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欺诈师药剂
“现在已经凑齐了三种魔药材料，接下来就是要准备炼制魔药了。”
“可问题就在于如何炼制？”
回到了在王都的家中，罗曼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陷入苦恼状态。
巫师萨奇尔很神秘，他竟然知道灰尽。
除了暗影议会之外，也就只有暗猫这一组织了。
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巫师萨奇尔与暗猫保持着合作关系？
最少也是进行情报共享？
对此，罗曼无法分辨。
晋升者具有一定对灵魂攻击的抗性。
虽然【阴暗窥视】无法读取萨奇尔的记忆, 至少罗曼可以确认，萨奇尔对自己没什么敌意。
在简单与罗曼接触后，他只是取走了亡灵的灵魂和血肉，留下沾血的不详的被诅咒的金钱和材料。
萨奇尔负责杀人，罗曼负责夺宝。
各有分工。
当然，罗曼是纯粹得利者，所有责任都是由萨奇尔承担。
萨奇尔行动说不上多光明正大，至少太阳协会调查起来，只会追究到巫师萨奇尔身上。
而他宣布对本次恐怖事件负责。
罗曼在尝试分析萨奇尔的行动逻辑, 他是想拉着自己一起合作？
还是另有所图？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疯子是没有逻辑的。
巫师萨奇尔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
时好时坏，原因不明。
罗曼只好先将其抛在脑后，认真琢磨起【欺诈师】的魔药要怎么调制比较好。
脑中回想起黑夜女神交给他的知识。
炼制魔药是非常严谨又非常严肃的事情，容不得有任何马虎大意。
任何材料的细微偏差都会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
最终导致魔药出现异变，而这种异变通常是让魔药变得不够稳定。
不稳定意味着未知。
而未知就是绝对的危险。
人类和魔法师所追求的只有在认知下的已知。
黑夜女神都如此反复强调。
搞得罗曼也不好意思再像凝聚神国的仪式那样随意湖弄过去了。
他首先要去找个炼金室。
好在不用去其他地方。
这栋房屋的前任租户好像就是个炼金术师，遗留下来的各种设施都比较完善。
联合法会与其他国家最大的不同就在于魔法师数量足够多。
尤其是居住在恩底弥翁之城的居民。
毫不夸张的说，九成以上都是魔法师。
在这个豪华的魔法都市。
与魔法相关道具基本上已经处于烂大街的状态。
房屋的地下室就已经被前几任租客改良成了魔法工坊。
罗曼沿着木质楼梯走进炼金室。
入目所见。
一个昏暗狭窄房间，各种杂乱物件没有得到妥善整理，让人难以下脚。
点亮墙壁上老式挂灯。
炼金室的正中央摆着几张长条铁桌，表面有不自然的锈迹和高浓酸腐蚀过的黑痕，能够看出这几张桌子已经饱经风霜。
桌上用木框固定着简易试管、滴管、天平和几个大小不一的烧杯。
罗曼瞬间联想到了地球上的化学实验室。
这让他又回忆起在秘密结社所看见的豪华跑车。
与这个世界的魔导器具【汽车】风格相差甚远。
那应该是……
地球的车辆吧……
罗曼不敢再多加思考，赶紧收回心神，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在炼金室的另外一角, 他见到一口架在铁架上的小铁锅，锅口直径约在十五公分左右，里面有不知名液体在不断发泡，把锅中木勺都侵蚀成黑色，一丝雾气冒出，凭空渲染出几分神秘色彩。
罗曼眉头跳了几跳，该不会真要用这口“高汤”脏脏锅来熬制魔药吧。
真是干净又卫生。
最后，罗曼把视线丢在手动研磨台上，那是用来将矿物研磨成粉末的装置。
罗曼解除百变之貌，变回了自己的原本模样，把手提箱放在桌面上，揉了揉脸，让脸部肌肉放松一下。
再分别从手提箱取出了几个瓶瓶罐罐。
最先拿出的是一颗浸泡在福尔马林中失去光泽的双角兽心脏。
其次是装在半透明瓶子中的几块发光石块，那是夜藓岩。
然后是一瓶清澈的冷月泉水。
最后则是价值百万金币的机虫汁液。
罗曼将其拿在手心，仔细观望，粘稠液体在主动游动，甚至想要击穿水晶瓶的束缚对观察者发起进攻。
“活的？真是怪了。”
罗曼啧啧称奇。
“机虫……天外之物……”
他低吟着。
“难道机虫来自宇宙？搞不清楚。”
罗曼着手行动起来，他先将矿物研磨成粉末，再将心脏切碎，将其放在天平上称重, 以保持克数严格按照魔药的配方。
准备完毕。
罗曼打个响指, 用纯粹的魔力凝聚起火花, 将大铁锅进行高温加热。
他还是没有将锅里的“高汤”进行去除。
因为严格来说，这口黑锅里的“高汤”应该就是炼金术所需要的“纯水”，是反复蒸馏和提纯后没有任何杂质的水，只需要调配上冷月泉水，就能制造魔药所需要的基础液体。
毕竟罗曼手里的分量应该够制造两到三份魔药，有足够的容错率。
等到铁锅开始沸腾和冒泡，纯水在减少，罗曼赶紧加入一百毫升的冷月泉水，让其冷却下来，更改纯水的结构，将沸点提高到两百度。
暗蓝色魔力光芒闪过，气泡渐渐平息。
再相继加入三十克的心脏碎块和十克的夜藓岩粉末。
火焰加大。
香味扑鼻，锅中液体鲜红似血，如同在炖着熟肉。
罗曼赶紧拿木勺搅动几下，防止血物和矿物凝固起来。
最后，罗曼小心翼翼打开机虫汁液的瓶盖，往沸腾铁锅中滴了五滴汁液。
汁液在锅中尖叫，发出刺耳虫鸣声。
天外之物的到来，瞬间打破了锅中血物与矿物的平衡，在混乱与冲突中发出接连爆破声响，铁锅也在剧烈颤抖，一些鲜红液体都飞溅而出。
失败了？
这是罗曼心中第一个念想。
然而，接下来的景象却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因为罗曼见到半空莫名冒出了乳白色丝线，构建起复杂蛛网，一只纤细白皙手臂从蛛网中伸出，她在轻轻搅拌着木勺。
熟悉声音传来。
“你的机虫汁液滴太多了，机虫变强，药效也增长了许多，四滴就够了。”
“我的罗曼哟。”
几根晶莹的命运丝线加入铁锅。
滋！
虚幻雾气迅速喷射而出，直扑罗曼面门，让炼金室一片迷蒙。
在这雾气里，罗曼看到了星空，也感受到了无形存在的注视。
他见到一头造型难以言说的蛛型生物爬在宇宙星幕之上编织着世界的命运。
与之无数的复眼对视。
罗曼脑海一阵刺痛。
几秒之后，雾气消退，罗曼意识回到了身体。
所有的幻觉消失。
在他眼前留下一瓶体表缠绕着洁白蛛丝的深斓色粘稠液体。
这就是……
“欺诈师的药剂。”
罗曼拿起水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