。
蚂蚁最后排列形成了如下文字信息：【金主-程序员-boss-捕快-导演-主管-守门人-培训师-npc】
系统等级森严，以上是敢死队目前所知的，主要人物食物链排序，这个排序一出来，舒满克马上问，“陈伯，您有一个时期是接触过系统核心人物的，其中包括金主？”
金主，就是当初那几个建立了这个系统的有钱人。
他们在进行这件事情的时候，平均年龄已经超过了30岁，从1960年代开始创建游戏系统，到现在也超过90岁了，老态龙钟还怎么玩乐？
所以，他们自己也进入了系统。
这个说法，是那名逃出系统的女士说的，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她也不是很清楚，有钱人是“整个人”与其它失踪人口一样，也进入了系统，还是以某种“现实世界冷冻保存□□，虚拟世界载体延续精神”的方式存在，还有待探究。
反正，他们在系统里与充当劳动力的，会有自然生老病死的npc不一样，是不老不死的存在。
“没有，金主确实存在于这个系统，可神出鬼没，我接触过的最核心的人物，其实只有一个程序员……不过这个程序员是谁，我现在也记不起来。”
程序员，制造出了这个系统的人，他们在系统核心区域，日夜编程，丰富这个系统的一切，所拥有的权力，是金主之下，其余人之上的宰相程度。
“那boss有接触过？”
系统里，有个专门对犯了错误的npc进行再教育的部门，叫【npc再教育中心】，里面三位主任，即三大boss,这三位大佬简称b1，b2，b3……记成是b家族维生素就完事了。
“我以前从来不犯错误，没机会跟他们深入打交道，不过他们时不时会在各个游戏区里演些角色，为的是考察npc工作称不称职，有点微服私访那意思。”
陈伯回忆，“我只在一个游戏里，与b3聊过几句，对了，b1叫苏玉良，b2叫墨白，b3叫道格拉斯，这些在当时我发送出去的信息里应该都有。”
舒满克点头，“是有相关信息，根据您的情报，三位boss再教育人的风格有所不同，npc们更倾向于被分配到道格拉斯的‘再教育室’，他比较仁慈，也比较同情npc，如果我们要策·反敌人的话，从他身上入手可能容易点。”
果粒忍不住问了句，“那苏玉良是什么风格，墨白又是什么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