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邪能祭坛
宜民行星空间站。
十多个编队的机械战机正在打扫战场。
航道中央一艘与空间站格格不入的小型飞船，在引导光标的带领下降落在空间站一号弹射窗口，窗口升降台返回重力场时飞船大门快速弹开，走出一名穿着带有战锤标记骑士服的阿德莱德人。
是宗伟。
升降台外，封满早已等候多时，他代替方成接待这位客人。
简单的招呼后，封满带着这位客人径直走向方成的个人独立区域。
抵达目的地时一位智能机器人为他们引路，在一间独立的指挥室里，他们看到坐在指挥椅上的方成，方成身边那些投影内容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是各处殖民区的平叛视频，还有前线战场的推演图。
“你的处境看起来有些糟糕！”宗伟靠近方成时首先说话。
“只是看起来！”方成的指挥椅转过来与宗伟对视，他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不管是殖民区的叛乱还是虫族的入侵，都无法动摇护卫军团的根基。”
“但不管是虫族还是叛乱都需要一场大清洗才能肃清，这会直接摧毁你们至少一半以上的殖民区域，更会浪费掉宝贵的时间。”宗伟笑着回应，没有在乎方成的无礼。
“坐吧！”方成邀请两人坐下时，智能机器人调试出两把悬浮式软皮椅。
封满原本打算退下，刚刚结束的动乱让他手里堆积了许多事情要处理，但看到智能机器人推送过来的椅子，少许犹豫后也没有矫情。
方成见两人坐定便直面主题：“你刚才在通讯里说，在福恩星域核心区有一位‘6’级亡灵法师？”
“我们投送的检测装置检测到‘6’级能量波动。”宗伟扫了眼身边的封满，又与方成对视说道：“你知道高等级亡灵法师传承的灵魂里，有一则关于复活邪神的记忆吗？”
“听说过！”方成想到他手中亡灵法师的笔记，现在想来那位亡灵法师给自己这份笔记有点太过巧合，似乎是亡灵法师内部对于复活邪神的计划并没有‘统一思想’。
这些话他不可能对眼前这位阿德莱德人说。
“福恩星域核心的祭坛，就是九十九个半神仪式中的一个！”宗伟语气肯定，接着他又摇了摇头，“或者不止有九十九个半神仪式，按照他们一贯的谨慎这个数量至少得翻十倍！”
“有那么多半神亡灵法师？”
“祭坛并不需要一次性搞定，这个过程只是收集能量进行储存！”
方成看着终端记录下的内容，问道：“他们找到了邪神的封印地点？”
“我不知道，这些秘密都保存在他们的灵魂里。”宗伟遗憾的表示，“他们的计划并不是刚刚开始，而是从六个千年以前或者更久就已经开始…”
“那个时候我们的文明还住在山洞和树梢上。”封满忍不住插话道：“所以，为什么你会说邪神的封印之地在福恩星域核心？”
“猜测，可以接触到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有过这样的猜测，否则无法解释福恩星域为什么要被隐蔽，而且福恩星域出现时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宗伟先回应封满问题，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但你们的文明非常正常，没有丝毫被邪神感染的迹象。”
“为什么福恩星域会被隐蔽？”封满问了方成想问的问题。
“这是值得思考的地方，但我们没有答案。”宗伟耸耸肩，“或许是某个我们无法观测的存在，闲暇时的无意之举…祂没有破坏这片星空的平衡，更没有更改任何规则，只是吸收了空间里的超凡能量，祂可能在核心区域的黑洞睡觉。”
宗伟的语气充满玩笑的意味，但封满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方成稍许沉默后说道：“继续刚才的话题。”
宗伟同样沉默稍许，组织措辞后说道：“从神圣教堂、天使、亡灵、恶魔、精灵以及我们边缘法庭收集的宇宙资料里，宇宙有记录的时代从最初的黑暗纪元到现在已经历超过六个纪元，而我们处在第七纪元。”
