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要不要我……
第,要不要我……
车子在纳鲁酒店门口停下,江妤汐担心白枫从她肩上滑下去摔着,在车子停稳前,用手轻轻按住了他的额头。
周峰转过头来,想说到了。
江妤汐修长食指压在唇上,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周峰这才发现赫爷竟然还没醒。
真是天下奇观。
一个患有失眠症的人,竟然睡得这么沉。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周峰也累了,他示意司机在车里休息,之后自己也靠在座椅上,很快就睡着了。
寂静的夜晚,车里异常安静,凌晨两点正是睡觉的时候,也是人最疲劳的时候。
江妤汐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感觉眼皮特别重,人也昏昏沉沉的,很想睡。
但又怕自己睡着了,白枫滑下肩膀磕着碰着哪里,便一直强撑着,努力撑着眼帘,不让自己睡。
在她意识混沌,视线有些模糊的时候,突然有人敲车窗。
叩叩叩!
一下将她惊醒了。
当然,也吵醒了车上熟睡的三个男人。
周峰看见车窗外的男人,立刻下了车。
白枫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迷茫,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而且还是靠在江妤汐身上,神色愣怔,内心有些微妙。
看来邵宇航说得没错,他对江妤汐确实没有任何防备。
他从江妤汐肩上离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让自己清醒,转头见江妤汐在捏肩膀,“麻了?”
嗓音染了刚睡过觉的沙哑,格外低沉性感。
江妤汐捏肩膀的动作顿住,“没……没事。”
白枫点了下头,过了两秒,“要不要我……”
“不用,一会儿就好了。”
白枫深邃眼底浮上丝丝缕缕浅薄笑意,“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你就拒绝?”
江妤汐眨眨泛着困意的漂亮眼睛,“你不是要给我捏肩吗?”
白枫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下巴微抬,指了一下车外,“你自己能走吗?”
江妤汐点头,“能。”
“嗯。”白枫推开车门下车。
江妤汐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准备下车,突然想到什么,顿住。
白枫刚问她能自己走吗?
如果她说不能,他会怎样?
抱她吗?
所以他之前说到一半被她打断的话……
该不会是:要不要我抱你?
不不不,大佬怎么可能会问这样的问题呢。
一定是她想多了。
江妤汐下车,周峰走到她面前,将一部手机递给她,“你的手机。”
是刚才叩车窗的男人给周峰的。
江妤汐伸手接过,“谢谢。”
“应该的,应该的。”周峰笑笑,转而看向白枫,“赫爷,那边事情已经办妥了。”
白枫长身玉立于夜色中,双手插在裤袋里,只淡淡瞥了周峰一眼。
周峰,“……”
赫爷话都不愿和他说了。
在心里叹息一声,周峰又殷勤问:“赫爷,我进去给您订房吧?”
白枫眉心微不可查轻蹙了一下,冷冷开口:“不用。”
周峰识趣闭嘴,不再说话。
“还不走,想我请你上去喝茶?”白枫拧眉看着周峰。
周峰摇头,“赫爷,您早点休息。”然后朝叩车窗的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上了车,车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白枫转头看向江妤汐。
女人本就纤细,穿着比她大一个套的他的外套,紧紧裹着,更显身形清瘦。
周峰已经查明了她来京都后的所有踪迹。
蠢东西竟然一次献血600毫升,难怪脸色白得吓人,整个人虚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白枫有些不放心的再次问她:“你确定自己能走?”
江妤汐觉得她大概是献血了没休息好,然后又没吃晚饭,太饿了,下车的时候确实有些头重脚轻,脚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她其实想回答不能走,想看看大佬会怎么做,但是她没那个胆量,倒不是怕他,就是……万一他说要抱她怎么办?
虽然这个几率很小,但她怕那个万一。
“我可以。”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江妤汐大步朝酒店门口走去。
白枫抬脚跟了上去。
进入酒店,快到电梯前时,江妤汐突然想起一个事,转身看向走在她身后的白枫,问:“你不办理入住手续吗?”
白枫神色淡淡道:“我没带身份证。”
江妤汐蹙眉,“那刚才周大哥说给你订房你怎么不同意?”
“我忘了自己没带身份证。”语气颇为理所当然。
江妤汐,“……”
江妤汐有些头疼,“那怎么办?”
“一起睡。”白枫说完抬脚朝电梯走去
江妤汐愣在原地。
一起睡?!
不愧是大佬,怎么可以将暧昧不清的三个字说得如此轻飘飘。
电梯门开,白枫走进电梯,转身见江妤汐还傻楞在原地,“不走吗?”
江妤汐回神,快步进了电梯。
慌啥?
不过是同睡一个房间,又不是没睡过。
大佬没当回事,你兵荒马乱个什么劲儿?
淡定!
一番心理建设后,江妤汐乱了节奏的心才缓缓平静下来。
回到房间后,白枫让江妤汐先去洗漱。
江妤汐没有客气,拿了睡衣就进了卫浴间,实在是她太过狼狈,衣服坏了不说,之前被沈晟泽用水泼醒,衣服都湿了,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不仅难受,还冷。
江妤汐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感冒了,便没洗淋浴,而是接了一浴缸热水,打算泡个澡。
她脱了衣服,坐进浴缸,浑身被热水包围,暖融融的,真的很舒服,一直压制的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眼皮似有千万斤重,一个劲的往下掉。
闭着眼睛躺一小会儿好了,就一小会儿。
江妤汐心里这样想着,便趴在浴缸边缘,闭上了眼睛。
今晚发生的事,仿佛像一场梦。
沈晟泽的突然黑化,让她措手不及。
但白枫在关键时刻如天神般降临,更是如梦似幻。
他连夜不远千里来救她,在她害怕至极抱住他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推开她,还拍着她的背说,‘没事了,别怕。’
还有那句:江妤汐,我是白枫。
是这句话将她从地狱拉向了人间。
江妤汐鼻尖泛酸,喉咙涩涩的,突然有点想哭。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从来没有!
她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所有困难都自己面对,也习惯了在没人的时候,卸下坚强的外衣,独自舔舐伤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