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宫廷暗影流动

    沐烨白目光幽幽看沐子良，见他不露神色，便开口道

    “先生此话，嫁妆彩礼内容并无问题，只是不知我上元郡主要嫁你东晋那位王爷啊，还是东晋皇帝要选妃了？”沐烨白边说边撑着下颚又斜倚回椅子上，另一手掩唇轻笑，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而沐子良听到东晋皇帝要选妃这一句，正要喝茶的手执着茶杯顿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借着茶杯挡住了动作。而后状似漠不关心继续品茶。

    沐烨白再一次向沐子良投去目光，见他悠然品茶，心下明了。拿起一旁团扇把玩，等着陈子栎回话。

    “回靖王殿下，殿下说笑了，东晋皇帝不过十三如何纳妃，各位王爷大多已有妻室，所以人选正是不才，至于靖王所说是那位郡主，其实不然，在下此次前来，乃奉命寻一温良美貌、才情过人的公主，以国礼迎娶。”

    陈子栎保持着拱手的姿势端坐在椅子上低首。

    沐子良这次开口了。放下茶杯，正眼看陈子栎。

    “陈先生莫不是不晓上元国法，士农工商，一国郡主肯下嫁商贾之家便是抬举，怎的，竟要肖想堂堂上元国的公主吗。”沐子良的声音不怒自威。

    陈子栎起身，拱手作礼，低头时嘴角邪邪勾起，很快归于平淡，不卑不亢道。

    “回陛下，在下为东晋皇戚，生母乃是当朝大公主之女，当今皇帝的外甥女，并陈家随外祖母姓国姓，担得起皇亲国戚。

    再者，在下为东晋人士，在东晋并不同于上元之法，各阶平等，谁能为国效力皆可以凭自己能力为家族光耀门楣。

    所以在下并不认为身为商人后代有何低下。”说着则直起身子，手中折扇合起在身后轻敲后背。

    等了不知道多久。

    沐子良忽然鼓掌笑道。

    “哈哈哈哈好，不愧为九州第一富商，巧舌如簧，想必谈起生意也是条理有序，争利为先。好，既如此，你便来说说是要指定那位公主。”

    “回陛下，在下奉命所定原是温夫人之女三公主殿下。”

    “哦，三公主，瑶瑶吗？”沐子良又摸着胡子开始思量。沐烨白在一旁替沐子良开口，

    “皇兄，上元女子颇多风情，陈先生其实可以多多选择，半月后母后生辰举行宫宴，届时让几位公主都出席，再让陈公子好好择选一番。”

    “甚好，如此甚好”沐子良赞许的看向沐烨白。

    陈子栎应下，于是便住在了东边皇子们的住处，西边就是各位公主的住处，却相隔甚远，中间是大片花园，又有亭台榭宇建于池塘之上，正当五月末，满池荷花，随风波动很是好看。

    陈子栎走后，沐子良留下沐烨白用膳，出了宣政殿，二人去往朝阳殿用膳，桌上沐子良问了沐烨白：“贤弟近日同蓁儿、瑾儿还有绾儿相处很好啊。”话是笑着问的，也没什么不妥。没来由地沐烨白却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面上不作声张，明朗笑道：“是啊皇兄，哈哈哈，蓁儿病愈之后倒是比以前更加活泼可爱了，瑾儿总是去探望她，就连绾绾都被她带的活泼了，我也十分喜欢和蓁儿相处。”沐烨白表明自己只是喜欢这个侄女，至于沐华瑾，只是看望蓁儿时碰到了而已。

    上元的皇宫里，亲兄弟如何，亲父子又如何，沐子良多疑，他害怕担心的是什么，沐烨白一直清楚，即使是太子，未来的储君，只要他沐子良在这个皇位上一天，也不可能触摸到龙椅，更遑论他沐烨白。

    思绪至此，沐烨白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叶蓁一路跑回自己的兰苑，坐到中间石桌上大喘气，一边招呼橙秋和紫桦坐下。

    “今日宫墙外的男子是谁，怎的从未见过，近日有使者来访吗。你们知道消息吗。”边说着顺手倒了三杯茶水在桌子上。橙秋和紫桦却是不敢坐，训练有素站在一旁，茶水也不敢触碰。叶蓁不去理会这些，自顾自端着茶杯喝起来。

    紫桦开口道

    “回公主殿下，昨日去膳房给您拿点心的时候听几位在宣政殿当差的公公议论，似乎近日东晋要有使者来访，洽谈合作，且条件大约是和亲……然后嗯……额…”

    紫桦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用眼睛去瞟叶蓁拿来擦嘴角水渍的袖口，无语皱眉，轻咬下唇直至忍无可忍，适时的递了一块手帕上前塞到叶蓁手中，橙秋倒是在一旁心不在焉听着，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向桌上那包杏子，暗地里吞了吞口水，叶蓁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边听着紫桦讲述，一边把杏子往自己身前扒拉，还从中掏出了一个，用紫桦给的手帕擦了擦，从中间分开，取出杏核，杏子金黄，果肉软糯，叶蓁一口一半，抬头示意紫桦继续说，完全不理会在一旁望眼欲穿的橙秋。

    紫桦继续道

    “嗯，然后东晋要和亲的人选貌似是东晋皇商陈家的少爷”

    原来是这样啊，那大概皇帝会选一位郡主前去和亲吧，叶蓁心里想着。

    叶蓁嘱托紫桦将杏子分一半送到大公主的竹苑，之后连晚饭都没吃便回房间休息去了。