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谁害了谁
然而在没有任何实证的前提下,他又不能直接就说长子一派提供的证据、证人全部都是自己儿子为了冤枉他的小娇妻一早准备好的。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王氏之主想要庇护“被冤枉”的小娇妻,但却被有备而来的长子一派逼得想不出办法,这样的处境让他心中对嫡长孙再无半点怜惜,有的只剩下愤怒以及屈辱。
他愤怒儿子居然以下犯上,也为自己受制于臣下而倍感屈辱,他觉得自家小娇妻说得对,他麾下的这些老人儿,确实已经忘了自己身为臣下的本分。
他们拉帮结派,为了自己的私利甚至不惜欺骗、逼迫自己的主公。
他们这是觉得他老了,快死了,所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他给他们选定的其他效忠对象让路了。
可问题是,他今年也不过才刚四十出头,如果不是处于战乱年代,他觉得自己离死还远得很呢!
王氏之主被不孝的长子、不忠的下属激出了更多气性,他不就没有处置自己的继室夫人,反而还把长子给罚去跪祖宗牌位了。
然而就在他嫡长子被罚去跪祖宗牌位的当天晚上,王氏之主的继室夫人摔了一跤发作了。
她怀胎七月,距离瓜熟蒂落、自然生产还有三个来月,熬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这位备受宠爱的继室夫人总算生出了一个气息微弱的小男娃。
王氏之主心疼妻儿,和他儿子一样,把负责伺候的下人全都关了起来。
他本以为,对他继室夫人下手的会是他的那位长媳,结果审讯出来的结果,“幕后真凶”却是他之前格外宠爱的两位妾室。
王氏之主直接傻眼了。
他的这两位妾室,在他原配夫人活着的时候,他确实曾经宠爱过对方一段时间,甚至对方还分别给他生下过两个孩子。
可在她们年纪渐长,新鲜的美人儿又陆续进府之后,王氏之主就极少再去她们的院子了。
如果不是这两个女人给他生了行二、行三且都很有能力的庶子,王氏之主现在都未必能认出自己十多年前宠爱过的这两个女人的脸。
对他来说几乎等于是隐形人的两个妾室,突然被下人供出来是谋害他继室夫人的幕后黑手,王氏之主简直百思不得其解。jujiáym
他就不明白了,这两个女人这到底是图的什么呢?
正好,他的两个庶子也和王氏之主思路一致,他们分别带着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哭着来为自己的亲娘伸冤。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抱着孩子的他们各自的妻子,几人众口一词,都认为自家姨娘是被不知道什么人给陷害了。
王氏之主闻言,又是第一时间怀疑上了自己的大儿媳,然而他作为一方义军势力的老大,总不能第二次在没有经过查证、也拿不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再把自己的儿媳妇赶回娘家吧?
至于处罚那就更别想了,他要是敢罚,他相信他大儿媳妇就敢回娘家告状求援。
之前被下属噎了一顿的那口气他还没有缓过来,那滋味儿说实在的他已经不想再尝试了。
可王氏之主又不想就这么处罚“被陷害”的两个妾室,毕竟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媳都跪在那儿呜呜哭呢,他也不能不顾孩子们的感受不是?
无奈之下,王氏之主只能先让两个妾室回去禁足,并同时抄经给他的继室夫人祈福。
两个妾室计谋得逞,挂着满脸的泪,在自己子女的搀扶下憋着满肚子的得意离开了。
王氏之主一边安抚继室夫人,一边还要继续审问之前“陷害”他两个妾室的下人。
然而无论他怎么审,下人们却始终没有给出任何与他大儿媳妇有关的线索。
说来也是巧了,因为与王氏之主的那位继室夫人赌气,他的大儿媳妇从娘家回来之后,不仅自己没有去给她名义上的“婆母”问安,而且还把下人也都约束在自己院子,没让她们踏出院门哪怕一步。
这就导致了,王氏之主就算怀疑自己儿媳,他也拿不到任何能够证明他怀疑的物证或者人证。
偏这个时候他那位继室夫人又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儿子虚弱成那个样子,她连还在月子里也顾不得了,哭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王氏之主一边要安抚小娇妻,承诺一定帮她找出凶手,一边却又实在查不出到底哪个才是幕后真凶,连日来简直就是大写的头秃。
他被猪油蒙了心,他那位继室夫人却不是个好糊弄的。
之前她一直认为只有王氏之主的嫡长子才是她儿子继承王氏之主权势、地位、财富的绊脚石,所以才会借着怀孕假装有人给她下药。
她一心对付那一家子,结果却疏忽大意遭了鬼祟小人的毒手。
是的,王氏之主的继室夫人并不认为自己摔倒是王氏之主大儿子一家的手笔。
倒不是她觉得两口子没有害她的动机,她是早就看出来了这两口子没有害她的心机和手段。
或许是之前被保护的太好了,这两口子行事总是透着一股子的天真和任性。
就比如她栽赃陷害王氏之主大儿媳的这件事儿,正常人就算被自己公爹训了,觉得丢脸了、委屈了,那人家也不会真就赌气直接回娘家啊!
尤其这两口子还有个年纪那么小的嫡长子,这是真不怕别人趁她不在对她儿子下毒手啊!
还有王氏之主的嫡长子也是,你就算再心疼你儿子,你也不用直接违背你爹的命令,大喇喇就把你媳妇接回来吧?
他是不是在表达对自己亲爹的不满,王氏之主的继室夫人说不好,但她敢保证,王氏之主那个小心眼儿的,肯定已经在心里暗搓搓给自己儿子记一笔了。
就他们两口子的这做派,王氏之主的继室夫人还真不觉得他们有那个本事悄无声息的在她院子里面做手脚。
反倒是之前打着“探望”的旗号跑到她院子里晃悠的王氏之主的妾室、庶女和庶子庶媳,在她看来十分可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