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天堂主神（下）

    笔记里没有记录天使女王复仇战争的详情，没有方成想要知道的第四、第五纪元的历史，后来大部分内容都是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而且每次都是以‘我要死了’结尾。

    方成连续翻阅十多页，看向央彩说道：“还是无法知晓创世女神到底是如何陨落的？”

    “这可能会成为永久的谜题，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陨落。”央彩遗憾的耸耸肩，“唯一可能获得答案的地方，只能是创世女神残留的意识，但遇见祂的几率很低。”

    “你疑惑的地方在于为什么泰坦可以让创世女神陨落…你在意的是传言中的‘弑神武器’吧？”央彩与方成对视，“‘弑神武器’是一个广泛的概念，边缘法庭和克鲁里亚帝国都拥有常规的‘弑神武器’，但这里针对的‘神’仅仅指的是高等级超凡者，而非超凡之上的真神。”

    “我有一个想法…但不敢使用‘命运’去观测。”央彩这句话说得有些犹豫，她说话的时候身体表面出现层层银白色的鳞片，“在第三纪元末期，创世女神的权能可能已经被分离得差不多，祂身边某个存在知道了这个秘密，并将这个秘密告诉可能刺杀祂的人，所以物质世界的文明才会发动这场战争，否则就算宇宙毁灭也不敢有人这么做。”

    “祂为什么要分离权能？”方成刚问完心中便有了答案。

    另一边央彩回答道：“为创立秩序宇宙的规则…也或许是祂遭遇了远古记忆的入侵，亦或者这两种原因都有可能。”

    方成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他想到晋升半神时多出来的一些记忆，以及军团资料库里记录的那些知识…

    超凡晋升意味着重新组合宇宙的某一个基因体，而创世女神本身几乎拥有整个宇宙的权能，那么也就可以理解为，祂正在向某个未知存在进化，而这种进化会伴随自身意识的消失？

    亦或者某个不可言表的远古生命要在祂的意识体里复活！

    所以祂只能将权能分离，还打造出一套完整的规则阻止权能再次汇聚，等等，这么一来的话，也就是说，理论上所有超凡能量其实是可以相互吞噬的！

    方成想到这里时使劲摇了摇头，将自己想到的问题驱除脑海，因为这个问题太可怕。

    央彩看着方成的动作笑道：“看来你是想到了什么。”

    “不！”方成否认。

    央彩笑出了声，“你放心，这里可以屏蔽一切思想的入侵…”她语气肯定，但她的话只说一半，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创世女神的陨落我们只能猜测，我甚至不敢用‘命运’验证，因为一旦验证成功，这件事情就会被记录在历史痕迹中，一旦记录便会被知晓…”

    “诸神…应该早就知晓这一答案。”方成忍不住打断。

    “没错，诸神早已知晓，但他们不敢轻易尝试，尝试者已经受到规则的处罚。”央彩皮肤表面的鳞片像是波文一样起伏，她变回凡人的状态，伸出手抚动这奇特空间的能量，方成手中笔记随着能量的翻动，书页连续翻转来到最后面部分。

    “有人已经试验过。”央彩指着书页里的内容说道。

    方成低下头，看向手中翻开的书页。

    无聊的记录终于结束，记录的时间来到第五纪元末期，这位牧师自嘲了两个纪元‘我要死了’，却依旧活的好好的，而且他居然在一间冥想室里生生宅了两个纪元！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上就要见证到第五纪元的秘密。

    这部分记录看起来很乱，就像是一个疯子在涂鸦，方成的目光随着那些涂鸦移动，意识随即被一股疯狂的记忆感染，视线里出现一页页望不到边际的羊皮纸，上面是更多疯狂的涂鸦。

    这个牧师已经因为长久的岁月疯掉了！

    不过，依旧在用仅存的意识记录他所感知到的的一切。

    方成以最快的速度用神圣之力净化掉钻入意识的疯狂记忆，视线内又恢复到那本普通的笔记，他越过疯狂的涂鸦，看向旁边翻译后的文字：

    …我又从噩梦中醒来，这好像不是梦，梦是什么，我在干什么，喔，我要祈祷，向母神，不对，向伟大的黑暗之主祈祷，我要祈祷，我去祈祷了。

    方成皱了皱眉，这段话与之前日常的记录唯一的区别就是语言变得更乱，而且牧师对‘黑暗’的称呼变得更加的敬畏。

    他抬头看向央彩，对方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刚才伟大的黑暗之主回应了我，我的记忆告诉我，这是两个纪元以来祂第一次回应我，我得到了一个任务，我得去执行任务，我需要勇气踏出这间冥想室，我需要勇气。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丽的星空，我被要求在这里建立足够宽阔的信仰通道，奇怪的任务，我的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翻开了头盖骨，里面全是恶魔能量形成的脑虫，我的肉体已经坏死，我把脑虫放进嘴里，但我已经没有味觉。

    …我被要求封锁掉一片空间，伟大的黑暗之主似乎要将虚空世界召唤到这片星空，这是一个宏伟的计划，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我找到了一个好玩的文明，他们有着鬣狗的脑袋，而且有好几个脑袋，身体满是鬃毛，他们总是成群结队的玩一种奇怪的游戏，我好奇的加入了进去，但他们无法承受我带来的超凡能量，恩，他们好像全死了。

    …我又看到了天使，那种神圣的光芒唤醒了我的记忆，好怀恋天堂秩序的祈祷大厅，但伟大的黑暗之主似乎要对付这些天使，我想要反对…我要反对什么来着？反对…反对正义秩序的统治，对，我要反对正义秩序的统治，天使女王的统治是错误的，是错误的？

    …我回到虚空世界，回到了熟悉的冥想室里，天使女王的秩序世界也许…也许…我得向伟大的黑暗之主祈祷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的记录，今天，我好像，我干了什么来着？我向黑暗之主祈祷了，也得到了回应，是疯狂的回应，祂好像疯掉了…我居然会诞生这样的想法，我疯掉了吗？

    …今天我的灵魂记忆里出现一个可怕的场景，天使女王已经陨落…伟大的黑暗之主吞噬了祂的权能。

    …我现在在一片废墟之上，我的冥想室被毁掉了，虚空世界入口的宫殿发生了空间塌陷，那是黑暗之主所在的宫殿区域，我茫然四顾，我感觉到生命活性正在流失，我的内心诞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伟大的黑暗之主真的已经疯掉，祂的意识体正在以可感知到的速度崩溃…祂要陨落了。

    第28节 陨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