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民主的种子
“欧罗巴是教会旧势力最强大的地方，想在那里有所发展太难了，到他们势力最薄弱的新大陆去发展不失为明智的选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这叫战略性撤退~”迪安半开玩笑的卖弄道。
“战略性撤退？”布莱斯特仔细咀嚼着这个新名词，似乎有所启发。
“布莱斯特牧师，新大陆对你们来说是一张白纸，可以任君施为，这可比推翻旧制度，建立新制度要容易的多。”迪安提醒道，他不相信布莱斯特没有想过这点。
“新制度……哪有那么容易？”布莱斯特苦笑一声。
迪安这才意识到现在这个时代，所谓的资产阶级革命还没有发生，在绝大多数人心中，君权神授仍然根深蒂固。
“你们到新大陆后，那里并没有所谓的国王、教皇……”迪安隐晦的暗示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布莱斯特若有所思。
“为什么不呢？就算你们的上面还有更高的领导，但他们远在欧罗巴，什么事都等他们的指示根本来不及应对复杂的形势，所以你们完全可以‘有限度’的‘自主’行动。”迪安循循善诱道。
反正在正常的历史中，《五月花号公约》即将在这段旅程中诞生，就算没有他的提醒，船上这些人也会自己琢磨出所谓“民主的萌芽”，迪安只不过是提前播种下“民主”的种子而已。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必须慎重考虑。”布莱斯特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这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他一口答应下来，迪安反而会觉得所托非人。
“在那之前，必须先解决在新大陆的生存问题……我们在新大陆毫无根基，甚至连那里有什么出产都不知道。”布莱斯特苦笑道。
“所以……这些铁锭实际上是你们的私货？”迪安有点明白了。
难怪琼斯船长没有第一时间来清点铁锭，反而是布莱斯特出现在这里。
“我们总得有点准备，至少到了新大陆不会赤手空拳毫无依仗。”布莱斯特指了指数量并不是很多的铁锭：“这些铁锭几乎已经是我们耗尽所有积蓄才换来的，可惜数量远远不够。”
“你的意思是……”迪安感到布莱斯特话里有话。
“我刚才听你说到了变形术？不知是只能将同样质地的东西变换形状，还是能……”布莱斯特欲言又止。
迪安闻言随手对着一块铁锭点了点，铁锭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老鼠，惊疑不定的看了两人一眼后，滋溜一下钻进了货物堆中消失不见。
布莱斯特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竟然可以让无生命的对象变成有生命的对象？真是太强大了！巫师果然令人敬畏。比诺克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迪安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看向布莱斯特。
“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到达新大陆后，为了建设根据地，我们会需要很多材料，所以我想请您帮忙变形出足够的材料。”布莱斯特舔了舔嘴唇，“作为报答，我可以假装不知道您是一个巫师。”
迪安心里暗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不慌不忙的招招手，之前钻入货物堆中的小老鼠就从一个旮旯里飞了出来，落入了迪安手中。
迪安不顾小老鼠的挣扎，将它递向了布莱斯特：“你可以仔细看一下。”
“怎么？”布莱斯特疑惑着接过了小老鼠，结果因为准备不足，手被压得往下一沉，差点让小老鼠挣脱逃跑。
“这种重量和质感，难道说……”
“变形术只能改变对象形状或外观，却无法改变它们的材质。所以这只小老鼠本质上还是铁。”迪安耸耸肩，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您确定不是在蒙我？变形术明明能让铁锭变成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布莱斯特怀疑道。
“布莱斯特牧师，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赋予生命是属于神的领域，很遗憾我们巫师做不到。”迪安摇头道。
“那这只老鼠怎么解释？”
“那只是我们巫师用魔法模拟出来的罢了，如果我取消魔力，就像这样……”迪安勾了勾手指。
布莱斯特顿时感到手中的小老鼠不再有任何动作，而是变成了一个铁质雕像。
“刚才它的那些动作都是你操纵的？”布莱斯特满脸的不可思议。
“准确的说是被我的魔力操纵的，我的魔力赋予了它活动的能力。”迪安解释道。
“这么说我刚才的要求根本没法达到？”布莱斯特有点沮丧。
迪安将雕像重新变回铁锭后才说道：“布莱斯特牧师，我本以为你比我更加清楚，没有什么可以不劳而获，否则的话我们巫师直接变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黄金，哪里还需要那些淘金者辛勤劳作？”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巫师不是会制造一种魔法石？据说可以点石成金！”布莱斯特问道。
“没想到你居然还知道魔法石。”迪安对布莱斯特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就连大部分巫师都对魔法石的传说半信半疑。
“……我甚至还亲眼见过魔法石的神奇。”布莱斯特看上去还没有死心。
“说实话，我不是很相信你的话，毕竟就算在我们巫师之中，也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荣幸。”迪安心中一动，勒梅夫妇都不是那种张扬的个性，所以如果布莱斯特没有说谎，那他也不太可能是从勒梅夫妇那里见过，这样一来就有意思了，莫非已经有巫师开始暗中与教会眉来眼去了？
布莱斯特露出神秘笑容，凑近了几步低声说道：“比诺克先生，我想您可能听说过迪普莱西主教的名字。”
迪安微微一惊，难道布莱斯特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要知道迪普莱西不可能知道比诺克。
布莱斯特将迪安惊讶的表情尽收眼底，带着几分自得解释道：“迪普莱西主教将会成为教会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曾经得到过一些魔法石制造的魔药，而我则有幸亲眼见过迪普莱西主教用那种神奇的魔药将一块平平无奇的岩石变成了真正的黄金……”
说到这里布莱斯特的眼中贪婪的光芒一闪而过。
迪安心念电转：这么说布莱斯特其实是迪普莱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