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作茧自缚
那巴掌手还未落下,就被张蔓儿率先掐住了。
张蔓儿用力一推,石晓静破布一般的身子立刻站立不稳,眼睛血红,跟淬了毒一般。
失去理智的疯女子还真是可怕,尤其是这么倒打一耙的。
“够了,石晓静,这么多人看着呢?还嫌不够丢人吗?”张蔓儿双手环抱胸前,冷眼看着她。
那些围观的百姓,听张蔓儿的口气,像是知道什么内幕,好奇的目光纷纷望过来。
已经被嫉妒,愤怒,恨意给团团包围的石晓静,早就失去了理智。
愤怒让她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贱人,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们等着。”
“石晓静,你真是可怜,根本不值得同情,作茧自缚,不承认错误,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真是可怜,可悲,可叹。”
这冷嘲热讽,就跟火上浇油一般。
石晓静只觉得自己彻底疯了,刚想冲过去,跟她扭打一团时,就被知府大人拖着走:“够了,闹什么闹,成何体统。”
望着这对滑稽的人儿,张蔓儿扬起笑容道:“知府大人说的极是,作为未过门的妻子,德行有失,还往大人多多教导,要不然丢脸是小,损了大人的一世英名就划不来了。”
这话,显然是已经将两人捆绑起来了。
知府大人又如何?作为将军夫人的张蔓儿,她有这个底气敢出言教训。
但知府就不这么想了,只觉得这个俏丽貌美的妇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对他指手画脚。
当即怒道:“放肆。”
敢教训他的,在整个安泰城里,这女人是独一个。
石晓静当是有人为她出气,当即蹬鼻子上脸:“大人,就是这个村妇陷害我的,你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张蔓儿听到这话,忍不住花枝乱颤。
一双清澈的双眸,透着数不尽的狡黠:“石小姐何必这样睁眼说瞎话,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她的轻笑,明艳大方,狠狠刺伤了石小姐的眼睛。
是,是她太大意,将自己卷入精心编制的网里,可这一切的源头不是这对夫妻吗?
她恨这对夫妻,势必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这时候,经过巨大打击后的石晓静,已经性情大变,心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身旁的这个老男人,动用知府大人的权势,将这对夫妻打入地狱。
她正欲告状,博得同情,苍白的唇,刚吐出几个字,就被知府大人喝住:“够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石晓静被吼的一愣,意识到这个男人不像她想的那么好掌控,生怕飞了这个机会,当即垂下头,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抽抽搭搭。
这行人回去后,这场闹剧才算是暂时告终。
知府大人将石晓静送回石府,回想在茶楼里的那场笑话,他犀利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凉薄。
男人的脸面大于天,他提出了退婚。
“知府大人,怎么突然退婚了,之前您对小女不是挺满意的?”石老爷惊恐道。
原本看着知府抱着石晓静回来,感觉到气氛略微不对,但其中的暧昧不言而喻。
还以为两人偷偷的幽会,岂料……
知府看着这对老夫妻,脸色阴郁道:“本官说婚事取消便是取消了,至于理由,得问你们的宝贝女儿去。”
说完,他便一脸寒霜的拂袖而去,等下面面相觑的老夫妻。
闺房里,秋雨浑身挂彩,忍住剧痛,安抚着石晓静。
石夫人进来,这才发现石晓静衣衫不整,身上有青紫痕迹,脸色苍白如纸。
她惊问道:“晓静,你这是怎么了?今想通了,去石府拜访,爹娘任由着你出去,可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看着一脸关怀却心带怨气的母亲,回想受的那些委屈,石晓静的指甲都快陷进肉里去了。
这种苦如吃了黄连,说不出,她强压住心头的哽咽,平静道:“娘,我没事。”
“什么叫没事,知府大人都说退婚了,之前不是好好的,今日发生什么了?怎么你们一见面就……是不是你说了什么?”石夫人呼天喊地起来。
石晓静先是一愣,随后又笑的颠狂:“哈哈,他退婚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感到了无尽的悲凉。
上天总是喜欢捉弄她,在她不愿意嫁时,对方诚意十足,在她屈服命运时,却给沉重打击。
丢失了清白,又闹了那么大笑话,他怎么可能会要?
她笑的脸颊都疼了,石夫人看的心惊,意识到了大问题,忙宽慰道:“我可怜的闺女,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跟娘说说。”
回想娘从小到大都对她百般呵护,一心想要她嫁个好人家,她却因为爱错了人,执迷不悟,落入这种下场。
呵呵,这一切可真讥讽。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看着母亲慈爱的脸,六神无主的石晓静,咬咬牙,将今日的事扭曲一说。
当说到薛川算计她时,眸中迸发的恨意,如狂风暴雨。
石夫人惊道:“那薛川竟然如此卑鄙,可恨,晓静咱们报官吧,好好跟知府大人说说,咱可不能背这个黑锅,若不然你这一生都毁了。”
石晓静哭泣道:“娘,别说了,出了这种事,总是姑娘家吃亏的。”
“那也不能白白吃亏。”石夫人如护犊子的母牛,愤怒道。
“娘,别说了,我这心里乱的很,想静一静。”
打发走了老夫人,石晓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坐在木凳上,看着铜镜中的这张脸,越看越觉得刺眼,将满桌的胭脂水粉全都扫落在地。
她不能接受这样失败,狼狈的自己。
这些屈辱,就跟噩梦一样,缠绕在她心头,狠狠的撕碎她的心魔。
当她看到知府那惊艳,又膈应的目光,心如刀割。
不,她不会认输的。
手指轻握,似乎抓住了那一瞬即逝的流光溢彩。
她一定要抓住知府大人,杀了薛川这对夫妻,以泻心头之恨。
此时的石晓静,心里已经扭曲,将一切的不幸都归根到那对夫妻身上。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