方成对宗伟突然谈论宏大的话题有些诧异，但他没有打断，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从第三纪元创世女神定下人类为宇宙主体到现在，已经经历过一百三十多亿年，我们人类的守护者从最开始的创世女神变为后来的天使，再到上个纪元的神圣皇帝陛下和我们边缘法庭。”
“在这个过程里不死者、恶魔，还有强大的泰坦，混乱行星群的无序者、远古龙族等等，都在策划颠覆人类对宇宙的主宰，有时他们会成功让宇宙变得混乱。”
“第六纪元末，伟大的掌控者殿下和克鲁里亚帝国的神圣皇帝，再一次的扫除想要颠覆人类统治的势力，但那次战争似乎发生了一些无法掌控的事情，边缘法庭和克鲁里亚帝国失去了对大部分宇宙的控制。”
“不死者以及恶魔随着时间的推移堂而皇之的出现，甚至还与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面谈判。”
“边缘法庭的亡灵法师并不少！”方成似乎在提醒，又似乎在讽刺。
“没错，但最开始边缘法庭的亡灵法师只是研究邪能法术，他们在殿下的注视下根本不会诞生出杀戮和血腥的欲望，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序的不死者也堂而皇之的进入执行庭和伐罪所，甚至少部分还进入审判庭！”
“其实…”宗伟沉吟了数秒，“边缘法庭早已分裂！”
方成恰到好处的露出诧异表情，“我想问的是，入侵托兰行星的是你们的人吗？”
“是，一部分是，一部分不是。”宗伟看着方成，“我看过对你的调查报告，回收那个小女孩是我们的人，但你们好像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我们只是想回收她，她是我们的对手培育的记忆体，我们想要调查我们的对手到底在进行什么样的实验，事实上她在帝国首都也在遭受同样的命运。”
“我对‘你们的对手’很感兴趣。”方成拿出一支雪茄，“要来一支吗？”
“那就再好不过了。”宗伟没有客气。
随后机器人为他们推来烟灰缸并点燃雪茄。
宗伟舒服的吸了一口，说道：“他们称呼自己为‘规则守护者’，主张宇宙应该由所有生命体共同主宰…听起来是不是充满正义的词语。”
“但他们所谓的‘共同主宰’毫无规则可言，只有弱肉强食的吞并和战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做得并没有错。”封满再次插话道：“不过无法让人接受，我无法接受用野兽的生存方式来繁衍我们的文明。”
“意识形态的问题是永恒的话题，我不会期望用辩证的方法让人信服。”方成也非常严肃的表态，“护卫军团的未来只会是正义的、秩序的、善良的！”
“我赞同秩序的文明，但错误体必须被纠正！”宗伟也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边缘法庭建立的初衷是在秩序文明的框架下，消除一切威胁到宇宙基础规则的生命体，这是比创世女神以及天使统治更为宽松的秩序，在这样的框架下并不禁止亡灵魔法的研究，但必须是纯粹的能量研究，且必须禁止一切欲望。
那位掌控者殿下看起来是一位理想者，只是他的理想经过亿万年的变化早已没有刚开始的样子。
方成抛开脑海里的想法，再次问道：“那么烈阳教会呢？他们也赞同规则派的建议？”
“烈阳教会需要他们的理念进行扩张，更需要他们的支持摧毁克鲁里亚帝国主导的宇宙，建立自己的秩序国家。”宗伟回答道：“还有平衡教派，其实就是生命教会，我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但目前他们和规则派纠缠在一起，而平衡教会控制着整个翡翠星域，听说还与放逐的纳仑共和国勾搭在一起。”
“这可就有意思了啊。”方成像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我们算是不知不觉中被你们拽上了贼船？”他语气看起来就像是在说笑，但表情却非常冷漠。
“我们的目的相同！”宗伟带着强调意味。
“我们合作可以让您的文明变成克鲁里亚帝国那样强大的政体…”
