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梦醒知往事
“轩哥哥,你怎么了?快点醒醒!”阿离轻轻摇晃刘轩的身体,喊声里充满着担忧和焦急。
她从来没见过脸上写满恐惧的刘轩,而且还听到他嘴里说出“救我”、“不要”、“快走啊”这类像是在求救的呓语,不知道梦里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让他如此的痛苦。
小阿离不知道刘轩到底梦见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分担,唯一想到的就是唤醒他,不让他继续做梦。
“轩哥哥,快醒醒啊!”阿离又摇晃了几下,可睡熟的刘轩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实在太过于担心的小阿离,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刘轩那张幼小的脸颊上。
不远处的老村听到阿离的哭声并没有理会,埋头坐在书榻上捣鼓着香料,一大把年纪了也就剩下这个嗜好,特别喜欢香木燃烧后散发出的香味,不仅能提神醒脑,还能驱散蚊虫,身上的那股老人味也会被掩盖得好好的。
只见他从木盒里拿出球形的四足熏炉放在案桌上,接着又从小罐里倒了些香灰出来,这些香灰都是香木燃香后留下的灰烬,老村长收集他们也是为了下次焚香做准备。
他把香灰倒进球形的熏炉里,厚厚地铺满半个熏炉用来保温隔热,接着又用带纹路的小铲子在香灰上印出花纹来,最后就是用木管子一点点的把香料撒在花纹里,再用平头杵子压得紧实,为才用烧红的香头点燃,盖上镂空的盖子,燃烧后跑出来一缕细烟缓缓在空气中散开,四周都是桃木香的味道。
“呼终于好啦!”老村长擦去额上的汗水,看着已经点亮的熏炉满意地说道,老村长一脸陶醉的闭目沉思,享受桃木香带来的惬意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对人体的无害,只是一种文人雅士的兴趣,并不像五石散那般可怕,整日昏昏沉沉,精神萎靡,那东西就是丶古代的毒瘤,放在现代分分钟都要被jc叔叔拉出枪毙。
老村长将熏炉环绕在身上熏烤,从头到脚,从前胸到后背一一熏个遍,满意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小阿离不必担心,你的轩哥哥只是在做梦而已,做一场他必须直面的梦,虽然很痛苦却是一种难得的经历,说不定还能找回他失去的记忆。”
阿离问道:“村长爷爷,轩哥哥真的只是做梦吗?会不会巫毒发作了?说好的七日后解毒,现在都快到子时了,我真担心是巫毒又发作了。”
老村长望了一眼刘轩那苍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密布着冷汗的模样,安慰地道:“无事,此等症状并不是巫毒发作,他只是在做一场噩梦,只不过这个梦非常的真实,真实得很可怕,经历过事情又在梦里重现一遍,只要我们不打扰他,等他自然醒来也就无碍了。”
“可是…可是阿离好担心啊!阿离也做过恶梦,梦见阿爹阿娘离开阿离,那时候也很难过,却也不像轩哥哥表现这般出可怕。”
老村长拿着熏炉走了过来,随手放在两小孩的跟前,弯下身子摸摸小阿离的头,安慰道:“不必太过于担心了,有村长爷爷在,他身上的巫毒不会发作的,你啊就放心去睡觉吧!希望此香能稳住你和他的心神,助他度过恶梦早点醒来,也安抚你的心绪早点入睡。”
阿离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向着床上走去,坐在床沿上脱掉袜子后,蜷缩起身子坐在刘轩的身旁,安静地等候他醒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颗流星划破了夜的沉静,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美丽的长弧,继而消失在天边。
梦里的刘轩再一次掉落悬崖,身体依旧被地心引力抓得牢牢的,飞速的往下坠时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中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后,不由的抹去额头的冷汗,长长的松出一口浊气,原来是在做梦。
虽然如此,心里也难免开始疑惑,时隔七天后,这些脑海里曾经闪过的记忆片段,如今串织成一场梦,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可不管怎么样,他已经确认蒙脸大汉劫持事件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残害,是有人要追杀公主,自己为了保护她才落到蒙脸大汉手里。
也正因为那一掌把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送上西天,自己的灵魂也在那个时候,阴差眼错附身到尸体上,自己也就穿越过来了。
如此一想,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肯定有事情要托付给自己,他挤破脑袋也想不出,要是托付自己报仇那也不可能,两个刺杀主谋一个被他爹断剑刺心,一个跳崖后应该粉身碎骨了吧!
