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剧本
梁息和ben之前是换了工作人员的制服才混进来的，经此一闹后，两人先去换衣服，休息室里只剩下了褚京和梅林。
梅林沏了一壶红茶，为褚京倒了一杯，温和礼貌地问：“需要加牛奶和糖吗？”
褚京笑了笑，不怎么热忱道：“这样就好。”
“褚先生不喜欢喝茶？”梅林端着一手端着茶碟，一手扶着茶杯，目光中颇有揶揄的意味：“梁可是很喜欢，他喜欢放很多牛奶和糖。”
褚京颔首：“他喜欢甜的。”
梅林笑着说：“我没有想到梁一直喜欢的人会是你。”
“我也没想到梅林小姐会有一个如此声嘶力竭的恋人。”褚京打趣。
梅林好奇地问：“声嘶力竭，是什么意思？”
“就是对你的爱非常热烈奔放。”褚京随口道。
梅林笑了，她道：“ben很天真，像是太阳，总是很有生命力。”
褚京喝了一口茶，随口问：“你父母对他不满意？”
“是我对他不满意。”梅林拢了拢胸前的披肩，略显无奈道：“他太幼稚了，他从不去想以后，我不喜欢不确定。”
褚京对别人的感情经历没什么兴趣，只是略略点头，但梅林似乎对他的感情经历很好奇，她问：“你和梁又是因为什么？”
褚京随口敷衍道：“他也太幼稚了。”
“你说…梁吗？”梅林惊讶道：“他比ben成熟多了。”
褚京不怎么上心地回了一句：“是吧。”
“其实…你是觉得他配不上你是吧？”梅林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这句话终于让褚京的脸上有了些波澜，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费解：“配不上？”
梅林优雅地点了下头，道：“无论他取得了多么大的成就，他始终是…嗯…白手起家，和ben一样，我这样说对吗？好吧我们继续，你们的阶级背景不同，那就像是隔着一条…银河。”梅林的指尖在空气中画了一条波浪线。
“你是因为这个才不选择ben的？”褚京问。
“是的。”梅林坦然承认：“我的出身，资历和能力，注定我配得上更有声望和背景的人。”
褚京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话：“他配的上任何人。”
梅林意会到褚京说的是梁息，她无奈地耸了下肩膀，“那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放弃他了。”
褚京终于不耐烦了，他轻飘飘地瞥了梅林一眼，“梅林小姐，你还是先想想下次ben为你要死要活时怎么办吧。”
梅林：“…您很幽默。”
说话间，梁息和ben换好衣服进来了，褚京打量着ben，心想这不是刚才哭成狗的那个观众吗？褚京表示理解了。
梁息看ben的卫衣帽子叠在领口里，就顺手帮他抽了出来，ben低声问梁息：“我的眼睛看起来怎么样？”
梁息如实道：“你需要冰敷。”
两人略显亲近的姿势落在褚京眼里就成了亲密。
梅林微笑着对褚京道：“以前在柏林时，梁经常照顾ben，就像哥哥一样。”
“他还会照顾人？”褚京啧了一声。
梅林笑道：“不能说…照顾的很好，只能说两人都是凑合活着。”
褚京脑补出可怜兮兮的梁息带着脏兮兮的ben的画面，可别说，也是怪萌的。
ben跟着梁息往这边走，还不忘抱怨：“你上次从把我一个人扔在的酒吧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反正这几天你得收留我。”
褚京微微眯眼，为什么他觉得这个ben不太直的样子？
梁息道：“我帮你订了酒店。”
“啊，我不要。”ben直接上手抱住梁息，耍无赖道：“我人生地不熟的，梁，你真的忍心吗？”
梁息还没来得及回答，ben就被人拎着帽子给拎开了。
“知道梅林为什么不跟你好吗？”褚京比ben高了半个头，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ben愣愣地回看着他，“为什么？”
“天天梁梁梁的，跟喊娘似的，哪个姑娘喜欢妈宝男？”褚京松开他的帽子，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
ben莫名其妙地看向梁息：“什么是妈宝男？”
梁息忍住笑意，解释：“意识是，你总是听你妈妈的。”
ben瞪向褚京，没好气道：“我很叛逆的！”
中二少年欢乐多，褚京侧身挡在梁息和ben中间后，再也没赏给ben一个眼神。
从后台出来，褚京和梁息并排走着，褚京故意问：“你就不管小黄毛了？”
“我给他订了酒店，就在这边附近，离merlin住的也近。”梁息回答。
褚京嗤道：“早断早干净，他是个傻的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梅林喜欢他就跟喜欢猫猫狗狗一样，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梁息不以为意道：“这种事，除非当事人自己死心。”
褚京不置可否道：“大本钟也不见得多喜欢梅林。”
梁息反应片刻后才意会到大本钟是谁。
褚京悠然道：“他一个劲儿地阐述他有多喜欢梅林，以及他为梅林付出的。你以为他喜欢的是梅林？他不过是因为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不甘心罢了。”
梁息顿住脚步，落后了褚京半步，他微蹙着眉头，盯着褚京满是自得的侧脸，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地闭嘴了。
他低头跟上褚京，猝不及防地撞在了褚京的后背。
褚京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
梁息抬头，心不在焉地开口：“抱歉…”
“其实你也一样对吧？”褚京从容不迫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看笑话般的笑意，他转身欺近梁息，那双总是深情款款的眸子近乎霸道地直视着梁息，薄唇轻启：“你也只是不甘心。”
