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原子球会议
客留奇科夫在原子球顶层的北边小原子球舱里的会议室来回度步，一边看手表，一边倾听过道里是否有人走动，一会跑到原子球舱的小窗户边往下看，虽然参观的人密密麻麻，但他要见的人没有在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出现。他虽然已经习惯了与南边人打交道，但跟他们见面总是麻烦的事。有人说，欧罗大陆南边人往好了说是享受生活，夏天中午不上班干活，睡午觉三个小时，三四点才开门，参加会议习惯于迟到。这一点与罗斯的守时守纪律形成鲜明对比。也许是因为罗斯的中央集权和权威主义约束了人的习惯，一个个都变成机械人，准时与服从。军人生活以及kkb工作习惯进入商业化运作后产生的效应是不可估量的。南边的人有自己的规矩，越过红线也是不可饶恕的。今天是一次有别于与南边定期沟通的会议，客留奇科夫选择在这里见面，为的是闹中取静，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很多年前，客留奇科夫在布鲁大学的世界顶级的理工学院学习，师从当时著名的 englert英格勒教授学习高能物理，进入“超弦”研究领域。那几年的学习为他以后研究lhc对撞机制以便创造超空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是在这里他结识了南边的人，为后来的合作铺平了道路。只是由于各自的政治，宗教和文化背景的区别，技术探讨可以很深入，商业合作也可以进行，但是有战略意义的项目合作只能站在自己国家的红线以内。
他现在身处的布鲁市原子球建筑，就是他们年轻求学时周末经常光顾的地方，底下的餐厅每天提供从奥斯坦得直接运来的海虹，清蒸后就洋葱和蛋黄酱吃，喝duvel 啤酒，然后就原子结构，亚原子结构，当代前沿的物理学理论胡侃一通，晚了一点再去imax 看布鲁斯威利斯的《die hard》。那是意气风发的年代，是罗斯，灯塔国阿美利坚与欧罗大陆三足鼎立的时代。
这时他看到下面几个戴墨镜穿黑色西装的人往后面vip 电梯厅走过去，心想，他们终于来了。不知怎的，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时风变了，c国人已经崛起，“狮子真正醒了”，现在的三足鼎立只怕已经没有他们罗斯的那一足了。想到此他不甘心！
不一会会议室门开了，克留奇科夫首先看到的是一把轮椅推进会议室，然后是红毛女工程师扎哈罗娃，帕ls特，然后是哈萨国第一商业银行自然资源融资小组负责人萨依达，阿尔泰南山项目顾问，然后是奥利，贝塔贸易公司代表lingli，最后进来的是南方spitze club掌舵人uncle 的特别代表na先生。
“na先生能参加今天的会议是我们的荣幸！”。na 先生带着墨镜，手轻轻地挥了一下，算是礼貌性的招呼，然后第一个坐下来。q子与uncle其实很熟悉，但是却没有见过这位他的代表na，心想，uncle办事还是有瞒着他的，自己必须小心谨慎为好。
“由欧罗巴信贷银行联合c国银行的融资方案已经出来了。我们做了比较全面的评估，对基本融资条款没有大的意见。依据我们提供的罗兰巴克阿尔泰南山独居矿储量报告，按照llc和dsc 比例，最多融资金额可达5亿美元，7年期，可延展3年，利率是伦敦同业加3。其中有两个条件需要探讨，c国稀土集团作为take-or-pay （照付不议）购买方要求至少70的产出，同时在相同条件下，c国矿产建设集团有矿山扩容升级改造的优先权”，萨依达首先汇报。
不动声色的na先生插话了，“为什么要找c国人融资？难道你们第一商业融不到资？”
“很遗憾，目前哈萨国外汇资金特别紧张，不要说这个资金的一半都筹措不到，哪怕有，利率也是惩罚性的，美元借款利率已经超过12！我相信帕ls特和客留奇科夫先生断然不会考虑。”萨依达回答说。
克留奇科夫和帕ls特摇了摇头，克留奇科夫说道，“70的产出不可能，这样我们的集中度风险太大。有两个方面的考虑，第一，如果c国人靠不住，我们的产品没法销售，现金流会有问题；第二，大部分产量都卖给c国？虽然独居石含量不高，但潜在的风险需要评估。”
“问题是现在没有符合信贷银行信誉评级及尽职调查要求的替代买家”。“再者”，萨依达笑了笑说，“根据我们过去十年与c国人的合作，他们信誉很好，从来没有任何违约的事件发生。至于其他可能的买家，我们就很难评估，不好推荐。”
贝塔公司代表lingli先生举手到，“我们与各位合作多年，20应该由我们来销售。”
“我们购买20，具体条件商业部门会跟你们联系。但我们不会开信用证，货到付款。”na先生看似很轻松的样子。
“对不起这位 mr n。”，萨依达一时想不起来准确名字，“mr na，不是mr n”，“抱歉，n - a先生，我们的国际贸易支付习惯做法都需要开立跟单信用证，cod（货到付款）只用于最信得过的老客户。”
