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帅哥你谁
“你是谁？”
“你又是谁？”
宋念环视着这个白茫茫的空虚之地，有些意外的审视着面前的人，这人一身素色锦衣，长发束起，腰间佩戴着长剑。让宋念觉得惊奇的是对方的脸，看着眼前与自己相差不多的面容，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怪异。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面对宋念的提问，这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目光投放在宋念的脸上，微微皱了下眉头，看着对方过于坦露的装束，抬手指在了他那个破洞的衣袖上。
“为什么这么穿？”
俩人就这么面面相觑，一人一句为什么，但是谁也不回答对方的问题。在这短暂的对视中，宋念能感觉到对方对这个情景的迷茫，还有警惕。对方的手一直搭在剑柄上，并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动向。虽然这人长的和自己相像，但是对方的眼神却不同，很是熟悉，同苏忱很像，却又比苏忱多了些狠戾，虽是同样毫无波澜，但从苏忱眼中能看到些柔软，在这人眼里宋念察觉不到一点点类似于那样的东西。
宋念做过许多奇奇怪怪的梦，但每次梦里都会出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所有梦境，无一例外。可这次明显不同，宋念明显能支配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感情也没有被影响，第一次分不清梦境还是其他。宋念顺着视线朝远方望去，可视线之内都被白色所侵占，一望无际，没有尽头。
“你是谁？”
这是宋念第二次问这人的名字，即便这真的只是一个梦，这个人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宋念也没有放弃问对方的身份，谁知道自己会幻想出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人又能被按上什么身份呢。
束发少年将搭在剑柄上的手收了回去，没在对方身上觉察出危险的气息，他没再保持着警惕的状态。少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死了，但却没有投胎，也没有留在地府，而是处在这个虚无之地。并在醒来之后，睁开眼第一个看到是，一个同自己长的别无两样的人。要非说有什么不同，可能只有眉眼间的那颗痣，还有那人的头发和穿着。可为什么会没死？还是已经死了，却没有投胎，而是一直困在这里，被这个人所唤醒？
对方久久没有出声回答宋念的问题，却在宋念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凑到他面前，用手轻抚了一下他的眉眼，准确的来说，是那颗特别的红痣。不等宋念反应，那人就将手收了回去，说出了他漫长沉默中的第三句话。
“你的痣，很特别。”
特别？嗯，是挺特别的，不过这么说的你还是第一个呢。
“嗯，你的装扮也挺特别的。”
一身古装，还是剑客型的，配着一把可能开过刃的剑，可不挺特别。难不成自己有个剑客梦？随随便便就意化了？可对方却又不像是梦的产物，他像是拥有着自己的独立意识，对自己所做的行为都有所感知。更像是一个误入此处的陌生人，同自己长的相似的陌生人……
少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看着宋念穿着露腿的加大却缩短的亵裤和亵衣，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也许自己死后已过了百余年，现在这个朝代的人，装束偏开放也是有可能的。
“我这样是很奇怪？”
“不是，就是看着很有年代感。”宋念想了想措辞，“像一个剑客。”
“剑客？你怎么会知道。”
你那么大一把剑在那挂着，只要我不是瞎的就都会猜到吧。
“看出来的，你穿的还挺有特征的，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剑客的标志。”
修身不拖沓的锦衣，腰间的剑与剑鞘，束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每样都能让人往那个方向猜啊，并且在多年古偶剧的茶毒下，这些装备对宋念来说，看着实在是太熟悉了。
“现在是什么年份？”
“20xx年4月xx号。”宋念老实的将年月日说给对方，在对方一脸复杂的表情中补充道：“封建社会已经被推翻了，现在是社会主义时代，人人平等，国泰民安。”