梁息澄澈如湖面的眼睛像是一面有魔力的镜子，他自带着清冷感和破碎感，即使什么也没说，但还是显得很真诚。
褚京觉得，自己如果继续跟他对视，很可能会原形毕露。
没等到梁息说话，褚京就先退开了，他云淡风轻回身子。这期间，不过几秒的功夫，与其说梁息没说话，还不如说梁息没来得及开口。
褚京自顾自道：“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那就陪你玩玩，等到你甘心为止。”
“你总是在自以为是。”梁息嘟囔着跟上褚京。
褚京侧身去揉梁息的后脑勺，打趣：“这可就嫌弃了？”
梁息不是很认真地躲了一下，他抬手捉住褚京掠到耳畔的手，然后看向褚京，得意道：“我长高了，你摸不到的。”
他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实在是生动，褚京没忍住挑了下他的下颚，笑着评价：“笑得挺好看。”
梁息不太适应地顿了下，褚京敛笑，眸中带了几分认真：“不喜欢这样？”
这动作确实有些轻佻了。
梁息随意点了下头，“有点。”他示意褚京：“走吧。”说完，他先一步迈开腿。
褚京微微挑眉，不容置疑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开口：“我没挑过别人的下巴。”
梁息愣住了，他没想到褚京能察觉到他隐晦的介意。被褚京挑下巴时，他不自觉地想到褚京可能对很多人都这样，因此心里才有些不舒服。
他下意识问：“你怎么…感觉到的？”
褚京好整以暇地反问：“感觉到什么？”
“……”梁息不满地看向褚京。
褚京笑了一下，“走吧，晚上想吃什么？”
吃过晚饭，送梁息回公寓的路上，梁息又跟褚京说起剧本的事，褚京含糊其辞：“你去跟艾瑞商量吧。”
梁息皱眉道：“可是艾瑞哥说，主要得看你的意思，你俩当我是皮球吗？踢来踢去的。”
褚京不动声色道：“我今年的通告也不少，我去年歇了大半年，通告都安排在今年了。”
梁息看着他问：“你真不来？”
“不。”褚京就算再惯着梁息，那也得建立在自己意愿的基础上。
梁息略显失落道：“好吧，那我自己面对。”
褚京听出些不对劲，他不明所以地问：“你要面对什么？”
“没什么…”梁息神情恹恹地靠在车窗玻璃上，低声道：“你开心就好。”
那神情分明就是有什么。
“……”褚京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说明白些啊。”
梁息呼了口气，道：“褚哥，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再跟我合作，那我以后不会再强迫你了。”
褚京：“…那敢情好。”
晚上，艾瑞来到褚京家里，他试探性地扫视一圈，褚京瞥他一眼：“看什么？鬼鬼祟祟的。”
“嘿嘿，那个…家里没人吧？”艾瑞意味深长地问。
褚京：“你不是人吗？”
“啧，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少贫，之前交代你的事呢？”褚京问。
艾瑞点头：“查了，小息这几年一直没签公司，商业合作都是他自己去谈的，其中有多少猫腻，这我查不到，不过有很多人青睐梁息，这倒是真的。”
褚京眉头微蹙：“青睐？”
艾瑞打开电脑，给褚京看自己整理的资料，说明：“比方说你们分开的第二年，梁息参与了一部德国电影剧本的编制，制作人和导演都是维尔纳文德森，文德森的眼界多高你是知道的吧？而且，这大导演跟你性取向一致，你自己想想呗。”
褚京没好气道：“想什么想？文德森都五六十了，他能干什么！”说完，他有气没地撒地道：“不是…你说梁息好歹也是李津渡的关门弟子吧，那李津渡也不照看着他，算什么师父。”
“几年前的事我随后发你，你先看这个。”艾瑞换了一个页面：“梁息近两年的合作对象，谛行传媒。去年年末那部爆火的双男主剧就是他们出品，梁息参与改编的。”
褚京不以为意道：“就傅闻宣那部剧呗。”
“没错。”艾瑞道：“傅闻宣也已经敲定为梁息下个剧本的男主之一。”
褚京优哉游哉地喝了口水：“这没事，傅闻宣跟那个顶流小孩不是一对吗？”
他心知肚明，傅闻宣可不会打梁息的主意。
“话虽如此，可明天跟梁息签合约的人可是谛行传媒的老板。”艾瑞摸着下巴道。
褚京道：“哦？明天就签合约了？谛行传媒的老板…嘶，没印象，又是哪个钱多的没地方烧的老头？”
艾瑞把电脑举到褚京脸前，屏幕上是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
褚京推开屏幕：“我不喜欢这一款。”
“他就是谛行传媒的老板。”艾瑞道。
“挺年轻。”褚京评价。
“说起来，跟梁息还沾点亲带点故呢，大导演商赢的儿子，也就是李津渡师弟的儿子。”艾瑞感慨道。
褚京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屏幕上的青年。
艾瑞惊恐道：“哎呦，老褚，你说他这么看好梁息，不会是对梁息有意思吧？”
“说什么呢！看好…就是有意思了？”
“你想想当初的你自己。”
“……”好吧。
艾瑞道：“实在不行，咱就把小息那部电影给接了吧，我看过制作阵容，傅闻宣就不用说了，妈呀，那柳影后都来了，还是商赢亲自导演，这就算不要片酬咱也得去啊，多好的机会。”
褚京明白了，他无语地看着艾瑞：“你说那么一大堆有的没的，不就是想让我接这个剧本吗？”
艾瑞：“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褚京冷笑一声，不容置疑道：“你说的那几个人，没一个善茬儿，我才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真不接？”
“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