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
司昶此时脑子一片混乱,他局促不安,只想逃离,可南无观怎么会只让他逃呢?
他哪里知道自己此时的春光无限,只是觉得脸皮都要烧没了,任凭是谁光着身子被人端详良久都会没脸见人的吧。
“玄英,先起来……”
玄英压在他身上,只是虚虚的抵着,并没有使多大力气,但压迫感却让人心头一紧。
“不。”玄英拒绝的干脆,他又迅速在那人红润的唇上啄了一口,依旧没有深入,只是两人的距离又贴近了一点。
“阿司不想要本尊?是不敢还是……嫌弃?”
说这话时,玄英瞳色幽深,静静等着司昶回答。
司昶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纷飞的思绪,他耳边不断回荡着先莱的话: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不会长久,因为我们的身体会随着时间而消弭,最终决定我们这一生是否无悔的,就只有遗憾而已。……如果有一天我追上了他,我想这一辈子也值了。
这一辈子也值了。
他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催促着他去面对现实,面对这份醒悟太迟的爱。
“玄英。”司昶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十分轻柔。
玄英表情凝重,他觉得司昶绝对又要说什么大道理,什么神魔殊途啊,断袖之癖啊,绝对是自己不爱听的话。
他低下头,重重吻上司昶的嘴,更像是啃咬,把还未说出的话全都堵在对方口中,任凭司昶退后躲闪,他也追逐不放。
司昶无比想把自己好不容易才做出的决定说出来,却迎来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唇上的疼痛让他不由得皱紧眉头躲闪,可依旧避之不及。
疯狂!
疯狂的亲吻!
不甘、愤怒、恐惧夹杂着血的味道发泄在司昶身上。
玄英压着司昶不断后仰的身体逐渐仰倒在后面的圆桌上。
圆桌本放满了新鲜水果,金属镂空托盘盛着各色水果吃食,却偏偏挡了二人发挥的空间。
玄英长臂一挥,屋子里瞬间传来“乒乒乓乓”的杂乱碰撞声,满桌子的奇珍异果连同托盘全被挥到了地上。
响声并没能打断二人激烈的亲吻,反而压在圆桌上更加缠绵。
玄英拖着司昶腰臀的手不知在做些什么,携过司昶的双手在其身后无章的动作着。
直到一吻结束,司昶粗喘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见玄英慢慢直起身子,就这么看着他,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变态!
真是大变态!
司昶心中怒骂自己蠢东西,怎么就这样躺在桌子上了?
成何体统!
正要直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双臂被龙绡死死束缚住,这坚韧无比的龙绡在他背后打了个死结,连同整个手臂都动弹不得。
“玄英,快放开我。”
司昶微微挣扎,心里有些忐忑。
“这怎么行?你可是战神,也就这龙绡才能奈何的了你了吧!”
也确实,这东西当真坚韧,绕是他使足了力气还是无动于衷。
真是坚韧,为什么要跟玄英说什么龙绡?这东西分明就是为了困住自己而准备的!
他反复流连司昶腰腹,那里的曲线像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他盯着司昶微红的眼睛,问:“是在这里还是床上?”
司昶沉默片刻:“你把我放开,我跟你去里面。”
床上这两个字他是万万说不出来的,只能模棱两可的选择后者。
毕竟在桌子上……太丢人了!
“里面?好。”
玄英自动忽略把他放开这个前提,把人抱起带到“里面”。
该从哪里先下口好呢?
玄英拽了拽自己的衣领,衣服松松垮垮的露出整片胸膛,他迫不及待欺身而上,露出獠牙在司昶颈间咬上一口,力度不重,却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啊!”司昶惊呼一声,自己的命脉在别人的牙齿间跳动,令他十分不安。
他没有动,不是不敢,而是局促不安,他没有经验,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又或者玄英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
脖颈上有些疼痛,但也并不明显,更多的可能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司昶留下泪水,不是疼的也不是恐惧,只是单纯的控制不住而已。
“阿观!”
司昶喊着眼前的人,他无比紧张,他可以接受同阿观的情爱,可却不能硬生生的被迫承受本不该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肉体触碰。
“嗯?”
