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禁军
高赛看着比他高出半个身子的禁军脸上堆满笑容，但暗下却在苦笑，他所有的一切努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最终他还是没能摆脱护卫军团的束缚。
作为见证过方成从零开始崛起的少数几人，高赛对方成佩服有余，心底深处多少有一些不服气，很自然就认为自己有机会的话, 同样可以取得相同的成就。
不过作为一个混吃等死的人，高赛最开始并没有要脱离护卫军团的打算，他一度认为保持最低等级的超凡状态，在护卫军团的庇护下享受永久的生命，是最好的选择。
但依附在他灵魂里的牛角恶魔不断进行着撺掇，刚开始高赛并没有听取对方的意见，作为一名恶魔术士，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恶魔的谎言是多么的可怕。
不过, 他还是没能忍住进入宇宙世界, 而丰富的宇宙世界冲击了他从小形成的意识形态。
好奇心最终战胜了他理性，让他选择了再次晋升！
做出决定后，高赛一直在等待脱离护卫军团的机会，他先是利用管理护卫军团财务的便利，收集了足够的资源建造好他的私人飞船，走出外太空时与护卫军团的交易让他获得了一个恒星系的资源，可他并没有选择安稳下来，而是利用自己在卫队骑士里的权限悄悄的将恒星系里的资源挖空。
最后在护卫军团与不死者爆发战争时，趁机脱离正义秩序的监视，因为他很清楚恶魔是无法在正义秩序的监视下成长。
脱离护卫军团的第一时间他便进行基因晋升，将自己晋升到‘4’级，也是这次晋升让他知道，自己进入超凡世界也是灵魂寄生的牛角恶魔所造成的。
被操控人生的感觉非常不好，高赛那一刻差点因为情绪的变化导致超凡失控。
作为大同民族的大好青年，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脱离人类基因，这与他内心的意识形态不符合，他一直以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而不是受到某个混蛋的控制。
不过，也正是因为晋升到‘4’级，以及展现在眼前的宇宙世界，让他的认知从生命基因层次发展到灵魂意识，也对秩序、混乱、欲望、破坏等等意识形态有新的认识。
所谓的秩序，所谓的欲望，不过是生命形态或者文明形态的表现方式，根本就没有善恶之分。
虽然他依旧无法认同被欲望支配的无序恶魔生命，但他希望自己可以尝试更高等级，以观察这个宇宙的真相。
而这片灰白‘世界’就是他的杰作。
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是由高赛建立的，准确的说是在他体内牛角恶魔的帮助下建成的，但目前这个地方已经失控。
数个月前，在一次实验中他过多的投入交易能量，让他自身的超凡能量不足控制世界的终端系统，最终导致被虚空窜出的污染源入侵。
他所努力的一切都在那一刻化为虚无，他很不甘心，一直在想办法挽救。
可超凡世界比他想象的要残酷，他没有能力挽救这个‘世界’, 只能低下头向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求援。
可事情发展与高赛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他认真的打量着眼前士兵胸口的身份标记, 没错，只有一颗铜制行星。
一个小队长！
感受着眼前小队长身体里散发的能量强度，高赛心中不由得暗道：什么时候护卫军团这么强大了？随便一个小队长都能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其实早在十多分钟前，他的终端便监测到禁军，但这些战士的能量反应，让他一时间没有回过神，他实在无法想象与他一同在双树镇战斗的圣骑士，现在随便派出一个小队的能量反应都能无限接近半神。
“卧槽，你的那位指挥官牛|逼，是个大腿，你得抱紧一点。”高赛灵魂深处的牛角恶魔用尖锐的声音大喊。
高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暗道：当初撺掇我离开护卫军团的好像也是你吧。
“高赛骑士，你身上有两个灵魂，我要确认你是否被污染！”禁军队长维德在高赛观察他的同时也在观察对方，他问到一股非常恶心的腐臭味，扫描身体数据显示的是一片漆黑，而且双目之下的灵魂记忆却有两个。
“指挥官知道这件事情，这是被允许的。”高赛解释的同时拿出他许久没有用过的军团终端，调出里面一份认证协议和任命文书。
维德望着高赛手里的认证协议和任命文书，忍住思考指挥官这么做的意义。
“我很早就听说有卫队有一名骑士失踪，没想到是一个恶魔，而且还这么弱小。”维德继承于深红335的毒舌毫不留情的数落着高赛，而且语气里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
“看清楚这份任命文书了吗？你是在质疑卫队骑士？”高赛故意表现得很生气，作为一名恶魔待在护卫军团，他需要将自己伪装成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或者保持足够的低调，以前他选择后者，现在他选择前者。
“禁军服务的对象是神圣秩序，你们…以及所有代替神圣秩序在现实世界执行正义秩序的教会成员，都受到我们的监视，特别是你这样的异端！”
维德伸出他的大手，很没礼貌的指着高赛的鼻子，“现在告诉我这个邪恶的地方是怎么回事。”
“喔，这个家伙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护卫军团应该发生了一些改变。”牛角恶魔的声音在高赛心海里响起，“卫队骑士变得不值钱了。”
高赛没有理会牛角恶魔的吐槽，他正高回答的时候，远处湖泊两边的灰白陆地升起刺眼的金色光芒，是小队其他禁军成员在对这个‘世界’进行大清理。
充盈的神圣之力顷刻间便代替了原本的灰白光芒，顶部苍穹依附的生物恒星体接触到圣能构建的净化光芒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落在地上失去光泽后显示出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恶魔躯体。
“恶魔本身就自带火焰能量，确实是制作生物恒星的最佳材料。”牧师佩特看向高赛，“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这里是我建造的…”高赛原本还想自夸一翻，但想到这个‘世界’现在的污染，立刻又解释道：“不过已经失控…我有必要提醒你们，外面的那些变异的恶魔生物没什么用，你们应该把目标放在那里…”
他指着这个‘世界’唯一的建筑物。
“我的监测系统里没有发现那栋建筑物有污染。”维德自然清楚那栋建筑物有问题，他之所以没有前去探查，就是因为扫描系统无法监测。
“那是因为你的扫描终端里记录的资料没办法比对到里面的物质。”高赛快速说道：“别不相信，我的终端里保存有护卫军团的数据库，里面出现的污染找不到数据库匹配的数据，而且它似乎不受这个宇宙超凡规则的束缚…”
高赛思考着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它的污染没有侵略属性，它就是…怎么说呢，你看看四周，它就这么潜移默化的改变环境，不容易发现，很容易清理，但清理干净之后又会出现，恩…就像是自然演变的力量，比如日落日出，是一种可以观测却又无法接触的现象。”
“我们的任务是带你回去。”佩特打断高赛的同时看向凝望北边建筑物的维德。
“禁军从来不会违反神圣秩序的命令，这是原则性问题，就算是看起来很合理的选择也不行。”维德没有过多的思考便做出决定，他望着高赛，“我们需要带你回去，不过会留下两名队员驻守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