话音未落，客留奇科夫马上打断萨依达的话:“谢谢na先生！谢谢lingli先生，很好，帕ls特，就这样吧，c国最多购买50的产出，na先生20，贝塔20，剩下部分公司自己使用。融资关闭要什么时候？”
“大约从现在起三个月左右，当然要看公司和股东的配合。现在的股东背景，项目的环境，社会责任与合规尽职调查很繁琐，需要花很多时间。”
帕ls特大笑道“我们的项目东边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西边是无人居住的阿尔泰山，离草原上千公里，没有环境问题。”。
“听好了，完全按照银行的要求办理，一点也不能含糊，这是我们的承诺！”克留奇科夫又打断了帕ls特的话，他心里在计算着，这笔融资到位是极关键的，关系到他的7号b项目的进展。在他看来，合规，尽职调查都是纸上的功夫，他不能由于这些无知的小官僚坏了大事。
“就这样，很好！你们别忘了享受楼下刚刚出锅的海虹！”克留奇科夫招呼na先生和q子留下，对其他与会者一挥手，算是结束会议。
克留奇科夫送走了帕ls特，扎哈罗娃和萨依达一众，留下na，奥利，q子，和贝塔公司代表lingli。他把会议室大门紧紧地关好，站在门口听了听外面是否有人。na先生冷笑道:“不用了，像你这样安排管用吗？多少消息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我的助手在外面检查了所有进出通道，惟一的公共通道已经被关闭，刚才的人出去就进不来了。你放一百个心吧！”
q子调整了一下轮椅，面对这两个人，开始有点紧张。
果然，na 先生走过来，高高的个子，站在q子轮椅边上，虽然低下头，但还是居高临下，气势咄咄逼人“q子先生，现在c国人做尽职调查很仔细很严格，你得小心谨慎！你得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的收购！”
“na先生，我已经给uncle先生汇报过，我们已经采取了很多防范措施，至少账面上很干净！”
克留奇科夫接话道，“现在看起来阻止收购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要想办法利用c国人的资金达到我们的目的。”
奥利一直没有插嘴，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于是一副老顾问的姿态:“我同意克留奇科夫先生的意见，c国的收购是大趋势，你们都知道，bernstein其实已经知道我们的交易，但是他迫于自己家族在次贷中的困境，也知道他们家族历史上与阿尔罕布拉宫的不和谐关系，选择退让，退出，这实际已经解除对我们的巨大威胁。前面已经有超过十家公司做意向性审查，最终都止步不前，资本和尽职调查是关键。c国人刚刚发达起来，需要走出去，特别需要国际平台，据我所知他们的目的是海外资源，这是因为他们的经济起飞已经拉响了资源和能源的警报。c国人有资本，也极其聪明，但是我猜他们的尽职调查和合规还远远没有跟上欧罗巴监管的步伐，我已经与我的老朋友张平原先生建立好了关系，他将是adb 新股东中的关键人物:懂欧罗巴市场，又不受c国政府控制。”
q子一下子变得很理气直壮，很有信心的说:“是的，我相信乌拉尔项目的融资可以扩大，其实需要的就是两个方面:乌拉尔生产的是锆石和合成钻石，锆石是被市场正式承认的产品，在c国有了市场，相信c国人不会反对。”
“还是像以前一样，非洲的钻石仍然通过欧罗巴联盟外的东欧欧罗巴路线，进入乌拉尔，与乌拉尔锆石和合成钻石混合，再进入g市加工，渠道没有改变，不会引起怀疑，但是张平原和adb会加大融资。交易模式和具体操作还由贝塔公司负责。”说完克留奇科夫将眼光投向贝塔公司代表lingli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贝塔公司的特殊背景，公司注册在德意志，经营管理者在布鲁市，股东和股东背后的“靠山”势力强大。但是每一个与贝塔做生意的交易对手都会被提醒:贝塔只参与正规贸易，手续齐全，合规合法，任何“灰色”交易都将被拒绝。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所有与罗斯，奥利，adb的交易都顺利进行，这其中的奥秘大家心知肚明。
像平时一样，liling先生发言很少，今天也如此，就几个字:“贝塔与各位的交易，与adb的融资历来合规合法，我们不管你们交易怎么变化，手续必须齐全，我指的是纸面上的手续，你们懂的。”
“大家注意，igi这些年加紧了原产地的监测和跟踪，没有真正的原产地证明，肯怕大规模混合通过欧罗巴海关是行不通的。”克留奇科夫有点顾虑。
na终于取下他的墨镜，露出满是麻点的脸说道:“igi我来负责。”
q子挥了一下手:“adb内部你们就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