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平叛
六月中,京郊外传来密报,十八将信呈给江连祈。
太子失踪对外称已有一个月之久,江连祈如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过密报后,命人速速去请来了叶大将军和田大人。
叶大将军和田大人看完,神色有些紧张。一边是太子胞弟,一边是太子生父,难做抉择。
田太山虽跟了太子一月之久,可还是有些摸不透这上头人的心思,行了礼,田太山开口问道:“殿下,觉得应当如何?”
“本王想听听夫子的见解。”
江连祈揉了揉额头,感觉有些疲惫。
“殿下,古人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田太山见殿下无言,便又道:“二殿下虽是殿下胞弟,可也是臣子,是元帝的臣子,此等做法,老臣认为有违父父子子,有违君君臣臣。”
江连祈抬眸,看向叶长列,问道:“叶将军也觉得如此?”
叶长列深深鞠了一躬道:“殿下,臣父在官时教导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不敢忘。”
江连祈轻叹了一声,良久道了句:“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把叶姑娘寻来。”江连祈朝着身边的人吩咐道,给京郊的小福写了封信,便起身躺到榻上闭目养神。
叶长安到了就发现江连祈已经睡着了,倦色一一卷席着他的眉眼,叶长安命人拿了毯子盖在他身上。江连祈睡的浅,迷迷糊糊还没睁开眼,便伸手捉住身旁的人,喃喃道:“母妃。”
叶长安顿时眼眶一红,世人都羡慕皇权高位,可自从跟着江连祈身边,她开始觉得这些人错了。
叶长安看着他的侧脸,出了神,这几日他的身体比之前更加消瘦了。她想起她在西京时,从来不用担心天下之事,只要按时播种明年即可得到粮食,只要上山捕猎当晚就有肉吃。可是江连祈呢?当今太子率众将击退敌军,却落得个回京中途遇袭。奉皇命平隆州叛乱,还落得浑身是伤的下场。伤他之人,竟还是至亲骨肉。
若是他是普通人家的少年就好了,叶长安心想,可惜他不是。
屋内安安静静的,燃着的龙涎香一层一层的飘在空中。
叶长安忽的庆幸自己未生在帝王家。
十八在暗处望着殿下握着叶长安的手,心里也满是心酸。殿下自小就要强,还护着弟弟,做的这一切都是希望萧皇后可以多多夸赞他一些,可终究还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中兴十七年,六月中,太子下令召集各州府军队于隆州议事。京中官员梦中惊醒,殿下这是试探啊!可偏偏…
二皇子府中的官员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太子死了,名正言顺。可如今这太子偏偏完好无损的在隆州召集了兵马,坐在案桌前的江连景也黑了脸。
有一官员支支吾吾的道:“二殿下,若是……”
“若是,若是什么!”江连景大袖一挥,将案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了去。
器物摔在地上的声音,一下子就震住了低语的官员。
“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江连景气不打一出来;
那官员顶着胆子说道:“若是殿下狠下心,这京城的士兵便可由殿下调动。若是殿下念及兄弟情义,太子殿下也不会为难殿下的。”
江连景坐在椅子上,眼神里起了杀意。
在江连景的吩咐下,本来还能说些话的德元帝,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老泪纵横。他看着走向自己身边的江连景,眼睛里布满了失望和愤恨。
德元帝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个儿子是什么德行,可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啊。
江连景屏退了众人,坐在德元帝身旁,轻轻道:“父皇。”
江连景头一回没有发脾气,反而看着德元帝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淡淡笑了出来。
“父皇自小就偏爱兄长,什么东西父皇都是让兄长压我一头。教书的太傅是,太子之位是,就连那些不起眼的功劳父皇也不愿分给我一点。”
江连景看着德元帝的眼睛愈发的凶狠,“父皇应该都猜到了吧?那些刺客都是本王派去的。”说着还大笑了起来,又接着道:“父皇给了我机会,本王便要难为难为兄长,侵占民田可不止隆州。”
德元帝气的脸色发红,恨不得将他手刃当场。
“父皇,都是你的错,你可不要怪儿子。”江连景拿起旁边的毯子,狠狠的捂在了德元帝的脸上。
德元帝因呼吸困难,身子不停的剧烈抽搐,后来慢慢的没了动静。
中兴十七年,六月末,德元帝薨。
京中鸣鼓,京外士兵围城。太子殿下率各州将领杀进京城,取弑父贼子,将一众罪臣打入大牢。
京中百姓无一受伤,民间皆传,太子仁厚,应是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