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友粉
苏意拔腿就跑：“我去接电话！”
狄枫背对着苏意，只听见他的脚步声踢踢踏踏远去。耳朵在暖黄灯光下肆意泛红。
他刚刚又被苏意间接打屁股了。
“喂？我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亲妈妈，你怎么想起给你儿子我打电话来了呀？”
王素蕴哼他一声：“你给我少贫，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只有给你打电话了呀，别人都说什么羡慕我有一个学霸儿子，谦谦公子，可她们哪里知道，你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小崽子，多久没回家来看你妈我了？”
苏意心虚，隔着电话都心虚，摸摸鼻尖：“我准备明天就回来看你的，真的，谁知道你今天就打电话来批/斗我了。”
“你明天要回来啊？那刚好，回来吧，你爸有点事情要说。”
“他有什么事情要说啊？妈你提前给我透点题呗，要是和我有关……”
“怎么？和你有关你就好不回来了是吧？我告诉你，没门儿！你也别多想，和你没关系，主要是和你哥有关系。”
苏意松了口气：“那就好。自从我没转专业开始，每次回家我爸就总念叨我，我都听麻了。”
王素蕴叹气：“你爸还不是为了你好？换了别家的孩子听说能继承家产，恨不得连夜进公司住着，你倒好，给你继承权你都不要。”
“哎呀，妈妈，我们家情况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对经商真没啥兴趣，天天穿着西装皮鞋端着一股劲，难受，我就想开开心心在学校里面研究我的数学世界。”
“数学，数学，你就知道数学，我看你是钻进阿拉伯字母里面卡着了。数学是能给你带来亿万家产呢，还是能给你带来老婆儿子呢？你看看你哥，人家就比你大两岁，就天天张罗着相亲结婚的事情，再看看你，二十二岁连女生的手都没摸过。”
苏意叨咕了一句：“我摸过男生的手呀。”
王素蕴啊了一声：“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说，这种事情着不得急的，顺其自然嘛。我明天回去给你带你最喜欢的小蛋糕啊，你在家乖乖等我。”
“就你嘴贫。又想挂电话了是吧？挂吧挂吧。眼不见心不烦。”
苏意哄了一下王素蕴，确保她挂电话的时候是心情愉悦的。
看着熄灭的屏幕笑了一下：“还跟个小女孩一样。”
狄枫穿戴整齐从浴室出来，刚坐他旁边就听到这句，心底沉重：“你喜欢雌性的金丝雀吗？”
“咳咳！”苏意被口水呛到了。
他自己拍拍自己胸口，反应有点大，纯粹是被狄枫的语言艺术给震惊到了：“什么叫做雌性的金丝雀？”
“就是你刚刚说的，女孩儿。”狄枫隐形的大尾巴耷拉在身后，委屈巴巴。
“女孩儿就女孩儿，你说什么雌性，奇奇怪怪。”
“所以你真的喜欢女孩儿？”
苏意哪里喜欢女孩。自从见了狄枫第一面，就莫名其妙被他吸引，说不上哪里好，但就是哪哪儿都好，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别人。
但他看狄枫这个小模样就想逗他一下，故作苦恼：“我要是真的喜欢女孩儿，是不是对你不太公平啊？”
狄枫脸都白了，还冲他勉强笑了一下：“没事儿，你喜欢男孩儿才是不正常的，你要是真喜欢女孩儿，我可以给她一个号码牌，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我去帮你找。金丝雀养两个喜庆。”
苏意是彻底服气了。
他又怀疑狄枫到底知不知道金丝雀是什么意思啊，还帮他养第二个，还养个女孩儿，真当养宠物呢？
他弹了一下狄枫的脑门，没有收力，他就是想让狄枫疼，想让狄枫长记性：“狄枫同学！苏老师很郑重的告诉你，我就算养金丝雀，也只养你一个。其他不管男的女的，我都不养。”
“为什么啊？”
“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只养我一个金丝雀？”
“因为其他的金丝雀要花钱，只有你这么傻，给我花钱。”
狄枫觉得苏意才傻：“那是你不知道，你们学校论坛里很多女生都说，只要你出道，她们可以为你花钱。”
苏意rua了rua狄枫的脸：“小枫同学，我要怎么和你解释呢，出道那是去当偶像，给偶像花钱那叫追星，给偶像花钱的人叫粉丝。而我们这种，一对一花钱的关系，和那种是不一样的。”
“可是我也是把你当偶像来的。”
苏意一惊：“我艹粉了？不对，我没有。”最多就亲了一个侧脸，还没到那个份上。再多就是不小心看了一下狄枫的身体，更深层次的交流真的没有了。