不知不觉俩人已经聊了起来，虽然少年情绪不是很高，表情淡淡的，人也有些冷漠，但是却句句有回应。即使等待回答的时间长了些，宋念也没有去催，而是静静等着，等着对方思索后的答案。
“这回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经过交谈，宋念确定对方并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对现在的生活也很不熟悉，对自己所说的东西似乎也充满了好奇。宋念能看出对方对于现实的世界存了一丝向往。
“苏念。”
苏念？和苏忱同姓，和自己同名，很怪。
“好巧，咱们俩的名字很像，我叫宋念，今心念。”
“嗯，记住了。”
宋念伸手想摸一摸少年腰间佩戴着的剑，他将手伸了出去，碰到剑柄的那一刻，双手渐渐变得透明。宋念将手举到自己的面前，看着消散飞快的双手，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快要醒了。注意到苏念奇怪的看着自己，他解释道：“我可能快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少年张着口说了些什么，但是宋念却听不见，只能看着少年有些焦急的面色，伸手抓了自己一下，宋念抬手想要接住，却扑了个空。再次映入眼帘的是那顶简约的顶灯，宋念将伸出被子里的手收了回来，撑着身子靠在了床头，一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宋念第一次觉得做梦很累，像是在梦里测了回一千米一样，浑身都很乏。
宋念拍了两下后背，将床头的手机拿来看了眼时间，与平时起床时间相差不多。宋念掀开被子缓了缓，回想起苏念的模样，却又连带着将苏忱塞进了脑子里，俩人有些相像的说话语气和那个相同的姓氏，让宋念有些梗的慌，不待他多想，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响了两声后，宋念没有出声，本以为对方会离开，可是并没有，苏忱停了两秒，又敲了起来。宋念在屋里应了声，对方才停下。宋念将门打开，看着外面穿戴整齐的苏忱，有些蔫巴的问：“怎么了？”
“盐不够了。”
不是，盐不够你找我有什么用？难道我“咸”？
这一刻，宋念觉得这个人和苏念一点都不像，这么无脑的事他觉得苏念一定不会做。
“楼下便利店有卖，你下楼买不就好了？”宋念自认为是没有起床气的，但是他第一次这么想打一个人，想冲着对方的肚子来一拳，放放气。
“嗯，好。”
好？我现在可一点都不好，做梦都要累死了，还要连个起床缓冲都没有的来给你解决问题，我真生气了，不是假的！
“那没事了吧，我还想再眯一会儿。”宋念门关到一半，被苏忱挡了下。宋念觉得这个操作有点眼熟，但是脑子现在还没倒过来，不想去思考别的，他将关门的手放开，就那么看着苏忱，一副你有事说事的表情，现在是丝毫不顾及苏忱的身份。
“你……昨天在和谁聊天。”
昨天下班，宋念本打算拿出手机刷一刷视频来放松一下，可按亮屏幕后，整个消息界面都被苏笙的消息所轰炸，几十条的信息挂在消息栏里，宋念点进去一看，全是各种有趣的视频分享，正愁无聊的宋念被那些视频狙击到了笑点，没翻两下就没忍住笑出了声，出于礼貌的回复了对方。对方像是时刻在关注消息一样，宋念刚把回复发过去，对方就发来了下一条，俩人你来我往的聊到苏忱做好饭，吃饭时破天荒的拿起手机看了两下，又是一笑。苏忱将这些看在眼里，却没有出声，直到吃完饭对方还是处于那种状态中，收拾好桌子后直接回到了卧室，再没出来过。
就这？就这？这是什么要紧事吗？还好你问得对象是我，如果是余晓晓的话，我很难不怀疑你是在吃醋啊。
“之前甜品屋认识的朋友。”
“你们关系很好？”
“昨天刚加的微信，还不是很熟。”
“不熟就是朋友？”
“那怎样才是朋友？”宋念无语了，这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为什么一定要回答，为什么还问啊。
苏忱沉默片刻，看着宋念，声音清澈的说道：“我们算朋友吗。”
不算，你是我老板，我是你老板，咱俩关系有点乱，跟朋友扯不上关系啊，不过非要说的话，当朋友也可以，跟帅哥当朋友也挺好的。
“你觉得是就是。”
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魔力，苏忱一听到眼神就明显变了，眼里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语气也很容易让人听出愉快：“嗯，是。”
看着一脸笑意的苏忱，宋念的困意消失的一干二净，一个歪掉的想法又重新冒了出来，开始慢慢发芽。
宋念收回俩人对视的目光，磕巴的说了句：“你去忙吧，我，那个，再补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