实在想不到答案的他,心里埋怨两句,你要是有事别找我,冤有头债有主,我又不是故意占据你的身体的,大不了给你立块墓碑,清明重阳拜祭一下,感谢一下把身体贡献给自己。
“呼呼呼……”一阵声响传来……
刘轩警惕顺着呼声望去,原来是阿离这个小丫头发出来的打鼾声,她的小脑袋趴在自己的胸口上睡着了。
刘轩微笑的摇了摇头,心里默念道:“这小丫头还真黏人,竟然趴在我的胸膛上睡着,不过也好看来是真的把自己当亲人了。”
他蹑手蹑脚地把她的脑袋放下,帮她调整好睡姿、盖上被子,看着眼前秀气而熟悉的面庞,他的内心涌起爱惜之情,这丫头怎么又哭了,真是个爱哭鬼,随后小心翼翼地擦掉眼眶里闪硕的泪花。
“你醒了!”老村长依旧坐在那书榻上问道,只是这次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油灯微亮的火光再往他满是皱纹的白胡老脸一照,倒是有种千年老妖的感觉。
刘轩被着诡异的画面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住自己内心的害怕,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随手抓起跟前的熏炉傍身,随时扔出去保护自己。
老村长闻到越来越近的桃木香味,便开口闻:“小友,也喜欢此香吗?不如让老朽换上新香,一同鉴赏。”
刘轩一听是老村长的声音这才安心下来,快步地走到他的跟前说道:“我说老先生,您大半夜地不睡觉扮鬼吓人做甚?还有你能不能小声点,阿离睡着了,不要把她吵醒了。”
老村长伸手向刘轩索要熏炉,刘轩没啥好脾气的递到他的手里,老村长又重新开始一步步摆弄,为他换上一片新的。
刘轩坐在老村长的对面,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怪怪的,还有点冷!”
老村长听到刘轩用冷来形容自己的房间,自嘲道:“此处是老朽的寝房,平日里也就老夫一人独处,是冷清了些。”
当他得知这是老村长的寝室后,尴尬地笑道:“哪里冷清啊!你看你这院子里住着十几口,光是做饭把我累得半死,对了!今晚的饭菜可还满意?”
“你是说焦叫什么名字来着”
“饺子,医圣张仲景发明的吃食,我把它改进一下做成三种馅料,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对对对!没错它叫饺子,李健在大家面前说过,味道是挺不错,鲜美多汁,好吃不腻。”
“你要是爱吃尽管吩咐一声,我立马给你做一份,其他人就让他羡慕去吧。”刘轩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做饭做怕,他可不想再次累倒在厨房里。
老村长也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行啊!今晚辛苦了,你把制作过程写下来交给李健,让他带着孩子们做,以后你就专门给我做吧!”
刘轩高兴得直点头,总算是唬弄过去了,本来想着转移说这屋子阴冷的坏话,没想到随口胡诌到饺子的事情,这下也不用继续给大家做饭,一举两得,还真的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
他也意识到上辈子活得真够沉闷的,有这能力早点展现出来或许就不会自己孤独一个人了。
一想到上辈子的事情,刘轩的脑海里闪过刚刚做梦的场景,正当他在思考是不是这具身体的记忆时,老村长对着他说道:“把手伸过来。”
刘轩不明白他想干嘛,依照他的命令伸出右手,只见老村长将手翻过来,搭在经脉上诊断。
片刻之后,老村长严肃的说道:“原本以为你体内的巫毒会在七日后发作,没想到你的经脉异于常人,推迟了两三天,不过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刘轩打断道,随后着急地站起了起来,问道:“老先生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随时有生命危险,您不是说过要帮我解毒吗?”
老村长摇了摇头,笑道:“小友可能误会老朽了,你先听老朽把话说完,这个还好指的是老朽修炼内力的时间,毕竟你身上的巫毒不是一日两日能根治的,而是长期的过程,老朽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往你体内输入大量内力,把蛊虫喂饱了,才能压制住巫毒的发作。”
刘轩意识到刚刚误会老村长了,连忙作揖赔礼道歉,没想到老村长所谓的解毒是消耗自身的内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升腾出一股暖流。
老村长看着刘轩感动的样子,也把另一个想法说出来:“其实也有完全根治的方法,就是把巫毒一点一点逼出体外,只不过老夫一把年纪了已经没有精力长期帮你拔毒,上次出手救你,让我元气大伤,直至现在没恢复。”
【作者题外话】:已二改,可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