“不过，你这个把我当偶像是什么意思？”
狄枫抿着嘴：“就是偶像的意思啊。”
苏意戳他的小脸：“仔细说说。”
狄枫犹豫了会儿，站起来，从床头柜的深处拿出一个纸盒，打开，第一张纸就是一张大海报一样的东西，苏意展开发现，这是他高考当年的喜报，硕大的名字，和一张清纯稚嫩的脸。
再往下翻，全是一些陈旧的成绩单，每一张，苏意都以断层第一的分数稳站榜一。
翻到最下面，是一张证件照。
苏意觉得眼熟，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眼熟。
“这照片你从哪里弄来的？”
狄枫很淡定：“我从公示栏上抠下来的。”
“公示栏不是有玻璃吗？你有钥匙？”
“我让学生会的朋友让我抠的。”
多少是有点疯狂了。
苏意捂额头：“我觉得我现在需要缓缓。你对我，只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那和我拍情侣照算什么意思。”
狄枫脸微红：“你知道有种粉丝属性叫做男友粉吗？”
苏意：“嗯嗯？”
狄枫强撑着给他解释：“就是当粉丝也可以，但能当男朋友就更好的意思。”
苏意狐疑：“男友粉是这个意思？”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狄枫的语文阅读理解总会莫名其妙扣一两分了。就这种独特的解题思路，一般的阅卷老师真就无法理解。金丝雀在前，男友粉在后。
苏意翻译了一下：“你的意思也就是，你能接受当我男朋友？”
狄枫点头：“当然。我开始把你当偶像，是被你的内在吸引，后来把你当偶像久了，就被你的外在吸引。”
“你这个顺序，和一般人的真不一样。别人都是见色起意。合着你是直接透过现象看到我的本质了？小枫，你真有意思。不过我有点纳闷，既然你把我当偶像，又收集了我这么多成绩单，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呢？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你，老李说……”
狄枫一个猛虎扑食，直接把苏意扑倒在床上，他对着那张开合的嘴，吻了下去。
咚一下，苏意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然后心脏又很快遍布全身。被狄枫亲的时候，他的嘴唇有心跳，脑袋里有心跳，下半身也有心跳，全身的血液流速比他站在全国数学竞赛领奖台上的时候还快。
这是怎么回事。
狄枫很纯情，只会用嘴唇去碾苏意的嘴唇。苏意能够感受到，他连呼吸都不敢放开，喷在苏意脸上的气息缓慢微弱。
苏意也是服气，真的不会窒息吗？
苏意微微扭头，错开嘴唇，狄枫噘着嘴去找。
苏意又错开一点：“等我把话说完。你，呼吸。”
狄枫愣住，反应过来。呼吸，苏意让他呼吸。
哼哧哼哧两下，老牛喘气一样。
苏意瞪他：“你正常吸气，你喷这么厉害，把鼻涕喷我嘴上，你就死定了。”
说完，苏意笑了。
“我一时不知道到底是你破坏气氛，还是我破坏气氛呢。”
狄枫摸他的脸，动作轻柔，让苏意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小宝宝，被这个世界上最炙热而温暖的爱包裹着。
狄枫情意绵绵看着他：“没有破坏气氛。”
苏意缩了缩，他被狄枫的视线烫到羞耻。
为什么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看人的眼神可以这么渴望，他感觉自己是赤/裸着身体躺在狄枫身下的。
狄枫没有感受到自己视线的攻击性，他就是喜欢看着苏意，看着比照片和名字都鲜活的苏意：“我现在会呼吸了，可以继续亲吗？”
啊！！！！！
苏意心中的小人抱头逃窜。
他好会啊！为什么接个吻还要打报告。又纯情又色/情的样子。
苏意红着脸，小幅度点头。
狄枫见好就上，无师自通微张开唇，错开角度，斜着亲上苏意的唇，舌尖顺着唇间的缝隙，顺势往里溜。
狄枫追逐着苏意，就像过去那四年一样，没有经验，没有过往，全凭爱意本能。
苏意意乱情迷时感受到了狄枫的存在，他的手慢慢搭在狄枫身上，往下，往前。
狄枫一下子抬头，眼中有些慌乱。
苏意浅笑，眼眶微红，被亲得上头了：“我们，要不要？”
狄枫从苏意的身上翻跃而起：“我突然想起最后一道大题怎么做了。”
苏意顶着一头问号躺在床上，看着狄枫坐在书桌前面扒拉书包找试卷，腿僵硬的错开，他看着都替狄枫难受。
所以，狄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行，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