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允一愣,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秋长生的坦然,许久才搂着她安慰道:“爱妃还有朕,若是爱妃真的喜欢孩子可以抱养其他妃嫔的孩子。”
秋长生想都不想就摇头,“我不能这么做,这样无异于强迫人家骨肉分离,我自己良心过意不去,皇上的意思臣妾明白了,等臣妾调养好身子会努力生个孩子的。”
宁承允直接被这番话逗乐了,即便心下认为秋长生生不了孩子,却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暧昧地在她脖子间来回挑逗,“那我们努力努力”
秋长生俏脸一红,将脑袋埋到宁承允怀里。
苏嬷嬷等人看到秋长生的变化自然十分欣慰,看来她们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平南候一句话管用。
经过唐宁的提点,秋长生跟皇帝的感情似乎更进一步,她仍跟以往一样,无事就到两仪殿同太上皇下棋,说说后院那些瓜果,不出门就老老实实待在永寿宫,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没过多久,贤妃生了个女儿的消息传了出来。
秋长生愣了一下,嘟喃道:“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她不是一直声称自己怀的是儿子吗?怎么就生了个女儿?”
苏嬷嬷无语道:“娘娘,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想生儿子?贤妃娘娘只是坚信自己怀的是儿子,具体是男是女,还是要生了才知道的,不过人家好歹也有女儿了,您得抓紧了。”
秋长生顿时闭嘴了,不搭理苏嬷嬷的催生,继续窝在自己的永寿宫“养老”。
直到庆和殿那边派人来报喜说四皇子妃生了个儿子,她才难得往庆和殿走了一遭,此时西京大雪纷飞,她的身子骨本就不好,即便裹着大氅仍是觉得寒意刺骨,想到再过几日大皇子妃也要生了,到时候还得去皇后的康宁宫,之后还有一个丽嫔
哎!什么时候才能清净?
秋长生感叹了一句便进了自己的轿辇。
回到永寿宫,苏嬷嬷同秋长生说道:“娘娘,今日咱们过去没能见到小皇孙还真是遗憾。”
秋长生挑眉,“嬷嬷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的。”
“老奴是想问娘娘要不要再请太医来看看?”苏嬷嬷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她现在是真的急死了,从平南候进宫到现在都过了大半年了,她家主子除了跟皇上更和谐之外那肚子一直没有消息,眼看着后宫女人一个接一个怀孕,她真的快要坐不住了。
秋长生并未接话,而是看向琴枝,吩咐道:“将大皇子妃丽嫔她们的贺礼也收拾出来,本宫乏了,想睡会儿。”
这种天气不窝在被窝里都对不起它的寒冷,这是嫂子教她的。
苏嬷嬷看自家主子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气得都开始跺脚了,惹得一众丫头憋笑得厉害。
又过了几日,大皇子妃的肚子终于开始有动静了,毕竟是皇后的儿媳妇,皇帝的长媳,宫里所有人都盯着,皇后自己都紧张不已,亲自到大皇子住的宫殿镇守,张贵妃和德妃几个也硬扛着恶劣的天气过去了。
大家全都盼大皇子妃生女儿,跟贤妃一样,只有皇后心心念念着孙子。
产房内的嚎叫声一直没断过,偏殿内等候的皇后等人也是一声不吭,整副心神都在产房那边。
秋长生午睡醒了才收到消息,看了看外头飘扬的雪花,十分不愿意出去受罪,看苏嬷嬷她们都把大氅准备好了,她立马撒娇耍赖道:“好嬷嬷,我好像还有些晕,得再歇会儿。”
苏嬷嬷都无语了,“老奴的好娘娘,您平日里惫懒不思进取老奴都认了,可今日大皇子妃生产,您若是继续这么缩着不动只怕是要得罪皇后娘娘的,其他妃嫔您可以不放在眼里,但皇后娘娘我们可不能交恶。”
秋长生知道苏嬷嬷说得在理,可她就是不想动弹,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琴枝一脸凝重地快步进了宫内,匆匆来到秋长生面前低声禀报道:“娘娘不好了,大皇子妃那边出事了。”
秋长生顿时心跳漏了半拍,瞪大眼睛有些惊恐地问道:“是孩子生不出来?”
琴枝摇摇头,“不是,孩子生出来了,可是皇后娘娘吓晕了,听说皇上也过去了。”
“什么情况?”秋长生茫然地看向阅历丰富的苏嬷嬷。
苏嬷嬷脸色十分难看,心里已经想到各种可能,同琴枝吩咐道:“再去打探,急得谨慎一些,莫要让人发现了。”
琴枝一走,秋长生无辜地同苏嬷嬷眨了眨眼,“嬷嬷,我们还出门吗?”
苏嬷嬷:“”
琴枝这次出去的时间有些久,直到掌灯才回来,秋长生也知道了大皇子妃出了什么事,没想到那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女子竟然会生出一个残疾孩子,那些都快被她遗忘的琐碎记忆突然变得清晰。
苏嬷嬷在秋长生身边感叹道:“都是命啊!出了这种事情,皇上若是仁慈一些还能留大皇子妃一条命,若是狠一点,大皇子妃只怕是”
“嬷嬷!”秋长生打断苏嬷嬷的话,道:“以前我嫂子还没嫁给我大哥的时候,嫂子表兄曾说娶妻当娶表妹这样的,我嫂子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她说表亲不能成亲,否则生的孩子十有八九有问题。当时我只当嫂子是为了拒绝她表兄才胡编瞎造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苏嬷嬷面色大变,追着秋长生问道:“娘娘,您说平南候之前说过这种话?”
秋长生肯定地点点头,“嫂子当时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想来应该是真的,怪我年纪太小,没当一回事。”
苏嬷嬷忙道:“娘娘,这事可跟您没关系,亲上加亲自古有之,也没人点出这些问题。”
苏嬷嬷一边说一边走神。
当晚宁承允就知道了这事,兀自站在御书房的窗子看着寒冷的夜色发呆,有一件事他一直没对外说过,张贵妃在生三皇子之前其实还生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当时他问过张贵妃,张贵妃却支支吾吾,只说孩子出身就没气儿了,现在看来张贵妃应该有事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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