司昶看着玄英的眼睛自顾自地说着:“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
玄英停下动作,手指上还保存着司昶的体温。
“无论是古州还是先莱,他们都曾劝我让我正视自己的感情……可也有很多原因让我犹豫不决,直到不久前,先莱同我说不要再给自己留有遗憾,我才想通,我大概……是喜欢你的。”
司昶一口气把想说的该说的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生怕玄英再堵住他的嘴。
眼泪不知为何又流淌而下,似乎是愧疚又似乎是难过,总之从来没因任何事哭泣过的战神司昶,竟然在南无观这里哭了两次。
一次是难以接受的死亡。
一次是挣脱束缚的告白。
玄英怔愣着:“阿司,再说一次。”
司昶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呜咽:“我只是还没准备好,我其实是喜欢你的。”
玄英轻轻吻住司昶的嘴唇,与上一次不同,这次无比温情。
“阿司,这一次我不能再等你准备好了,我怕等不及。”
“可……”
玄英又继续着准备工作,太过突兀的感觉使司昶咬紧牙关。
不知过了多久,他等不及,玄英心满意足、迫不及待的意图将人占有,他的身心此时无比畅快。
“等等!”那人惊呼出声,试图用自己的声音去阻止。
司昶既想要阻止玄英的动作,又想要咬紧牙关防止自己发出甜腻的声音,一时间竟然是哪边都没顾上。
玄英满足的叹了口气,真好,听着那人的粗喘内心更加激动。
“先……啊放……开啊……”
司昶挣动自己的手,企图凭借自己的力气挣脱,被束缚的双臂被勒出红痕,似乎很是难受。
玄英低着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司君已经是我的人了,给你解开也不能逃了哦!”
司昶迷蒙的眼睛突然亮了亮:“你……你……”
这语气分明就是阿观撒娇时常跟他说的。
玄英三两下把打了死结的龙绡扯开,有些暴力。
“我?”玄英反问:“我怎么了?”
司昶哪里还顾得上他,自身都难保了。
“司君也太快了些,还是要多练练的。”
玄英低声轻笑,声线迷人。
“阿观。”
面对司昶迷离中的轻声呼唤,他伏下身搂紧身下汗津津的人,回答了声:“我在。”
南无观本没想这么快就在司昶面前暴露身份,他一直都挺享受仗着“失忆”用魔尊的身份为所欲为的日子。
那段日子,天知道他有多惬意,每天看着司昶任他欺负的模样憋的有多辛苦,他再也不用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他终于可以做一个每天欺负媳妇的男人了!
刚刚他故意暴露身份,只是因为他不想听司昶叫他玄英,他要让这个人永远记得他是属于南无观的。
他不是玄英,从来都不是!
南无观伸出手,轻轻把他汗湿贴在脸上的头发整理好,又贴心的帮他擦汗,温情过后又忍不住动作激烈起来。
他想就算司昶现在发起怒来打他,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果然,司昶正撑起身体,有些费力。
南无观等着即将要挨到的巴掌,眼睛里满是坚定。
却不想等来的是一个拥抱。
司昶紧紧搂住南无观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脖颈间声音哽咽:“阿观,你回来了为何不跟我说?”
“……”
“我很想你,真的,如今你醒来什么都值了!”
“司君这算是喜极而泣吗?”
“是!我很高兴,我的阿观回来了!”
南无观笑了笑,他动作不停,换来那人闷闷的“哼”声。
“司君不怪我?”
司昶知道他在问什么,轻轻摇了摇头:“我本就想着这几日就与你好好谈谈表明心意的,只不过确实……快了点。”
“那司君觉得是玄英更好还是南无观更好?”
“都好。”
南无观不满,把情绪都表现在了自身所为,他故意询问:“都好?”
“啊……可这都是你啊!”
“都是我吗?”
没几下,司昶便又改了答案:“阿观……好……还是……南……啊那里别……”
南无观并不理睬:“好好说。”
司昶咽了口口水,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南无观更好……唔嗯……”
“司昶。”
司昶抬起头,眼睛看着南无观,这张脸近在咫尺,活生生的就在他眼前,面容红润让人安心。
“陪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
“神界……”
“不许再回去。”
“不行,战神叛逃是要被扒皮抽骨的,会连累你的。”
南无观并没有再尝试说服司昶不要再回神界,因为他知道对司昶来说神界就是他的全部。
可只有南无观自己一个人知道,那里是个充满谎言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