“然后再帮你打一场关于意识形态的战争？或者说来一场诸神大战？”方成打断他画的饼。
“如果你继续以正义秩序扩张，这场战争迟早都会打。”
“哈哈！”方成发出大笑，看了眼封满后反身调出更多的终端视频，终端投影下有的地方是水蓝星的某个城市，而里面无一例外的都在发生暴动，口号是反对护卫军团的独裁统治。
“你们对付这样的人一般采用什么样的手段？”他盯着宗伟询问。
“我了解过你们的文明。”宗伟再次看了眼身边的封满，“你不应该过分展露你的仁慈，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哪怕他是无辜的。”
方成没有对这个建议发表意见，他看向封满，说道：“去办你的事情。”
“是！”封满接下命令。
随着封满离开的脚步声消失，方成说道：“你想怎么做？或者说你打算怎么处理福恩星域核心的亡灵法师？”
宗伟正要回答方成又问道：“我有一件事情很不明白…宇宙这么大，为什么需要我们来做这件事情？”
“宇宙很大，但真正触及这件事情的很少，更多是在灾难降临时毫无察觉。”宗伟回答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已经作出反应，神圣教堂正在四处寻找亡灵法师建立的聚能祭坛，我们的人也在寻找，更多的人是毫无察觉的在行动，但他们所做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与这件事情相关，比如帝国和联邦的战争。”
方成吸了一口雪茄，“为什么每次邪神的复活都会造成秩序崩溃？诸神的力量联合在一起难道都无法将其毁灭？”
“诸神只是统称…比如创世女神统治的第三纪元，所有天堂成员都被称为神，诸神的叫法也是从那时诞生的，但其中真神只有五位！”
“你能理解真神的意思吗？”
“没有阅读到相关知识。”
“那你知道超凡等级的划分吧？”
“当然，超凡等级从低到高，一共被划分为九级。”
“真神是在九级之上！”
“我有过这样的猜测…所以，真神也是凡人之躯进化的？”
宗伟摇头，“这不是我们可以讨论的问题。”
“刚才谈论到邪神…祂就是真神之一，我们可以谈论祂，因为祂目前的灵魂处理沉睡状态。”宗伟耐心的解释道：“祂是一切邪能的根源，魔网的规则因为祂的出现而改变，祂破坏了创世女神定下的规则，是规则之外的存在，而我们以及现在存在的诸神都是创世女神规则之下诞生的，包括虚空世界的恶魔们也是在规则之内。”
“不死生物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方成抓住这句话的关键点。
“不，不死生物以及邪能魔法其实都是允许的，创世女神将这股力量压制在魔网，用规则进行约束，但第三纪元末期因为弑神战争，让天堂一位高等级魔法师盗取了邪能，并将祂从魔网中脱离。”宗伟无奈的叹息，“自那之后邪能的终点便不受规则约束…根据边缘法庭的记载，这件事情似乎与那位神圣皇帝有关！”
“神圣皇帝？”方成记下了这个关键点。
宗伟听到方成的低语，说道：“那位高等级魔法师是一位亡灵女妖，诞生于艾兰行星，也就是那位皇帝陛下的首都行星！”
方成双眼一闪，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段狗血的剧情，但随后便摇头将其驱散。
“邪神最关键的问题是祂拥有两个灵魂！”
宗伟吞了一口唾沫，“祂复活之后，就代表另外一个更加恐怖的存在也会获得新生，人们喜欢用祂凡人时代的称呼…混乱之主费罗拉，祂的灵魂投射宇宙时所有凡人都将失去理智…所以，邪神哪怕只复活一秒钟，宇宙都会陷入动乱，一切秩序都将崩溃！”
方成皱了皱眉，沉寂已久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两下。
“我讨厌混乱！”他如此回应。
“但有人喜欢，而且很多！”宗伟说道：“我们需要一支庞大的军队，在亡灵法师们举行复活仪式时将其摧毁。”
“所以，你看上了护卫军团？”
第11节 邪神（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