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叔的故事

    “卫家，我知道，就是那个世代为将的卫家，满门忠烈，卫家一族曾经光辉荣耀一时。上将军卫老爷子为上元战死边关，那一战保得上元边境无人再敢来犯十五年，只是其子不堪边境奇苦，身染恶疾死于边关，其夫人甚是烈性，竟就随他而去，一头撞死在他的祭堂之上。”

    叶蓁有些唏嘘，沐烨白像是在回想什么，整个人显得异常沉默。

    “自此卫家势微，只是可惜了卫临枫将军，当年身在京都希原，竟是都来不及见到父母最后一面。”叶蓁叹着。

    “不错，当年临枫同本王及一众世家子弟一同读书，他父母不在身边，自小沉默寡言，但因为家□□勋荣耀，无人敢去招惹他，自然也无人敢去跟他做朋友，除了本王。”沐烨白回忆道。

    叶蓁听着，心下思索，

    “原来皇叔你曾经和卫将军还是至交好友。”

    “是啊，好友，至交好友…”沐烨白陷入沉思。

    叶蓁瞧着他不言语，便催他讲下去，想要继续听故事。

    “皇叔，如你所述，卫将军这般性格，肯定平时有很多人嫉妒，那他家中巨变，会不会受人欺凌。”叶蓁问道。

    “是啊，你说的不错，因着他沉迷寡言的性子，平时便有许多人看他不过，只不过他的家世压在那里，又有本王护着，无人敢招惹，可是后来家道中落，卫家满门荣耀全部化为尘土，只他一个，卫家军继续驻守边关，却是再无当年虎狼之气势。

    他在学中，便经常为那些世家子弟所欺负，本王也是在一次看到他浑身脏土、脸颊红肿之后才得知他经常同他们打架。

    后来本王便经常护他在身后，那段日子本王同他很是友谊深重，可是不足一年，他便被留在京都的卫家军领军，带去边关，那之后本王再也不曾见过他。

    再后来他弱冠之后，听闻他以一己之力操持整顿卫家军，也带军打仗几次，战场之上常常赢得奇功。在战场上是个烨烨雷电一般的人物。

    皇兄继位后念其父祖功业，便授予他上将军头衔，命其镇守边关，卫家自此恢复荣光。”沐烨白说完望着远处，眼神复杂，像是陷在回忆里。

    叶蓁听着全程，也很是唏嘘。手里的瓜子也不知何时不再嗑了。放下瓜子，拍了拍双手。沐烨白闻声才回过神来。端起茶盏，茶中水早已凉透，他却是毫不在意一般仰头饮下，这番姿态颇有酒仙之意，端着茶水回来的紫桦在廊下瞧着那尊贵如神祗般的男人，心下跳的厉害。

    “皇叔你同我讲这些又是何意，同这画作有关系？”叶蓁听了一场故事，却仍然没有明白，这些与这幅画有何关系。

    “这画作，是当年临枫在我府中所作，离开京都去往边关之时所赠予本王。”沐烨白淡淡道。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这幅画对于小皇叔当真是意义非凡。”沐蓁蓁突然就理解了。曾经那么要好的兄弟，一起经历一起成长，他离开京都之时，想必皇叔伤心过一段日子吧。

    沐烨白不语，喝了紫桦递上来的温茶，品着，茶香清幽，沐烨白抿了一口。眯起那双狐狸眼，笑着看向紫桦，

    “这茶当真只有紫桦端来的好喝，要不是担心我这个不省心的侄女，我当真要把紫桦带回自己府中。”沐烨白轻声说道。叶蓁顿时撅起了小嘴，很是不悦的样子。

    紫桦猛然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笑意盈盈的狐狸眼，俊颜滔天，她面上迅速爬满红霞，呼吸都要滞住了，赶忙低下头。

    “谢靖王殿下抬举，能侍奉公主殿下是紫桦的福分”言下之意是不会跟他回府。

    叶蓁得意笑笑。

    “我们紫桦才不要去你的王府伺候呢，在这里多自在，去了王府太亏了。再说了，没了紫桦，那我的帕子谁来做，我还要跟着紫桦学好多东西呢。”叶蓁很是得意说着。紫桦在一旁柔柔一笑，退到廊下候着去了。日头移着移着渐至正中，不知哪里的蝉鸣声响起，空气有些热了。

    一阵微风吹至亭中，带来舒爽和花香，叶蓁停下扇风的动作，心中一直在考虑卫家之事，终觉得有些蹊跷。沐烨白在一旁也在想事情，二人经常这样，坐在一起，给几盘瓜果，上一壶茶水，二人说也好，不说也罢，气氛从来不会干，始终很舒适。

    片刻后橙秋过来了，跳到紫桦身边，偎着紫桦，紫桦提醒她往上看，橙秋望见那一抹白影，赶忙行礼。

    “见过靖王殿下”沐烨白还是笑着让她起来。橙秋起身就往紫桦身边靠过去。

    叶蓁打趣她：“橙秋，你是不是在小房偷吃杏子了，所以才来这么晚啊。”叶蓁只是打趣，本身那几个杏子就是留给她的，橙秋很羞愧，“呜…我…才没有…”

    “哈哈哈，好了好了，逗你的，橙秋你和紫桦去看一下午膳吧，今日皇叔来了，一定要弄些好的，叫厨房多做几个拿手好菜。”叶蓁说的一脸正经。

    二人默默吐槽，公主殿下啊，你确定不是你想吃。

    二人走远了，叶蓁又想起件事来：“皇叔，听闻近日东晋有一使者来访，可有此事？”

    闻声，沐烨白放下茶盏，转而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